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遇垂眼,握住蘇愉的手:「我跟你一起。」
唐月和張陽對視一眼,拉著常德就跟了上去。
因為需要母樹的幫忙,陸遠和那個年輕男人一起把青銅棺抬了上去。
回到注滿水的神道房間內。
青銅棺被放置在神道前方。
蘇愉目光緊緊盯著神道口的那個琥珀球,看到母樹似乎在奮力往外鑽。
唐月和張陽常德被包圍在泡泡里 唐月小聲對張陽道:「在這裡,我們沒辦法使用異能……有點棘手。」
常德趴在泡泡里,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除了蛇妃,陸遠和那個男人估計也無法有太大的動作。」
它歪了歪頭,啃起爪爪:「咱們還有底牌呢。」
唐月張陽和糖寶對視一眼,都壓下了擔心。
財迷和小褲衩窩在常德旁邊,同時看向外面。
蘇愉把薛遇裝進泡泡里,薛遇卻還是探出一隻手,拽住了蘇愉的衣角。
蛇妃把青銅棺打開,王的屍體很快被水淹沒,浮了起來。
蛇妃雙手環住王的屍體,目光直直地看著王的臉龐。
陸遠和年輕男人對視一眼,同時把手放在那顆琥珀色的球體上面。
他們的指尖流出幽幽綠光,似乎在指引母樹突破困境。
蛇妃看向蘇愉。
蘇愉垂眼,把手搭在王的手腕上。
母樹在陸遠和年輕男人的幫助下,開始往外突圍。
蘇愉明顯感覺到,神道內部湧出了很多綠霧。
蘇愉手指顫抖,是因為她在這裡嗎?所以綠霧開始往她這邊聚集?
有了綠霧的幫忙,母樹就會擁有更大的力量。
蘇愉手指節發白。
薛定世啊,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心中雖不安,蘇愉卻也沒有臨時反悔。
既然選擇相信,就不會鬆手。
蘇愉看了薛遇一眼,同樣在他眼裡看到了不安。
蘇愉回頭,目光緊緊盯著陸遠和年輕男人的動作。
琥珀球似乎遭受到了什麼傷害,開始劇烈跳動,剔透的球體開始與周圍的水發生共鳴。
蘇愉甚至可以聽到隱約奇怪的聲音。
綠霧開始涌到洞口,鱗片開始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蘇愉看到那鱗片像是被腐蝕了一樣,變得暗淡無光。
忽然。
砰
周圍的一切的靜止了。
一根綠色的藤蔓刺破了鱗片,如同觸角一般,探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綠霧。
綠霧在水中飄散開來,琥珀球忽然猛地一震,被母樹刺穿。
無數的細小藤蔓刺破了球體,探出洞口。
蘇愉看到了蛇妃眼裡的光,看到了陸遠和那個男人顯而易見的興奮。
藤蔓刺出後,蛇妃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根,放到了王的手腕上。
蘇愉額角突突的跳。
蛇妃忽然捏住蘇愉的手,示意蘇愉開始使用異能。
她手勁很重,蘇愉被捏得回過神,看向蛇妃。
蛇妃眼裡閃著不顧一切的光,母樹的一根藤蔓已經捲住了王的屍體。
蘇愉想要抽出手,去拯救那岌岌可危的球體,卻被蛇妃按住了手。
她把土豆捏在手心,目光灼灼地盯著蘇愉。
蘇愉看到土豆被捏得裂開的身體,也就不再掙扎了。
就在這時,薛遇扯了扯她的袖子,蘇愉回頭,見泡泡里的薛遇眼裡的安撫,忽然就安心了。
蘇愉看著薛遇的眼睛,薛遇掃了一眼王的嘴巴。蘇愉抿唇,在看到薛遇微微點頭後,她垂眼,看向王的屍體。
王的嘴巴鼓鼓的。
薛遇曾經說過,裡面的東西,很可能是保持屍體不腐的關鍵。
可如今,在母樹接觸到屍體的一瞬間,屍體開始快速腐爛。
蛇妃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蘇愉垂眼,開始往屍體裡輸送治癒系異能。
很奇怪,原本已經沒有生命力的屍體,是無法被治癒系異能治癒的。
但如今,那異能居然成功接入了王的屍體,王那開始腐爛的屍體忽然被治癒系異能包裹,開始慢慢被治癒。
蘇愉被蛇妃按著手,眼皮直跳。
因為神道口的那個球已經被母樹的藤蔓給撕了一個四分五裂,那些鱗片已經成了齏粉。
蘇愉無數次想要動手,都被薛遇拽住了衣袖。
蘇愉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覺得這一分一秒,度日如年。
球體徹底失去了剔透的光彩,從洞口落了下來,緩緩沉入水中。
母樹的藤蔓不斷從神道洞口湧出,只片刻,便已經完全失去了束縛。
母樹緩緩把房間裡的眾人都裹入了它的藤蔓,就連水流都被它的藤蔓隔絕在外。
蘇愉眼皮直跳。
沒了水,泡泡碎裂,唐月和張陽落在了藤蔓上。
常德看著這個由母樹組成的藤蔓房間,不由自主發出嘶吼。
蘇愉手指顫抖。
忽然,王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蛇妃激動得連連顫抖。
蘇愉收回手,往後退了幾步。
王的眼睛混濁,無神。
母樹的一截藤蔓試圖鑽進王的身體裡。
蛇妃顫抖著撫摸王的臉頰:「王?你還記得妾嗎?」
王沒有回應。
蛇妃愣了一瞬,扯住蘇愉的手:「你,繼續!你繼續!」
蘇愉甩開她的手:「我已經幫了你,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蛇妃愣愣看著眼球混濁,手腳冰冷的王,身體顫抖。
蛇妃環住王的身體,發現王沒有脈搏,忽然哭了。
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她被騙了。
她,被騙了。
「吾王嘗羌……我們曾經…拜過堂…你不記得也無妨……無妨……」
蛇妃聲音悽厲。
她抱著嘗羌的屍體說完,眼睛血紅一片看向陸遠:「你們騙了我。」
「所有人,都騙了我……」
陸遠冷冷看著蛇妃:「交易已經完成。」
年輕男人親昵地撫摸母樹的藤蔓:「母親,我們成功了。」
蛇妃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如同瘋癲了一般。
可蘇愉卻發現,她已經解開了土豆的寄生。
蛇妃抱住嘗羌的屍體轉身看向蘇愉:「蘇愉,他們不講信用,我講……我放了土豆,信守承諾。」
蛇妃說完,環住嘗羌:「王,我的腿 被改造成了真正的蛇尾……現在想來,你不回來也好……看不到我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樣……」
蛇妃說完,冷厲看向陸遠二人,還沒等她動手,一根藤蔓就刺穿了她的胸口。
冰冷的血液飛濺在嘗羌的臉上,嘗羌卻依舊如同冰冷的石塑,一動不動。
蛇妃緩緩滑下,倒在了嘗羌的膝蓋上,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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