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一處,不少觀望者屏住了呼吸。
特別是冰炎宮的高層們,一個個神情凝重至極,他們經歷了至少六七次洗禮大典,這是唯一一次讓他們感到緊張的時刻。
冷無言的腳踩入的瞬間,鞋子化為了飛煙,一雙白皙至極的腳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就在這一刻,整個池子內的寒冰和炙熱席捲而來,從腳下攀升而上,瞬間將冷無言團團裹住,身上的衣物接連碎裂,化為飛灰飄出了池子外。
冰炎神水融體……
冰炎宮的高層們紛紛鬆了一口氣,眼中透出了欣喜之色,冰炎之體果然不一般,才剛踏入池子就已經達到了冰炎神水融體的程度了,這比冷無祭的更快。
最關鍵的是,這是冰炎之體衍化成神體的關鍵一步。
看到這一幕,冷無祭神情更沉了,而一旁的冷無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冰炎之體洗禮,並不一定能百分之百衍化成神體,最大的概率只有七成而已。
冰炎宮為了增加概率,灌入了一池子的千年冰炎神水,讓概率增加到了八成左右,但還是有兩成的失敗率。
沒想到,失敗率沒有出現。
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冷無言一步步走入池內,一頭銀色的長髮浮在神水的面上,然後慢慢一點點的沉了下去,最終被冰炎神水吞沒了。
晶瑩剔透的冰炎神水,釋放出了無盡的寒冰和炙熱力量,這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從各處匯集,湧入冷無言的體內,然後又從他的身體中化出一道道的絲狀物。
池子被各色異彩覆蓋,看起來瑰麗而絕美。
千年冰炎神水蘊含的力量是何等恐怖,這些力量的注入,讓冷無言的身體進行劇烈的蛻變,只是因為光絲太多了,眾人難以看清冷無言的真實變化。
但是,從細節上卻可以發現,冷無言的皮膚變得更加的白皙細膩,被光絲包裹的身體透出了柔美的氣息。
銀色長髮瘋狂生長,從背部一直蔓延向足部,這些銀色的長髮每一根都晶瑩動人,無瑕無垢,給人一種完美至極的感覺。
「他……不可能……」
冷曦瞪大了眼睛,直直盯著池子內發生變化的冷無言,不知她是否看出了冷無言的變化,神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失落……
林墨凝視著鬼眼中的池子一動不動,因為寒冰和炙熱所化的光絲越來越多,他無法看清冷無言的真正變化,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但是那一頭修長無比的銀色長髮,卻透著極致柔美的感覺。
林墨不由想起了黑影宮西曾說過的話,神體雛形向來無性別之分,只有在雛形蛻變的那一刻,才能化成男女,而這一次蛻變就是決定冷無言性別的時刻。
「從今天開始,你將是會一個男人,或者是女人了,不再是別人口中所說的不男不女的怪物……你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所有人面前,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林墨由衷的替冷無言感到高興。
沒人比他更清楚,從小到大冷無言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冷遇,因為他身體的特殊性,被人所歧視。而冷無言沉默寡言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此造成的。
現在,冷無言終於可以擺脫掉以往的身份,重新蛻變。
隨著光絲越來越多,一個巨大的光繭出現在池子的底部,整個光繭表面蘊含著寒冰和炙熱的力量,而池子內的神水力量已經快要被抽空了。
大人物們神情凝重至極,雖然他們只是隔著鬼眼觀摩,但卻能感受到光繭內正在孕育的軀體蘊含的潛力有多麼可怕,已經給他們帶來了威脅感。
而且,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
冰炎宮的高層人物們心情緊張至極,不少高層人物面色透著紅潤和喜色,這一次洗禮十分順利,冷無言吸收了整個池子的千年冰炎神水,已經進入到最關鍵的孕育階段了。
光繭外層慢慢凝縮,千年冰炎神水的力量逐步被冷無言吸收。
這時,一縷至冷又至熱的氣息從光繭中滋生而出,這是極致的寒和極致的熱,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恐怖力量,不但同時滋生而出,並且融合於一體。
咔咔咔……
冰炎神池的水瞬間被凍結了,而恐怖的寒意朝著四周蔓延。
白衣長老見到寒意襲來,隨手一掌拍出,皇者的力量如汪洋般豎起了一道堅實至極的防禦,寒意湧入後,白衣長老臉色陡然一變,只見她的真元力量正在被迅速凍結。
凍結真元……
主殿內觀看的大人物們紛紛站了起來,神情變幻不定起來,不少大人物的臉上露出了凝重和忌憚之色。
「僅僅只是剛蛻變出的冰炎神體,就能凍結皇者的真元……」
「這就是神體之威麼……」
「冰炎神體……冰炎宮有了這冰炎神體擁有者冷無言,他日很有可能要取代雲霄宮的位置了。」大人物們目光閃爍不定起來。
白衣長老加強了真元,將寒意穩穩壓住了,可還未等她鬆一口氣,寒意又開始滲透入真元防禦中,並逐步蠶食和凍結著她的真元。
這時,另一股至熱襲來。
白衣長老神色劇變,因為在至熱的加入下,她的真元除去被凍結外,還開始被焚化,雖然她一直在催動真元抵擋,但神體的力量卻在不斷滲透。
「快,所有人速速退出去。」白衣長老連忙喝道。
核心弟子們臉色已經完全變了,身處池子邊的他們更能感受到湧來的神體力量的恐怖,縱使有白衣長老抵擋,還是有絲絲的至寒和至熱力量滲來。
有的核心弟子感受到至寒的冷意,仿佛全身都要被凍僵一樣。
而有的核心弟子感受到了至熱,渾身皮膚像是放入了烈火中炙烤一樣,周身火辣辣的痛。
唯獨冰炎宮的高層們面露狂喜之色,冰炎神體果然名不虛傳,僅僅神體初成,就有如此可怕的威力了,若是冷無言在今後將神體鑄到極致,豈不是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