蘇愉第二天去上班,還沒下班呢,中心大樓就派人過來請蘇愉去研究所。
說實話,蘇愉對研究所有點陰影,對於那種全金屬的屋子,蘇愉下意識感覺憋悶。
但人家叫,還不能不去。
到了研究所,出了電梯,就見到了許宓。
許宓似乎在記錄什麼,看到蘇愉,便揚起笑容,跟蘇愉打了個招呼,就帶著蘇愉去了周宇安的辦公室。
這是蘇愉第二次與周宇安見面。
「坐。」
周宇安頭都沒抬,眼睛盯在一堆報告中。
蘇愉有些忐忑,不知道研究所找她過來幹嘛,不過心裡怎麼忐忑,面上都沒什麼表情。
「據調查,廖大元和他寢室的王金體內雖感染了寄生蟲,但寄生蟲都死在他們的胃部。」
蘇愉沒說話,廖大元的情況對醫院來說很特別,蘇愉是知道的,但王大哥蘇愉就不清楚了。
周宇安又翻了一頁,眼睛還是粘在報告上:「醫院對於此事進行了上報。」
「我們派人進行調查,發現兩人這一個月來,飲用水都是你提供的。」
蘇愉心跳加快,什麼情況,難道自己的水有問題?
「所以我們對你在水廠提供的水進行了取樣和實驗。」
「發現你提供的水可以對寄生蟲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蘇愉微微抬起眼:「其他異能者提供的水也有這樣的效果嗎?」
周宇安終於從報告中抬起了頭,看向蘇愉,表情冰冷,眼神卻很灼熱:「其他異能者的水並沒有這樣的效果。」
蘇愉看著周宇安的眼神,總覺得他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個頗有價值的小白鼠。
蘇愉不喜歡這樣的目光。
「所以呢。」
蘇愉皺眉,與周宇安對視。
周宇安笑了:「我們需要你每天百分百的水量,我們會從中提取成分進行研究。」
「可以開始了。」
蘇愉沒有半點高興,只覺得頭皮發麻。
研究所強制性要求蘇愉百分百提供水量,蘇愉原本以為百分百的意思,是和之前在屋裡一樣,提供水直到暈倒。
可蘇愉還是太天真了。
蘇愉在研究所里一直輸出水,直到暈倒,然後被研究所打了針,蘇愉很快清醒過來。
許宓擦了擦蘇愉滴滴答答的鼻血,聲音輕柔:「好了,繼續吧。」
?
雖然被一針強制開機,但身體那些負面感覺並沒有被一針緩解,腦子清醒著,身體卻痛得厲害。
再次嘗試,不止耳朵,鼻子和嘴巴都在往外滴血。
水流也細得跟筷子似的。
蘇愉很敏感,她覺得這樣下去,對身體亦或者是精神,都有不可逆轉的傷害。
因此在第二次暈倒被打針強制開機後,面對許宓的「繼續」,蘇愉勉勉強強擠出幾個字:「不能繼續。」
許宓臉上的淡笑立即消失,但她聲音依舊溫柔:「蘇女士,基地里那麼多人,都等著您救命呢。」
「我們堅強一點,好不好?」
蘇愉抬頭,視線十分模糊,蘇愉擦了擦眼角的溫熱液體,指尖上赫然就是血液。
蘇愉不想理她,不想說話浪費力氣,靠在沙發上,並沒有覺得身體舒適了一點,反而是接觸到沙發的皮膚都似針扎,更疼了。
許宓見蘇愉不配合,於是徹底沒了笑臉,她看了一眼血淋淋的蘇愉,轉身向周宇安的辦公室走。
周宇安辦公室里,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人。
許宓腳步頓了頓。
周宇安看了一眼對面的面具人,示意許宓進來。
「周醫生,蘇愉她暈倒兩次醒來後,拒絕配合繼續使用異能。」
周宇安挑了挑眉:「那就給她戴精神引導頭盔,把數值調到百分百。」
許宓應了一聲,就往外走。
巫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把手裡的刀彈得噹噹作響。
周宇安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轉回之前與巫的談話內容:「巫,我們研究所和基地一致決定,讓你做一次精神引導。」
巫微微抬著下巴,聲音帶笑:「我已經做過一次屬性引導了,再做一次精神引導,我就成瘋子了。」
周宇安眼裡閃著灼熱的光,態度很是客氣:「不用擔心,根據這段時間對你的觀察,我們認為,你的精神閾值高於常人,與那位的精神閾值不相上下。」
巫眼裡的笑沒什麼溫度:「那位?東成?他同時擁有兩種異能,所以你認定我也是?」
周宇安點了點頭,表情略有些自豪:「是的,我的判斷不會錯。並且我認為,你一直在壓制你的異能輸出。」
巫笑了笑:「你認為什麼就是什麼……周宇安,你比你爺爺還狂妄。」
周宇安聽他提及爺爺,臉色沉了沉,隨即說話也不客氣起來:「行了,配合一點,如果查出你擁有精神異能,對你也只有好處不是嗎?」
「我不去。」
巫搭起二郎腿,一副賴子模樣。
周宇安冷笑:「如果你還想隱藏身份留在基地,就好好配合。」
「嗤……」
「哎呦我好怕哦…哎呀,被你威脅到了呢!行吧,既然被你威脅到了,那我就配合一下你。」
巫抖著腿,說著陰陽怪氣的話。
周宇安只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很,不過好在,這人被磨了這麼多天,總算願意配合了,這也是好事。
「行,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回來。」
剛要走出辦公室,周宇安就被身後人叫停。
額頭青筋跳了跳,但還是聽話轉身,看向巫。
「又怎麼了!」
巫彈著刀鞘,噹噹的聲音擾得周宇安心煩:「小周啊,我配合你可以,有一個條件。」
周宇安深吸一口氣:「什麼?」
「我去做精神引導,你把蘇愉的全部數據檢測和報告給我一份。」
周宇安忽然笑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怎麼,認識她?」
巫也笑了:「關你屁事。」
周宇安一點不氣,反而覺得開心極了:「你認識她,那我只要查查她,就能知道你的身份了。」
巫晃了晃腦袋:「你只管去查唄。」
「既然你對你的猜測這麼有信心…不如我們打一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