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醫生!別打瞌睡,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
蘇愉用手指撐開眼皮:「不就是說明天我的診號滿了嗎!聽到了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院長一看蘇愉暴躁的樣子,頓時嘆氣:「明天來的十八個人,是勘察隊的。」
蘇愉撐開眼皮:「天吶,上醫院最勤的,就數唐月的人了,確定他們勘察隊不改名叫衝鋒隊嗎?」
院長沒好氣地白了蘇愉一眼:「人家勘察隊前幾天被派去勘察附近的環境情況,你知道的,外面怪東西這麼多,防不勝防。」
「要不是途中遇見常德幫忙,指不定當場就得死人呢,哪裡還能拖到明天才來就診。」
蘇愉嘆氣:「怪不得勘察隊工資高呢,太危險了。」
蘇愉正說著。
門就被敲響。
院長打開門,一見是廖大元和財迷,便示意一人一狗往裡進。
蘇愉抬頭瞟了一眼,立即就坐直了:「叔,你這是什麼表情?家裡出事了?」
廖大元也顧不得坐下,連忙把小紫不見的事情說了。
蘇愉一愣,然後立即起身。
院長嘆了一口氣:「你又要翹班啊?」
蘇愉脫下白大褂:「院長,能不能不扣全勤?」
院長擺了擺手:「你別忘了,下午三點,有預約看診,你記得在三點前回來,就不扣你全勤。」
蘇愉揮了揮手,身影瞬間就消失了。
廖大元看著院長桌子上成堆的報告和文件,再看看蘇愉桌子上杯子裡的冰水和午覺神器趴趴枕,臉一下子就紅了。
「那個……院長,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
院長嘆息一聲:「沒事廖哥,你回去休息吧,好不容易周天。」
……………
蘇愉給薛遇,唐月,和休息天在特戰部宿舍樓跟花虎幾人打牌聚眾賭博的張陽發了信息。
唐月不在基地,她帶人出去勘察,大概明天一早六點才能趕回基地,而且趕回基地的時候,她還得把隊伍里受傷的隊員搞進醫院。
沒錯,明天蘇愉滿診掛號就是這批人。
唐月抽不開身,按理來說要負責值夜班守城門的薛遇也是。
但………
薛遇把工作服一脫,大搖大擺走出崗亭。
警備部一個小伙子嘖了一聲:「部長這是又要跑了?這次又是什麼事?是家裡的貓兒子需要洗澡了?還是家裡的土豆又鬧事了?」
王慢慢啪的一聲拍了小伙子的後腦勺:「部長這是要去辦大事、要緊事、關乎基地存亡的事!你小子別亂編排。」
張陽接到信息,立即就站了起來,他把手裡的一個三倒扣著扔進牌堆里,一本正經道:「蘇愉又搞事了,我得去支援。」
傀儡師一聽蘇愉的名字,打了一個激靈:「哦哦哦,原來是部長有事啊……你去吧…」
花虎看著手裡的四個10,一陣肉痛,靠,他穩贏啊!張陽就直接把牌扔了,說結束就結束!
肉痛歸肉痛,還是正事要緊。
花虎故作輕聲道:「行,你去吧,有事叫我,我馬上來。」
張陽嚴肅著一張臉溜了。
花虎把隨手翻開張陽扔的牌。
看到那個鮮紅的數字3後…………
「靠!張陽你個小兔崽子!老子以後再也不信你的鬼話了!」
「啊啊啊啊,這一把要是真玩到最後,老子可以贏60呢!」
……………
蘇愉,薛遇和張陽立即往滇池邊趕。
沒想到,才到岸邊,就看到了湖面上虎鯨的屍體。
虎鯨的屍體上,有兩個小孩的身影。
薛遇帶著蘇愉和張陽飛過去一看,發現是平安和昏迷不醒的小紫。
平安全是濕漉漉的,一隻手臂不翼而飛,斷口還在滲血。
脖子上有明顯的裂痕,也是一直在流血。
但他依舊面無表情,僅剩的左手按著自己的腦袋,有點像是怕腦袋從脖子上掉下來一樣。
小紫下半身已經變回了樹根模樣,蘇愉一看就覺得不妙。
先是給小紫查看了身體,發現她只是能量消耗太多,身體沒有什麼致命傷,這才去看平安。
平安避開蘇愉的手,聲音冷冷地:「死不了。」
蘇愉皺眉:「你這樣回去,小棉花會擔心的。」
平安掀起眼皮:「你目前的異能,最多只能讓我的傷口結疤。」
蘇愉一愣,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治癒系異能已經挺強了,但平安這麼說,蘇愉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那就先結疤。」
蘇愉沒再多說,直接伸手按在平安的脖頸處。
也就是這時,蘇愉才發現,原來平安的頭和脖頸處,是分離的。
也就是說,平安被砍了頭!
意識到這一點,蘇愉只覺得心驚。
可她的治癒系異能流入平安體內後,竟如同石沉大海,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看著蘇愉額頭上的冷汗,又看平安的傷口只是出血少了一點點,並沒有癒合的跡象,薛遇抿著嘴唇,問平安:「你的身體,怎麼回事?」
或許是看到蘇愉眼裡的擔憂,又或許是其他原因,平安總算多說了幾句話:「我的身體,應該是夏國所有實驗體裡,復生能力最強的。」
薛遇沒說話,張陽把小紫抱在懷裡,靜靜聽著。
「我的身體擁有很強大的自愈能力。」
「但當傷多到我的自愈能力都修復不好的時候。」
「我體內所有的能量,都會用來維持我的生命,我的傷口就不會再自愈。」
「想要讓我的傷口治癒,需要很多能量,這種能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擁有的。」
「我攢了很多年,才擁有18次重生的力量。」
蘇愉猛地抬頭:「也就是說,你剛剛,已經死了十八次?」
平安黑黝黝的眼珠眨了眨:「沒有,只死了十次。」
「但消耗的能量太多,我的自愈能力基本喪失了。」
蘇愉皺眉:「海妖居然可以殺你十次!?」
平安緩緩搖頭:「她只殺了我一次。」
「在我要殺了她的時候,有一個東西救了她,她們聯合起來,殺了我九次。」
「如果不是這棵紫藤出現,我就不止受這點傷了。」
薛遇皺眉:「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