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的臉一陣扭曲,了塵似乎真的被刺激到了,猩紅的眼睛嘰咕嚕亂轉,有些許失控的跡象。
就在此時,紅玫瑰的身體忽然抽搐起來。
痛苦與猙獰在她的臉上不斷變換,了塵的怒吼和紅玫瑰的哭泣同時從她嘴裡響起。
蘇愉極力睜大眼睛看著,體內的治癒系異能已經快要用光了。
紅玫瑰與了塵在爭奪身體的使用權,兩人不分上下,蘇愉卻有些支撐不住了。
她的皮膚已經被菩提白乳腐蝕得只剩經脈和內臟。
就在蘇愉打算自爆晶體時,嗖的一聲。
一顆翠綠色帶著巨大能量團的東西從她藏極晶的犄角旮旯飛衝過來。
這一動靜,讓了塵和紅玫瑰的鬥爭都停了下來。
蘇愉還沒搞清楚是什麼東西,一團熾熱的能量就直接砸入她的身體。
砰
隨著巨大能量的爆開,蘇愉身體內被腐蝕的血肉又開始瘋狂暴漲。
土豆忍痛裝逼的聲音響起【女人,別太愛我!】
蘇愉被巨大的能量撐得頭腦發脹,異能不受控制地往外釋放,試圖緩解這種爆炸的能量補給。
【土豆?你…】
蘇愉被撐得說不出話,土豆也撐啊,說實話,它覺得它可能瘋球了。
為什麼放著大好的自由不要,非要跑回來吞下那堆被蘇愉藏起來的極晶,利用極晶的能量來補充蘇愉的異能。
【啊啊啊好撐啊!我靠我要爆了!】
小土豆悔啊,它腸子都悔青了,為了讓蘇愉可以從它體內得到極晶的力量,它又一次寄生了蘇愉,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單方面汲取蘇愉的生機,而是……共生。
【蘇愉!這輩子遇上你真是我小土豆倒了八輩子霉!】
【你最好記住我小土豆的無私奉獻和不計前嫌!】
【蘇愉!你%*】
小土豆疼得不行,瘋狂比比。
蘇愉嗷了一聲,實在是太痛了,感覺身體就像一個馬上要被撐爆的氣球,她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好在因為菩提樹乳白液體的不斷腐蝕,身體受到傷害,治癒系異能有了傾瀉而出的豁口,這才沒讓蘇愉一瞬間被撐爆。
土豆尖叫,蘇愉悶哼。
那邊的了塵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他想要過來阻止,卻沒辦法完全拿下紅玫瑰的身體控制權。
疼痛間,蘇愉側頭,看向被腐蝕得只剩大半身體和骨架的薛遇。
「薛…」
蘇愉伸手試圖去觸碰薛遇,可她被菩提樹束縛住了,她夠不到。
忽然,指尖生出一條細嫩的綠芽,綠芽替蘇愉勾住了薛遇只剩骨頭的手指。
治癒系異能順著綠芽覆蓋在薛遇身上,原本以為,已經死去的薛遇的身體不會再生。
但沒想到,治癒系異能在流動到薛遇的嘴巴附近時,一股更純粹的綠色與之交纏在一起,薛遇的血肉,居然在重塑!
蘇愉瞪大眼睛,愣愣地看著薛遇的眉眼,期盼他可以動一下,但沒有,他如同一座雕塑,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
蘇愉又落下淚來。
了塵不知道怎麼了,居然被紅玫瑰壓了一頭,紅玫瑰踉蹌著走到蘇愉身邊,用風刃砍斷了束縛著二人的樹藤。
沒了束縛,蘇愉和薛遇一同倒入池中。
蘇愉立即掙扎著抱住薛遇,將他托出了池面。
紅玫瑰臉色猙獰,她說:「了塵,你知道為什麼阿湯的身體和你的器官這麼契合嗎?」
紅玫瑰嘴巴動了動,了塵怒吼:「你背叛了我!背叛了神!你要做什麼?」
紅玫瑰道:「你看,你從不在乎阿湯,哪怕我如今問起阿湯,你在乎的,也只是自己。」
了塵在怒吼,他似乎想重新搶回身體的控制權。
紅玫瑰跪在阿湯身邊,語氣沒什麼起伏:「十八年前,你破了戒,和來上香的一個香客好上了。」
「一夜春風後,你們的事情敗露,你被佛寺里的主持處罰,他要求你立即離開。」
「可你沒有,你悄悄躲在菩提樹附近。」
「你覺得這是你的污點,於是,你把女香客推入水中,你是不是以為她死了?」
「她沒死。」
「她被我的父親救了,還生下了早產的阿湯。」
「阿湯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我們家住了十六年後,就來寺廟找你。」
「明明一身罪惡的你,卻成了寺廟的住持。」
「阿湯是個傻子,他居然對你這樣的父親抱有期待,於是他拋下我,入了佛門。」
紅玫瑰臉色猙獰:「我勸過他的,他不聽,他說你是一個慈悲的好人,他不相信拉扯自己長大的母親的話,卻相信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父親。」
「末世以後,你創辦不夜城,而你的得力助手,就是一心信任你,把你當作信仰的阿湯。」
「你編造了一個極樂神的謊言,用神賜來篩選你想要的軀體和器官。」
「阿湯接受了七次天賜,你驚喜地發現,他居然可以完美且快速地融合你的器官。」
「於是,你利用菩提樹殺了他。」
了塵一直沒有動靜。
紅玫瑰冷笑:「阿湯真不愧是你的種,和你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了塵忽然說話了:「沒關係,他是我的孩子也好,不是我的孩子也罷,他都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紅玫瑰冷笑:「身體湊不完整,你沒有辦法進入阿湯的身體,而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說完,她手指抵上了阿湯的身體,她目光冰冷:「阿湯,你說你愛我,願意我為我做一切事情,卻轉身就拋棄了我,進了佛門。」
「你該死。」
說完,她指甲爆發出一陣強氣流,那氣流威力很大,卻沒傷到阿湯半毫。
紅玫瑰愣住了,眼睛瞪大,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了塵在此刻忽然笑了:「神的身軀,爾等凡人怎配。」
他說完,那雙眼珠就突然從紅玫瑰眼眶裡掙脫出來,直接粘在了阿湯的眼眶裡。
紅玫瑰慘叫一聲,只見菩提樹藤環住她的耳朵,硬生生把她的耳朵扯了下來,溫熱的血液濺了蘇愉一臉。
幾乎是瞬間,眼睛和耳朵就放到了阿湯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