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靜靜綻放,一股淺淡的荷花香氣讓蘇愉做了一個好夢。
她醒來時,土豆已經上來又下去好幾次了。
薛遇抱著睡著的小棉花,正看向平靜的水面。
蘇愉剛撐起身子,荷葉就因為受力而輕輕晃起來。
唐月醒了一秒,又睡過去了。
薛遇朝蘇愉笑了笑,手指指向水裡,示意蘇愉去看。
蘇愉低頭一看,發現水下黑黝黝一片,隱隱能看到幾條魚的影子。
那魚塊頭很大,除了體型,其他地方似乎都沒有發生變異。
蘇愉有些擔憂,這魚看起來起碼有兩米長,半米寬,要是食肉的,他們幾個估計哦豁了。
小土豆從水裡鑽了出來,它仰躺在水面上,藤蔓凝聚成的四肢在水面上扒拉,一副仰泳的模樣。
看蘇愉一直盯著水下的魚影看,小土豆就呲著大牙,安撫道:「沒事,它們還是很友好的,我剛剛下去跟它們玩,它們都沒生氣,跟你們形容的末世前的魚一樣,沒什麼攻擊力的樣子。」
蘇愉唉了一聲,伸手把小土豆撈起來,問:「水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小土豆想了想,嗷了一聲:「有很多發著藍色光芒的花,很小,花朵就跟你的拇指差不多大,長在最底部,一層的,鋪在最底下,還挺好看。」
蘇愉點了點頭:「那種花有沒有攻擊力?」
土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敢去碰,主要是那些魚基本上不會去那些花附近游,我也就不敢去,就遠遠看了一眼。」
蘇愉點了點頭,開始思考怎麼離開這裡,回到地面,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原本那個道口似乎被堵住了,已經沒有淤泥落下了。
至於其他地方……
蘇愉打量起四周。
這個池子很大,估計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也不知道邊緣有沒有洞口可以離開。
於是蘇愉對小土豆道:「厲害的小土豆…」
土豆白眼一翻:「女人,少來這套,我可不會被你的好話哄住。」
蘇愉嘻嘻:「主要是,你是我們中最聰明最厲害的,如果不找你…」
土豆嘴角瘋狂揚起。
它眼睛眯了眯,忽然指著薛遇,把眼睛懟到蘇愉眼睛上,問:「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是這個狗男人厲害,還是我厲害?」
蘇愉……
不是,土豆子的眼睛也太紅了吧,懟太近,讓她很不舒服來著。
土豆尖叫:「你回答我!」
蘇愉:「你厲害。」
土豆愣了一秒,忽然一個三百六十度霹靂旋轉,直接跳到薛遇頭上,一手揪著一撮銀髮,它瘋狂亂舞大笑。
然後,眾人被吵醒了,一個個迷茫地看著土豆在薛遇腦袋上蹦迪。
張陽哇了一聲:「我靠,起猛了,夢到土豆找死了。」
二傻子:「天啊,土豆你……」
唐月接話:「不怕變成土豆泥嗎?」
可一看,薛遇依舊嘴角含笑,一副溫潤好脾氣模樣。
他垂眼看著蘇愉,蘇愉有些心虛,只得把手放在嘴邊咳了一聲:「那個……土豆啊…」
土豆一看眾人醒了,立即哈哈哈哈瘋癲大笑:「蘇愉承認了,我比狗男人厲害!我最厲害!」
廖大元嘆息一聲,土豆雖然成精了,但顯然還是在某些方面,還是挺單純的。
眼看小土豆越來越瘋狂,蘇愉一把把小土豆從薛遇頭上拽了下來:「好啦好啦,土豆大爺,辦正事了。」
土豆的藤蔓小手把剛剛拽下來的一根銀髮捏著在自己身上那裡撓撓,這裡戳戳:「說吧,愉崽,大爺幫你辦得妥妥的!」
於是,在蘇愉說了請求後,小土豆拿著那顆銀髮,一個完美起跳,落入水中。
蘇愉讓它去看看這個地下池子周邊有沒有通風的洞道。
等土豆走遠了,蘇愉連忙給薛遇凌亂的銀髮順毛。
手才伸過去,薛遇的腦袋就冒出一對犬耳,蘇愉手一僵。
唐月笑了笑,拽著還在抱著小褲衩睡覺的小棉花背對二人。
廖大元低頭假裝很忙。
二傻子默默跟著唐月轉頭,他現在明白了,跟著唐姐,不會錯。
張陽瞪大眼睛,怒吼一聲:「蘇愉!你敢摸我就打斷你的手!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點!不就是狗耳朵嗎?」
張陽抱起地上看戲的財迷,直接懟到二人中間,他還把狗子舉高,狗頭直接擋在二人眼睛前:「來!正宗狗耳朵,摸!」
蘇愉:…………
於是蘇愉訕訕地移開手,想要去摸財迷。
「唉……」
薛遇冷不丁嘆氣,他表情失落,眼神委屈,耳朵也成了飛機耳。
蘇愉:………忍不了了!是他先勾引我的!
蘇愉直接上手,握住那對毛茸茸的銀灰色飛機耳。
張陽:發出尖銳爆鳴聲。
財迷重重嘆氣,白了張陽一眼,掙脫張陽的手,噠噠噠跑到小棉花那邊,去找小褲衩了。
蘇愉玩耳朵玩得不亦樂乎,薛遇斜眼,蔑視地看了張陽一眼,然後耳朵抖了抖,委委屈屈道:「啊………好吵……耳朵疼…」
蘇愉頓時看向張陽,張陽的尖銳爆鳴音效卡在了喉嚨。
…………………………
土豆花了三個小時,終於回來了。
它才上岸就搖了搖頭:「情況不太好啊,池子邊緣沒有洞口走道。」
吃壓縮餅乾的眾人頓時沉默了。
蘇愉咬了一口昨天薛遇給她做的變異魚片,皺眉:「沒有啊……那只能看看高的地方有沒有了。」
於是二傻子抬頭,看向高高的岩壁:「好暗,感覺很高的樣子,看不到唉。」
薛遇點了點頭:「你們稍等,我上去看看。」
於是薛遇拿了一盞太陽能燈,藉助風力飛了上去。
薛遇飛一會,就下來休息一下,最終,他飛到了上方荷花的最高處,也是整個池子的中央。
燈光掃過綻放的荷花時,頓了頓,許久,他落了下來。
蘇愉敏銳的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奇怪,於是問:「怎麼了?」
薛遇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眾人立即噤聲。
薛遇掏出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一句話:荷花花芯里,有一個嬰兒。活的,看起來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