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帶著常德回到特戰部,蘇愉問:「你聞到了什麼?」
常德臥在蘇愉跟前,它歪了歪頭:「那個人身上很臭,但和咬死小白的,不是同一個人。」
蘇愉皺眉:「不是同一個人?」
常德點頭:「咬死小白的那個人,身上除了臭味,沒有其他的味道。」
「那個所長,他身上有人的味道,他身上是人味和臭味的混合。」
蘇愉杵著腮幫子,想了一會,把事情告訴了唐月,薛遇,張陽和二傻子。
薛遇很快發來消息:「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見見東叔。」
蘇愉答應了。
她開始在紙上把最近發生的事情按照時間順序寫了下來。
直到晚上下班回家,蘇愉還在客廳桌子上寫。
蘇安山洗完臉走了過來,看了蘇愉寫的事件圖一會,忽然道:「錯了。」
蘇愉一愣。
「什麼錯了?」
唐月二傻子,張陽薛遇全都看向蘇安山。
蘇安山指著東順的名字:「關於他的事情。」
蘇安山沉著臉坐在蘇愉旁邊:「雪菜出現時間不是這個,是在發雪菜公告的前一個星期。」
蘇愉把日期改了以後,忽然發現,雪菜出現的時間,居然和西山樹根塔的事件是同一時間線上的。
蘇愉皺眉,薛遇忽然道:「蘇叔,東叔有沒有跟你細說過雪菜的事情?」
蘇安山搖頭:「那天我去找他,明顯感覺他說起雪菜的時候,情緒有些不對勁,我當時只當沒發現,把這個話題繞過去了。」
薛遇和蘇愉對視一眼,二人眼裡都有同樣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蘇愉準備了一些禮物,和薛遇一起去了植物研究中心。
卻得知東順今天還沒來上班。
戴雨佳安撫兩人:「應該是家裡有什麼事耽誤了,我讓我的上司打個電話問一下。」
過了大概十分鐘,戴雨佳的上司對蘇愉抱歉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蘇部長,我打過電話了,但是所長沒接,要是你們實在有事,不如我把所長地址給你們?」
「那就麻煩你了。」
蘇愉和薛遇拿到地址後,立即去了實驗田後面的一處民居房。
敲門沒有回應,蘇愉皺眉,只好讓土豆縮小,把它塞進門縫,進去看看有人沒。
土豆進去沒多久,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土豆走了出來:「沒人。」
蘇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立即打電話給蘇恤。
蘇恤在聽完蘇愉的描述後,親自去了信息中心,用他基地負責人的權限,調取東順的手環定位位置。
當看到定位的位置時,蘇恤沉默了。
「蘇愉,東順的定位在西山樹根塔,還活著。」
蘇愉和薛遇對視一眼,帶著常德和唐月就往西山趕。
薛遇依舊用風卷著大傢伙趕路,因此眾人很快趕到了西山樹根塔。
東順坐在塔下,他靜靜看著蘇愉。
常德忽然大叫:「是這個塔的味道!」
蘇愉還沒說話,東順忽然道:「蘇愉,打開手環錄音,把我接下來說的話記錄下來。」
蘇愉打開錄音功能:「您說。」
東順靜靜坐在塔旁:「我用基地的458個普通人的性命,跟這個塔做了一筆交易。」
「我讓它賜予我一種能讓人類食用的蔬菜。」
蘇愉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薛遇靜靜盯著東順的眼睛。
唐月和常德站在旁邊,同樣一言不發。
東順神情淒涼:「昨天你離開後,有一個人找到了我,他說,你已經開始懷疑我了,讓我用你,跟這座塔再做一個交易。」
「我表面答應了他,跟他來到這裡。」
東順笑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當時不答應他,他會立即殺了我。」
「我還發現,他無法在這座塔的範圍內,對塔的獵物下手。」
「於是昨天晚上,我跟塔做了一個交易,讓塔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讓雪菜的種子可以保留下來。」
「我交易的物品,是我自己。」
「蘇愉,我的所有,都將被這座塔拿走。」
「還差七個。」
東順看著蘇愉,他眼裡含著無盡的悲傷:「七個,很快就湊齊了。」
「所有死在塔里的人,都將變成索命的怪物,進入基地,成為這座塔的幫手,幫這座塔湊齊剩下的七條人命。」
「蘇愉,它很快就要出生了……」
滴滴滴
東順話音剛落,蘇愉的手環就響了,蘇愉按下接聽鍵。
張陽憤怒的聲音響起:「蘇愉!不好了,巡邏隊發現巷子裡有六具被啃食的人類屍體!」
砰
一根樹根插進東順腦袋最頂端,東順的表情凝固,他,被樹根拖進塔內。
蘇愉眼睜睜看著,卻無法阻止,因為,她的異能在此刻,無法進入塔的範圍。
張陽沒有得到蘇愉的回應,頓時急了:「蘇愉!蘇愉你沒事吧?為什麼不回應我?」
…………………
三個小時後,蘇愉回到了基地。
這是上層的要求。
基地負責人並不打算派人去守塔。
蘇恤是這樣說的:「首都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是全國各地,都出現了這樣的塔。」
「首都那邊剛剛解決了一座塔,發現塔在完全成型之前可以徹底解決。但一旦成型,塔內真正的東西就會離開,拆了塔也是無濟於事。」
蘇愉捏著拳頭,過了很久,才問:「首都那邊是怎麼解決那座塔的?」
蘇恤沉默良久,才道:「凡是有意識的生物,都會被欲望沖昏頭腦,與塔做交易。」
「但是機器人不會。」
「首都有核心技術,創造出一種適合在末世用的機器人,那個機器人在塔未成型前把塔毀了。」
「首都後來有派機器人前往旁邊的津市幫忙,但,晚了一步,津市的塔已經成型,裡面的東西離開了,只剩一座堆滿屍骨的空塔。」
蘇愉沉默了。
薛遇忽然道:「東順有一句話,給我們提醒了。」
蘇恤皺眉。
東順說過:「我交易的物品,是我自己。」
「蘇愉,我的所有,都將被這座塔拿走。」
薛遇念出這兩句話,然後道:「他的第二個欲望,是希望雪菜的種子被保留下來,但這個欲望,僅僅用他的生命就可以交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