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溪溪能看到我了。」小花妖重新爬上了她肩膀，聲音溫軟。
言溪頗為驚異地看著這一幕，剛才似乎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墨墨，你會空間法則？」據熾黎講，空間法則是所有法則中最神秘最難領悟的一種
「什麼是空間法則？」小花妖清澈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言溪放棄了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是她想岔了，他連修煉等級都分不清呢。就算問他肯定也不知道。
「沒事，我們走吧。」上次去百草樓買藥，她囑咐過小二幫自己留意幾味三轉淬體液的主藥材，現在應該到了。
神農醫經第一層開啟時只有一轉、二轉淬體液的詳細配方，三轉淬體液雖然記載了所需藥材，但是對比例、火候、處理方式都沒有詳盡描述。
第一層的考核是背下第一層所有草藥藥性，成功煉製出一、二轉淬體液。那晚煉製成功後，第二天她就去了迷霧森林，以至於一直沒機會煉製三轉淬體液，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看時候尚早，言溪帶著墨墨先去吃了烤鴨，才掐著點來到百草樓。
不過幾天不見，矗立在慕雲城針鋒相對了不知多少年的兩家最大的藥鋪已經呈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場面。
一家門庭若客，另一家卻門可羅雀。
言溪只是掃了對面一眼，剛踏入另一側看起來十分冷清的百草樓，便聽見裡面傳來爭執聲。
「路掌柜，這幾天生意不好吧？不如將百草樓賣給我，至少不會落到一個破產的境地不是？」
「胡掌柜。如果你是來做客的，我自然歡迎。如果你想收購我百草樓，那我路某永遠只有一個回答——不賣！」蒼老又略帶嘶啞的聲音。
「路掌柜，別不識抬舉！你看看你們百草樓現在，一個客人都沒有！給我藥閣做事，起碼你們還能……」
兩相爭執間，言溪正好走了進去。
一時間，冷清的大廳內，數道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她身上。
「言溪小姐！」正怒目而視的小廝一見到言溪立馬熱情地迎了上了，「您是來拿前幾天預訂的那批藥材的吧？千葉石蘭、半楓荷和天竺根已經準備好了，就是您要的一百年份的木靈芝可能比較麻煩了點，我們庫存里也就一株而已。」
語罷，他轉頭看向一旁大腹便便的藥閣掌柜，「胡掌柜，我們百草樓現在可是來客人了。您請回吧，百草樓以後怎麼樣可和你無關。」
言溪摸了摸鼻尖，她這是正好趕上來給人當盾了嗎？
胡掌柜下意識地眉頭一皺，心中惱怒。
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不是故意打他的臉嗎？
目光觸及言溪臉上熟悉的木質面具時，嘴角浮現一絲冷嘲。
這不是前幾天得罪了端木柔小姐，被他趕出藥閣的言溪嗎？
呵呵，來了一個他們藥閣不要的客人，也就是百草樓才這麼殷勤。
言溪得罪了端木柔，端木柔不僅自己是能煉製出鍛體丹這等緊俏貨的煉藥師，自己老師更是一名有名的煉藥大師，距離宗師之境只有一步之遙。
百草樓肯定不知道，他們現在無異之中得罪了誰。
他用手捏了捏下巴的倒三角小鬍鬚，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諷刺的笑容，「言大小姐，進不去藥閣的門，就來百草樓了？
唉……畢竟藥閣不能進，整個偌大的慕雲城，也只能來百草樓買丹藥了。
可惜言大小姐不知道吧？百草樓只怕撐不了多久了。以後你要買丹藥，可是困難了囉。」
被言溪抱懷中的墨墨猩紅的眼中閃過一道冷意，冷酷的目光筆直地射向胡掌柜。
言溪摸了摸墨墨的腦袋，示意他不用理會。
她眉尖挑了挑，清冷的聲音從容冷靜，「要倒閉的是誰，還未可知呢。我說過，以後就算是藥閣哭著求我去，我也不會踏入藥閣半步。」
「哼！大言不慚。」胡掌柜冷哼一聲，對她的態度十分不滿。
煉藥師地位崇高，藥閣還掌握著慕雲城一大半丹藥來源，就算是各家家主也是對他這個藥閣掌柜禮遇有加。言溪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聽說這些天五大家族的人是去了迷霧森林歷練，等她族中家主、長老一回來，發現家族丹藥被斷供了，自然會幫他教訓這個黃口小兒。
「路二，你去拿草藥。我來給言溪小姐介紹。」坐在中間的路掌柜頓時發話為言溪解圍，一邊使眼色讓小廝去拿藥。
「好勒。」小廝正好不想看胡掌柜的臉色，立馬就去了。
胡掌柜見三人一起無視自己，好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臉色頓時難看。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般憋悶。
可是讓他這麼回去，又好像是他落了下風一樣，所以他腳步仍黏在原地不想離開。
他倒要看看一個廢材能買什麼草藥？千葉石蘭、半楓荷、天竺根、木靈芝，他們還真敢說！這些靈草都不常見，加起來起碼要幾百金幣。
他還記得，那日在他藥閣之中，這個言家大名鼎鼎的廢物連一個金幣的止血丹都說貴呢！
「言溪小姐，您的十株千葉石蘭，一兩半楓荷……」路二一點點將言溪所需的藥材拿出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擔憂。
這些靈草可不便宜，尤其是她還有年份要求，像是木靈芝，十年份的木靈芝便要十金幣，一百年的木靈芝更是稀有，單是這一株百年木靈芝就要一百金幣，相當於慕雲城一名長老幾年所有的收入。
「給您抹去零頭，一共六百金幣。」
饒是有心理準備，言溪也被這價格驚得眉頭動了動！
靈藥是真的貴！六百金幣，相當於六萬銀幣了。不知道能養活多少三口之家！
這不是煉藥，這就是煉錢啊！
言溪心裡吐槽，面上仍然無波無瀾，她屈指敲了敲櫃檯，「我想以物易物。」
百草閣不僅對外售賣草藥和丹藥，其實平時也有進行收購活動。
路二一聽，臉上露出幾分難色，「言溪小姐，我們店內確實可以以其他草藥折價購買，但是我們收購的草藥也是有份額的。一些較為常見的草藥，收購量很小。」
他們總不能收購六百金幣之多的止血草。他們也賣不完啊！
旁邊的胡掌柜見此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誚，看了一眼路掌柜，幸災樂禍道，「路掌柜啊，做生意確實要學會拉攏客戶。但那也得看什麼質量的客戶啊。沒錢的窮酸人，就算你再熱情，也拿不出半個同伴。」
年過半百路掌柜掃了一眼冷嘲熱諷的人，沉聲開口，「路二，先看看言溪小姐想賣什麼。」
言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我想交換的不是草藥，是丹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