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熊二!」
糖寶吧唧吧唧蹦噠過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熊二一把抱住糖寶,拍了拍它肉嘟嘟的後背:「最近過得怎麼樣呀?」
「很好的!我可以經常啃土豆的藤蔓啦!」
熊二顛了顛糖寶:「好好好,那唐月這個死丫頭對你怎麼樣呀?」
「可好啦!晚上我們一起睡覺,廖叔還給我縫了小被子呢。」
熊二又逗弄了糖寶一陣,才把野蔥拿進廚房。
薛遇捏了捏蘇愉的手指:「我進去幫忙。」
蘇愉點了點頭。
張陽是在熊二後面回來的,他才回家,就趕緊進去做燒火工。
原本需要慢燉的兔頭,在經過張陽那特殊的火焰加持下,半個小時就已經燉得軟爛筋道。
薛遇把雪菜根切成片,用兔子的油脂煎得兩面金黃,撒上末世後賊拉貴的椒鹽,撒上蔥花,就這樣香噴噴的出鍋了。
雪菜葉子清煮。
幾道菜放上桌,蘇愉和唐月連忙擺碗。
蘇安山下班後,人就齊了。
糖寶,財迷,常德,小紫,拖把頭,抹布,大美,小褲衩一桌。
蘇安山和薛遇為了讓它們吃飯方便,特地做了一個較矮的圓桌,圓桌一角加高,那是常德飯碗的位置。
薛遇把幾小隻的專用盆盆擺上,除了糖寶吃素,其他幾小隻都可以吃兔肉。
一隻一個兔頭,其他都是沒有加調料,更適合貓貓狗狗吃的清燉兔肉。
小棉花給財迷幾隻系上廖大元做的小圍兜。
平安漆黑的眼珠看著桌子,一直站著沒動。
唐月遞了一個飯碗給他,他看了看小棉花,接了。
大家紛紛上桌,都開始熱熱鬧鬧動筷,小棉花剛夾了一坨兔肉,就發現平安就這麼端著碗坐著,也不動。
小棉花拿起筷子,塞進他的手裡:「我教你用筷子。」
平安沒說話,任由小棉花擺布,看起來很是乖巧。
土豆美滋滋地吃著椒鹽雪菜根,猩紅的眼睛愉悅地眯起。
蘇安山給蘇愉夾菜的時候,忽然發現蘇愉手上的戒指。
他不動聲色看了薛遇的手一眼,然後筷子就是一頓。
他淡定給蘇愉夾完菜,又慢吞吞給薛遇夾了一塊兔肉。
薛遇一愣,然後甜甜一笑:「謝謝爸爸。」
老蘇手一抖,總感覺怪怪的,但還是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熊二聽到這個稱呼,眼珠看了看蘇愉,又看了看薛遇,最後猥瑣一笑,開始瘋狂啃兔頭。
一時間,桌上的兔頭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二傻子咽了咽口水,看著熊二面前骨頭碟里滿滿一堆兔頭骨頭,有些沉默。
唐月冷哼一聲,直接把裝兔頭的大盆端了起來,給在場眾人平均分配,唯獨沒有給熊二。
熊二摸了摸鼻子,倒也沒鬧。
吃完飯,人菜癮還大的土豆開始拉著二傻子幾人在客廳里唱歌。
熊二本來要參與,一轉眼就看到蘇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頓時識相地跟著蘇愉去了後院。
薛遇給張陽和唐月打了一個手勢,幾人會意,連忙跟上。
蘇愉坐在後院擺放的木椅上,等薛遇幾人到齊,便問:「熊二,關於烏蒙山的事情,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和你探討一下。」
幾人圍著木桌坐好,齊齊看向熊二。
熊二沉默看著蘇愉,完全不復之前憨厚的模樣。
「蘇部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不要問我,而我,也不會問你們。」
蘇愉挑眉。
薛遇一直靜靜盯著熊二的眼睛,沒有說話。
蘇愉輕笑:「如果事情和我無關,我自然不會問,但,烏蒙山的事情你也全程參與, 我遇到的事情也跟你們說了。」
「我想要封死所有開放的神道,而母樹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事關我的性命和神道,有些事情,我必須問清楚。」
熊二聳肩,整個人慵懶地癱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蘇愉雙手環胸:「我只想知道一個問題。」
「當初為什麼是你,找到我們,提起烏蒙山的事情。」
「這未免太巧了。」
熊二,不,應該說是宋老。
宋老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嘛,是周翔找到我,跟我說了野蔥的事情。」
「我剛好對野蔥感興趣,就來找你們嘍。」
唐月冷哼一聲:「如果你只是熊二,不是什麼宋老,或許你今天的說辭,我們會相信。」
宋老翹起二郎腿,表情似笑非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就像我,從來不問你們在神道里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薛遇為什麼從神道里出來就恢復了健康。」
「我也不問蘇愉你為什麼莫名其妙擁有了另外一種異能。」
「我還不問,為什麼你們出了神道之後,異能源源不斷,不會枯竭。」
宋老眼神幽深,他輕笑:「因為我知道,無論你們在下面遇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會害基地。這就夠了。」
薛遇眼睛彎彎:「所以您老是想告訴我們,無論你有什麼秘密,都不會做對基地不利的事情?」
宋老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蘇愉輕笑:「好,就算這個問題我不問,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您老人家當初為什麼會找上我們。」
「為什麼不找別人,非找我們?」
宋老不說話。
蘇愉輕笑:「或許,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陸遠,是在針對我們幾人。」
「那問題就來了。」
「您是如何打入敵人內部的?在敵人還沒有真正行動前,你就知道對方要針對我們。」
宋老攤手:「所以你懷疑我和他們是一夥的?」
蘇愉聳肩:「我可沒說。」
宋老深深看了蘇愉一眼,最後看向薛遇:「薛定世,和我認識。」
薛遇瞳孔一縮。
手指不自覺收緊。
「宋老,據我所知,您一直在雲省,除了出差,基本算是定居在雲省。」
「而我師父,也基本定居在江省,你們,如何認識?」
宋老嘿嘿一笑,笑容意味深長:「末世前,我和他確實不認識。」
薛遇剎那間臉色煞白。
蘇愉也品出了不對勁,因為薛遇的師父,道觀的主人,早在末世前就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