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宣判所有權的聲音,雲簫寒臉色瞬間慘白,緊緊攥緊五指,握住劍柄的手上凸起道道猙獰的青筋。🍬☠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不過,直到對方離開,他還是沒有揮出一劍。
青年銀白的眼睫微垂,像是纖細枝椏上抖動的新雪。
「嘎吱嘎吱。」腳踩在樹葉上的聲音響起。
一道青衣俊美的身影從竹林後緩緩走來,墨青色的頭髮於發尾一束,輕搭在身前,一雙碧青的眼眸溫潤親和,氣質清雅聖潔如蓮。
他好似只是路過,看到雲簫寒有些驚訝。
「簫寒。」
帝青溫和笑著打了聲招呼,君子端方,彬彬有禮,十分體貼地像是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狼狽一樣準備離開。
不過他還未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當初,給我留下『隱秘』的那雙青眸是不是你?」
雲簫寒藍眸緊緊盯著帝青。
他認識他。
他們二人不算特別相熟,但又算熟識。🐸☆ ➅➈şĤuⓧ.𝒸Ỗ𝓶 ♢🍬帝青是帝歌的哥哥,因為帝歌,二人難免有交集,只是二人雖然見面次數不少,但相交不深。
帝青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來。
俊美的臉上噙著微笑,溫和清雅,平易近人,
「是。」
他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似乎毫不在意被人發現身份,甚至不等雲宵寒詢問就主動笑著告知了所有,「我在利用你。」
帝青的表情溫柔乾淨,好似在發著柔和聖潔的光,聲音更人令人心曠神怡的溫和,「歌兒是天道意識,你也是。」
雲簫寒一怔。
「你喜歡歌兒。」青年道,碧青的雙眸柔和如春水。
然而這句不加掩飾、像是血淋淋將傷口剖出的話卻讓雲簫寒五指握緊,眉宇間閃過一絲痛楚之色。
「看到記憶後,你會因為不甘去找毀滅之主。吞噬天道意識之後,毀滅之主有一段時間無法『進食』。起碼一段時間內,歌兒是安全的。」
說話的人笑容溫和,如謙謙君子一樣禮貌柔和,但說出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慄。👮🎈 6➈𝐬𝓗u𝐱.ⒸO𝐦 ♘🐟
「抱歉,我只想保護我妹妹。」帝青聲音柔和,嘴上說著道歉,但俊美溫柔到近乎慈悲的臉上卻不見愧疚之色,聖潔溫和的眸底似乎泛著洶湧的暗潮,「哪怕是利用、犧牲無辜之人,哪怕是不擇手段。」
「如果你想要報仇,盡可以來找我。」他落落大方地站在那,不著防備,一副欣然等對面之人復仇。
「原來如此。」雲簫寒臉上出現一抹蒼白的笑容。半透明的劫塵長劍懸浮在他周身,一動不動。他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渾噩中。
「那……」他忽然抬起頭,那雙恍惚的藍眸中露出了一點亮光,「我看到的命運線是不是真的?」
那雙宛若山巔之雪凝聚的藍瞳中露出一點希冀渴望,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雙眼睛,仿佛在哀求——『別否認』。
帝青一詫,似乎沒有想到他不是憤怒、不是復仇,反而是在意這點。
他手指划過虛空,天地經緯而做的棋盤出現在虛空中,「我可以推演命運軌跡。
所以能比常人看到更多。
曾給你看的記憶,不是我憑空捏造的,的確是真實。」
原本身體微微緊繃的白衣青年聞言驀地一松,他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哭的微笑,聲音輕得好像一陣煙就能消散,「是真的就行……」
然後,沒有再看眼前之人一眼,沒有『復仇』、沒有怨恨……
白衣銀髮的青年收回本命劍,懷揣著剛得到的答案,就像孩子抱著懷裡今生的糖果盒,一步步地離開,不知道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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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曾經答應過給雲簫寒黨的支線彩蛋【命運的一萬種可能】,是和正文無關的【不負責任】彩蛋,非雲黨謹慎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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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簫寒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去往何方,他只是像一具木偶一樣往前。
整個位面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婚歡慶。
生來掌握冰系法則的他,竟然感覺到一股深入骨縫的寒意。
這世間,天地之大,好似都無他容身之處。
他的五感逐漸消失,視線越來越黑,就像是在走向滅亡。
意識一點點陷入沉眠和黑暗,孤寂寒冷將他包圍,他竟覺得——
這樣也好。
只是,那片黑暗很快就消失了,一束光亮從眼前射過來。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睜開眼睛,一股厭棄之情從心底油然而生,他沒消散嗎?
然而,很快一陣喧鬧吵雜聲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夾雜著惡意的聲音衝破雲霄,「打死她這個小偷!」
「一個廢物還敢占著和聖子殿下的婚約不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
明媚的陽光從練武場的穹頂投下,炎熱,焦躁。
一切是那麼的熟悉,這一天曾熟悉到宛如跗骨之蛆般夜夜出現在他夢中,痛徹心扉。
雲簫寒原本渙散地視線驟然收緊,冷寂停滯的心臟忽然砰砰砰跳躍起來,越跳越大聲。
他的視線猛然鎖定練武場上蜷縮的少女,然後,身體比腦子還要快地飛射過去,「阿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