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隨手一揮。
天叢雲帶著絕望和懊悔失去了生機。
一旁的兩名妖神宮的老者，見到這一幕，臉色一陣煞白，他們很清楚，接下來該輪到他們了。拼死拉林墨墊背？他們心中剛泛起這個念頭，立即就掐滅了。
如果做得到的話，他們倒是想這麼做了。
關鍵是，林墨面對他們五人的聯手，只是一巴掌就拍死了兩個，還重傷了他們三個，就連魂法造詣驚人的獰氏大長老，都一樣奈何不了林墨，最終慘死。
不，別說獰氏大長老了，連同獰氏的老祖都難逃一死，更別說他們了。
「你是星羅城的聖將吧？」
其中一位瘦弱的老者抬起頭，咬牙對林墨說道：「如果是的話，你不能殺我們。我們妖族和你們人族的星羅域曾有過約定，星羅城之人不得對我妖族下殺手，不然將會遭受星羅域嚴懲。」
他之所以肯定這一點，是因為林墨剛剛說自己斬了包括獰氏老祖在內的三名聖將。
星羅域沒有通緝林墨，很顯然林墨也是星羅域的一員，而能夠擊殺聖將，再加上修為已達天境，必然也是一員聖將。
聽到這句話，另一側微胖的妖神宮老者也迅速抬起頭，「沒錯，若是你殺了我們，那你將會遭受星羅域的懲罰。這樣吧，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放了我們，如何？」
有所依仗後，妖神宮兩名老者的腰板都挺直了一些。
「我是星羅域聖將沒錯。」林墨淡淡說道。
得到證實的妖神宮兩名老者眼中閃過喜色，他們可以活下來了，只要林墨是星羅域的聖將，就不敢肆無忌憚的殺了他們。
「但是，我不但是星羅域的聖將，乃是這永恆古城之主。你們侵入我的城池，還欲要殺我的人，你們認為，我會放你們走麼？當然，或許我會攝於星羅域和你們妖族的約定，不殺你們，但你們以為，自己就能這麼輕鬆的離開不成？我可以選擇將你們全部廢掉。」林墨眯著眼看著兩名妖神宮的老者。
聽到這句話，妖神宮的兩名老者裝作露出了驚慌之色，不過他們眼眸下方卻透著一抹竊喜，因為他們不是人族，而是妖族，力量皆來自於血脈，而不是所謂的丹田，人族的丹田一碎，一生的苦修就徹底白費了。然而妖族，就算丹田被廢，他們頂多算是受了點傷而已，依舊可以用血脈力量來恢復。
「你們是不是在想著，我廢了你們的丹田，然後讓你們離開後，你們頂多吃點虧，修煉個一兩年，就能完全恢復過來了？」
林墨緩緩說道：「你們妖族體質特殊，根源在於血脈力量，而並非丹田。你們難道真認為，這個世間沒人能夠廢掉你們的血脈麼？」
聞言，妖神宮兩名老者臉色驟然變了，眼中的那一絲竊喜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這個年輕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那表明了他對妖族有著極深的了解，而且看林墨的神情，妖神宮的兩名老者毫不懷疑，林墨真有把握能夠廢掉他們的血脈。
若是血脈被廢掉，那就相當於人族的丹田被廢一樣。
不！
甚至更加嚴重。
至少人族還能重修，而妖族失去了血脈的話，算是徹底廢掉了。
二人修煉了數百年，好不容易才突破到天境，若是失去了自身血脈，那他們這數百年來的所有努力，都將毀於一旦。
「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們。」瘦弱老者咬牙道。
「我要殺你們，還不是容易的事。」林墨說道。
聽到這句話，妖神宮的兩名老者不由一怔，皺了皺眉，略微思索了片刻後，他們已然明白，自己有利用的價值，不然林墨早就下殺手了。
「你想讓我們做什麼？」瘦弱老者望向了林墨。
「果然是和人族接觸太久了，你們都失去了妖族的本性了。」林墨瞥了瘦弱老者一眼。
後者一聽，頓時老臉泛紅，妖族向來直來直往，以力量解決任何問題，這是妖族的傳統，但是他們卻學了不擅長的人族的心計。
「我要的很簡單，妖神宮臣服於我。」林墨說道。
「不可能！」
「想都別想。」
兩名妖神宮的老者激動的拒絕了，神情透著傲然之色，妖神宮乃是淨土大地妖族最後的倚靠，縱使遭受屈辱和戰死，他們都不會將最後這一絲尊嚴出賣。
更何況，是賣給一個人族。
「你們真不怕死？」林墨凝視著二人。
「要殺就殺吧。」
「妖神宮，絕對不能落入人族手裡。」兩名老者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看著林墨，這是他們的底線。
「倒是挺驕傲的，但是你們這點堅持有用麼？你們妖族脾氣太硬，不懂變通。不然的話，以妖族的能力，為何只能蝸居在淨土大地的北部？說到底，你們妖族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若是你們真有能耐的話，為何外域沒有你們妖族的城池存在？現在的妖族落魄成這樣，你們是不是該負一點責任？」林墨凝視著兩名老者。
對於妖族和人族，林墨並沒有倚重任何一方，畢竟他曾化身為五大荒古巨獸，經歷了數萬年的歲月，對生靈的界限早就已經看淡了。
關鍵是，林墨心中有著一個疑惑。
淨土大地北部的妖族，放在淨土大地中雖然強大，但在星羅域中，根本就入不了眼。
既然如此，為何星羅域沒有將妖族全部滅絕，而是任由它們在淨土大地的北部存活至今呢？難道是因為限於人族和妖族的約定？
所謂的約定，只不過是一張紙而已，隨手就能撕破。
很顯然，星羅域允許妖族存在，必然有用處，不然也不會讓它們繼續待在淨土大地中。
兩名老者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
外域修煉資源豐厚至極，遠遠不是淨土大地能夠相提並論的，曾經他們的先祖也在外域中占有一席之地，結果後來被驅逐了。
確實如同林墨所說，只能屈居於淨土大地的北部。
「這樣吧，你們可以不臣服於我。但是，你們可以臣服於她。」林墨隨手一揮，一道倩影浮現而出，這名女子半張臉猶如枯木，另外半張卻是精緻無比。
「她……」
「半妖……」
兩名老者見到半妖的剎那，臉色完全變了。
「更不可能！」
「哪怕是死，我們更不可能會臣服這個禁忌。」兩名老者態度更加堅決了，縱使是林墨當場將他們擊斃，他們也絕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