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兮擇的引領下，林墨跟著來到了秘地深處。
當走到這裡之後，林墨不由怔住了，只見深處內宮殿諸多，每一座上方的花紋都是經過精心雕刻而成的。不是這些宮殿的數量，而是它們的造型和格局。
和林墨當初在冷凝亦那裡所見的一模一樣，聖宮昔年的建築格局。
不，比起冷凝亦的似乎更加完整。
「此地乃是聖宮，外人不許踏入半步，否則殺無赦。」
一道蘊含著威嚴的冷冽聲音從高空中傳來，只見一名穿著破爛，枯瘦如骨，渾身襤褸的老者正冷冷的看著林墨和兮擇二人。
兮擇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了，不由笑著拱手道：「前輩，我等前來此地是有要事相商。」
「既然有要事相商，那必然是貴客，稍等片刻。」老者眼睛一亮，然後說道。
說完，老者已經消失在二人眼前了。
「他真的瘋了？」
林墨面露疑惑的看著兮擇，原本在他看來，聖宮大帝瘋了的話，應該是瘋瘋癲癲的模樣，可這聖宮大帝卻是言語極為正常。
「瘋沒瘋，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兮擇說完，卻是不解釋。
很快，兩道人影出現在了視野中。
為首的赫然正是老者，不過卻是穿著僕役衣服的老者，另一個則是老者的……虛體。而虛體穿著打扮頗為得體，赫然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看著那具虛體，林墨很是意外，這老者的虛體凝實度極高。
若是不注意看的話，還真無法分辨出虛體和老者本體的區別來。
「這是多少重虛體？」林墨傳音問道。
「七重虛體。」
兮擇盯著那具虛體，喃喃道：「可惜了，一直都沒辦法從這瘋子手上弄到如何修煉七重虛體的方法。不然，有這七重虛體修煉之法，冰武緣的戰力會更上一層。」
「哪怕七重虛體，也不過才擁有本體七成的戰力吧。」林墨皺眉道。七成戰力的虛體，在本體和對手交鋒中，根本不占優勢好吧。
「那是虛體獨自在外具有的力量，若是將七重虛體融入本體的話，本體的戰力至少能增加三成左右。冰武緣已經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的蛻變度了，若是戰力提升三成，那就相當於完全踏入百分之九十九的蛻變度，甚至逼近百分之百的蛻變度了。」
兮擇見林墨面露不解，不由解釋道：「簡單來說，冰武緣若有這般戰力的話，那就和黑尊大人差不多了，甚至還要強一些。逼近，黑尊大人可是半開道者，先天上有優勢。未開道者，要想和半開道者比肩，只有兩個辦法，要麼在本體上達到更高的蛻變度，要麼在虛體煉製上達到更高的層次。」
聞言，林墨瞭然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虛體還有這麼大的用處，原本在林墨看來，虛體就是類似分身的作用罷了，結果他還是低估了虛體的能耐了。
「大人，二人說有要事相商。」穿著僕役的老者對虛體說道。
「二位不知從何處來？」虛體漠然的看著兮擇二人。
「我等從縹緲宗而來，我宗主與聖宮有莫大淵源，此番前來，奉宗主之命，有要事告知大帝。」兮擇笑眯眯的說完，快步走上前，從儲物袋取出了一樣寶物，塞到僕役老者手中，「小小敬意，還望大人包涵。」
「哼，本皇乃是聖宮三大人皇之首蓋離，還不快收回？」虛體瞪眼道。
「蓋離……」
兮擇愣住，上次不是另一個人皇麼？怎麼又變了一個？
看到這裡，林墨已然明白了，為何兮擇會說這位聖宮大帝瘋了，確實是已經瘋了，不是那種神志不清的瘋癲，而是另一種瘋法。
一個人飾演兩角。
不，可能會飾演多個角色。
在聖宮大帝身上，林墨感受不到五種蓋世傳承之一的存在，不過卻是留下了一些氣息，顯然是蓋世傳承被剝奪了，又或是出了意外，倒是蓋世傳承丟失。
為何這聖宮大帝會瘋掉？
林墨先前問過兮擇，兮擇說也不清楚，反正他們發現這個聖宮大帝的時候，此人就已經在這一片古域中了。當時給人族帶來了不少麻煩，而遺族見到聖宮大帝針對人族，所以也樂得看熱鬧，不但沒驅逐，還任由神城派出黑尊，將聖宮大帝封禁在這一片區域。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賄賂本皇，縹緲宗的人向來正直，從不會做這種事。你們竟然冒充縹緲宗的人，冒犯我聖宮。你們，都該死！莫奴，殺了他們。」虛體大手一揮。
「是，大人。」老者猛然抬起頭，瞳孔透出了森森的殺意，恐怖的准帝氣息席捲而來。
兮擇神色劇變。
「快走，他瘋了。」兮擇迅速擋在前方。
「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我聖宮撒野，今天就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老者暴喝，一指點出，准帝的力量綻放而出，威力恐怖至極。
完了……
兮擇臉色完全變了，顯然他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你將我拉到這裡來做什麼……」一道抱怨的聲音從後方想起。
這聲音一出，正要一指點落的老者，猛然停了下來，驚愕交加的看著發出聲音之人。兮擇也是大為吃驚，他迅速轉過頭，只見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一個體型壯碩勻稱，充滿了爆發力的中年男子，然而此人卻猶如孩童般，眼神清澈至極，手裡還抓著烤肉在啃著，這樣的場景相當的詭異。
「認識他不？」林墨揪著森羅，指向老者。
「他？」
森羅轉過頭，一邊嚼著肉，一邊上下打量起了老者，正打算收回目光的時候，他猛然怔住了，嘴巴嚼動的肉突然吐了出來。
「你怎麼找到這個叛徒的？」森羅臉色沉了下來，望向林墨問道。
「叛徒……」林墨不由一怔。
「沒錯，這個叛徒，昔年要不是他，聖宮怎麼會被毀掉。這傢伙出工不出力，最後導致聖宮覆滅。他的修為，就是被師尊抽走的。沒想到，居然還沒死，這傢伙怎麼沒早點死，還活著做什麼？」森羅冷冷的看著老者。
老者呆呆的看著森羅片刻後，神情恢復了過來，深深的看了森羅一眼，「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昔年的故人，真是讓我意外。不過，你說我是叛徒，那你又是什麼？聖宮三皇二帝乃是師尊之徒。那你呢？在聖宮又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大師兄？副宮主？你潛伏在聖宮多年，昔年欺我們年幼，所以騙我等說你是師尊第六位徒弟。師尊這一生只收了五個徒弟，根本就沒第六個。」
「直至現在，我都沒弄清楚你到底是誰，潛伏在聖宮到底有什麼打算，為何師尊會容你在聖宮待著。現在，能否告訴本帝，你到底是誰？真實身份是什麼？」老者凝視著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