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雷曦在煉殿,所以林墨直接來到了煉殿,可煉殿的入口卻始終緊閉。
「煉前輩。」林墨在殿外喊道。
「你醒了?」煉蒙的聲音從煉殿內傳來。
「我聽兮擇說,雷曦在你這邊,所以過來看看她。」林墨說道,當日雷曦身負重傷,奄奄一息,所以還是有些擔心,才親自過來看看。
「她已進入禁地,暫時不會出來。」煉蒙說完,煉殿開啟了。
緊接著,林墨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吸入煉殿中。
咔嚓!
煉殿重新封閉了。
此刻,煉蒙正坐在煉殿的主座上。
看到煉蒙的剎那,林墨不由怔住了,此刻的煉蒙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頭髮全白,皮膚松垮,仿佛壽元即將耗盡,垂死的老者一樣。
再看煉蒙周身環繞的八道源火,黯淡如螢火,仿佛隨時都會滅掉一樣。
起初,林墨就聽兮擇說了,煉蒙執掌的八道源火可能撐不了太久,只是他沒想到實際情況比起兮擇推斷的還要嚴重得多。
不僅是源火即將熄滅,就連煉蒙的生機也快斷了。
「煉前輩,這是怎麼回事……」林墨詫異的看著煉蒙。
「早晚的事罷了。」
煉蒙揮了揮手,顯得有氣無力,「這八道源火乃是我族的鎮族之物,也是昔年器祖從天外天所獲的異火。八道源火極為特殊,在天地之間,又超脫天地之外。除去器祖外,其餘人融合八道源火是要付出代價的。自然,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而代價就是,八道源火在絕滅的時候,我的生機也會跟著一起絕滅。」
不知是因為活不了太久,還是什麼緣故,平日沉默寡言的煉蒙,此刻的話特別的多。
「難道沒辦法補救麼?我聽聞源火可以再續,若是源火續上,你可否避免生機斷絕?」林墨不由問道。
突然,煉蒙盯住了林墨,恐怖的氣勢籠罩在林墨四周,宛若囚籠般,原本已經有氣無力的煉蒙,此刻卻充滿了凌冽的氣勢。
「你怎麼知道源火可再續?」煉蒙聲音低沉,似乎林墨只要回答不對,他恐怕就會直接下殺手一樣。
「朋友說的。」林墨回道。
「是那個叫做兮擇的重生者麼?」
煉蒙說完,籠罩在林墨身上的氣勢消散掉了,煉蒙又恢復成為有氣無力的模樣,「如果是他說的話,那你知曉倒是正常,沒想到此人對你還頗為信任。不過,你也別太過完全相信他。」
「兮擇於我亦師亦友,你讓我不要相信他?」林墨神色一沉。
「他這一世是和你亦師亦友沒錯,你對他這一世也絕對信任。可前世呢?你可知道他前世是何人?他前世能耐如何,你都不清楚。更何況,他的前世意識已經甦醒了。」
煉蒙沉聲說道:「能知曉源火再續之秘的人,前世必然不是簡單的人物。或許,可能是我們器族的仇人,也可能曾經和器祖有過淵源。無論哪一種,這種人都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抗衡的。哪怕對方僅有意識,而無身體操控。再說了,這樣的人要想操控身體的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聽到這一番話,林墨臉色頓時變了。
關於兮擇前世意識的事,林墨是知道的,當初在古神遺址的時候,兮擇就耗費一半壽元,開啟了前世的一些記憶。當時,兮擇的前世意識復甦了。
不過,對於兮擇,林墨還是頗有信心的。
畢竟,兮擇在前世意識手上爭到了前世之體。這樣來看,兮擇面對前世意識,也不是沒辦法與之一爭。
可煉蒙的話,卻讓林墨有些不敢確定了。
「重生者的前世意識和這一世意識之爭,不是外人能參與的。你也別想太多了,他自有他的命數。同樣,你也有自己的命數。」
煉蒙緩緩說道:「你這一次不來找我,我也會很快去找你,因為我撐不了太久了,必須得交代一些事宜給你。而且,這件事關乎我器族的存亡,所以你一定要記下來。」說到後面,煉蒙的語氣變得肅穆起來。
「我只是一個外族人而已,你竟要將重任交託於我?」
林墨搖頭說道:「抱歉,我做不了。你應該知道,我不過才只是帝尊修為而已。器族內有玄尊在,你若要有交代的話,交代給他們就是了。」
先前兮擇就告知過,讓林墨不要陷入太深。
而且,林墨已經完成了器煉,算是給了器族一個交代了。
「他們……無法信任……」煉蒙搖了搖頭。
「無法信任?」林墨一怔。
「你以為逐陽就這點手段麼?我和他相識多年,逐陽的手段極多,這一次器煉只是他的一道布置而已。雖然布置被毀掉了,但他還有其他布置在手。而且,逐陽很清楚,我活不了太久了。他現在沒出現,就是在等我死後。我一死,他就會奴役整個器族。」煉蒙說道。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大不了帶雷曦離開就是了。」林墨哼聲道。自己只不過是個帝尊而已,讓自己去對付逐陽這個玄尊中的至強者,到時候就算有一百條命都不夠賠。
「你以為你跑得掉?」
煉蒙笑了,「如果你願丟下雷曦跑掉的話,那你儘管跑,我不會阻止你。至於帶雷曦跑,也可以,但是逐陽絕對不會放過雷曦。相比整個器族,雷曦在逐陽眼中更為重要。就算不要器族,逐陽也要將雷曦抓到手上。所以,你覺得你跑得掉麼?」
聞言,林墨神色驟變。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雷曦在逐陽老祖眼中,比器族還重要?」林墨沉聲道。
「你可知道為何逐陽要執掌整個器族?你以為就是為了器族的力量?說實話,以逐陽的能耐,在短時間內建立另一個器族並不是難事。逐陽要的不是器族,而是器祖的真正傳承,那才是逐陽的目的。而雷曦,她則是器祖唯一的傳承者。」
煉蒙說道:「所以我說了,你可以不管雷曦自己跑。當然,你是肯定能跑掉的。可雷曦呢?她將會落入逐陽手中,最終被剝奪一切,包括她身上具有的器祖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