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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夫人做壽,雖說請的都是女眷,但她畢竟有三個兒子,上門道喜的女客們有的就攜帶了子女,姑娘待在身邊,小少爺們都在前院,由尹家幾位公子款待。
尹元波百無聊賴地坐在酒桌上,身為侍郎府上的三少爺,此時卻倍受冷落,原因就出在不遠處正被人團團圍住勸酒的另一位三少身上。
同樣在家中排行第三,尹元波比起他這位名聲在外的堂兄,根本不值一提,一個是庶子嫡出,一個是嫡長嫡孫,同樣是愛逛窯子ji館,他是不學無術,人家就是倜儻風流,同樣被人叫一聲三少,提起他尹元波,人人都要癟嘴搖頭,提起人尹元戎,是人都要翹起指頭贊一聲。
為這個,尹元波沒少受人調侃,就連青樓里賣笑的姐兒都開玩笑說他要是換了另一位尹三爺來,寧肯不收花銀倒貼也情願。
是以尹元波早就暗恨上了尹元戎,嘴上親親熱熱地喊著三哥,心裡頭卻總在不忿: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投胎投的比他好。
喝吧喝吧,喝多了才好,今天非叫你出個大醜
尹元戎也是冤枉,本來今天不該他來的,莫說今日壽星尹鄧氏論輩分是他的嬸娘,就算尹周嶸這個庶叔,他都沒怎麼放在眼中,尹鄧氏是往老宅遞了喜帖不錯,但照往常,禮送到了就足了,他娘都不肯降尊紆貴來湊這份熱鬧,何況心高氣傲如他。
怪就怪今天沒有公差,他出門找樂子,不巧遇上了這一府的堂兄弟,硬是被拉了過來喝酒。
其實坐下沒多久,他就想溜了,跟一群半大的小子們喝酒,聽他們拍馬屁也實在沒意思,不如摟個漂亮姑娘聽曲兒呢。
另一側,尹元波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整人,身後頭突然冒出來一名小廝湊到他耳朵邊說話:「少爺,夫人找您呢。」
尹元波不耐煩地起身往外面走,正好被尹元戎瞧見了,藉機叫住他:「三弟等等我,一同走。」
尹元波站住了,回頭乾笑道:「三哥,我方便去呢。」
尹元戎才不管他去幹什麼,推開面前一群巴結的小孩兒,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攀住了尹元波的肩膀,笑眯眯地推著他往外走:
「同去同去。」
他們要上茅房,其他人不好意思跟著,只能看他們離去。
出了堂屋,穿過迴廊,站在路口上,尹元戎放開了尹元波,道:「我臨時想起來有事,先走一步,你待會兒回去記得幫我和你大哥二哥說一聲。」
見他說走就要走,尹元波連忙攔住,好不容易逮著他一回,哪能就這麼放過。
他一時計上心頭,腆著臉對尹元戎道:「三哥別急著走啊,我有樣好東西給你看呢。」
「什麼好東西」
尹元波哪有什麼好東西給他看,不過是為了先把人留住,於是信口胡扯:「那東西啊,可有意思了,你見了一準喜歡,走,跟我走。」
跟班兒的小廝見狀,忍不住出聲提醒:「少爺,夫人她」
「夫人什麼夫人,」尹元波狠狠瞪他一眼,扭頭沖尹元戎嘿嘿笑道:「我娘就怕我們兄弟幾個招呼不周,怠慢了三哥。」
尹元戎大咧咧道:「自家兄弟,見外什麼,你說那什麼好東西,帶我去瞧瞧」
「好、好,」尹元波滿口答應著,看那小廝杵著不動,一腳踢在人屁股上,罵道:「愣著作甚,前頭帶路。」
那小廝是奉命來帶尹元波到後院兒去的,可也沒人叮囑過他,要是少爺身邊還有別人如何,讓尹元波這麼一腳踢的腦筋轉不過彎,傻乎乎就領著兩人往後院去了。
余舒坐等了翠姨娘一盞茶的工夫,見人不出來,她也不催促,只是等著等著,慢慢便覺得有些悶熱,往腦門上一抹,居然擦出汗來。
已經是秋天,出門至少要穿兩層單衣,外頭太陽再大也不至於憋出汗來。
余舒一邊掏出手帕擦汗,一邊站起身,繞到屋後找翠姨娘,毫不意外裡面空無一人,內室連著走廊有一道後門,翠姨娘和那個領路的丫鬟想必是從這裡悄悄走的。
她拉了拉門把,發現門從外頭被鎖上了,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不大不小「咔嚓」一聲,她一轉身快步走回前頭,便發現前門也讓人從外頭鎖上了。
屋內的窗子都是封閉的,只透光不透風,前門後門都鎖上了,無疑她被困在了這裡。
這種情形下,余舒沒急著大呼小叫地喊人救命,她現在還鬧不清楚,尹夫人將她關在這屋裡是何用意翠姨娘是怎麼被她說服了跟著外人一起坑她的
她在屋裡轉了幾圈,犄角旮旯都看過了,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余舒拿手帕抹了抹汗濕的脖子,有些煩躁地坐回椅子上,皺起眉毛,怎麼越來越熱了
要不是她神智清醒的很,這屋裡又沒什麼怪味,她真要懷疑尹夫人膽大包天到敢對她下藥,伺機找人污她清白。
但凡那尹夫人脖子上面頂
的不是個南瓜,就該清楚這樣做的後果,真拿她當成自家丫鬟亂打亂殺嗎,她是朝廷命官,頭頂烏紗,一旦出事,豈是她一個侍郎夫人擔待得起的。
余舒覺得尹夫人應該沒那麼蠢。
桌上茶壺是空的,余舒很快就熱得口乾舌燥,衣背都汗濕了,貼身的衣物粘著身子,黏糊糊的極不舒服。
余舒忍無可忍,鬆了腰帶,將外面長衣脫了下來,丟到椅子上,又脫了鞋子,赤腳踩在地上。
「咦」余舒低頭看著地面,來回走了幾步,冷笑出聲:「我說怎麼這麼熱呢。」
原來這地下鋪有火龍。
她在寶昌街上的華宅,便有幾間臥房地底下通了火龍,瓷烤的管道,埋在地板下頭,一燒即熱,廢死了炭料,但是冬日驅寒,尋常的富人都用不起這東西。
室內越來越熱,余舒前胸後背都汗濕了,臉上妝也花了,她把椅子拉到窗子底下,蜷腿坐在上頭,一邊思索著尹夫人的伎倆,一邊拿衣服扇風。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她快要被熱暈過去的時候,門外總算有了動靜。
「咔嚓」一聲,鎖開了。
余舒立馬站起來,鞋子都顧不得穿,跑上前去開門透氣,真快憋死她了。
「三弟,你說有好東西給我看,把我帶到這兒來幹什麼」
「哈哈,就快到了,你別急啊。」
說話聲就在前方,依稀看到人影,余舒聽出來那是兩個男人,心念急轉,電光火石之間,「嘭」地一聲,將眼前屋門又關上了
這麼大聲響,驚動了不遠處的尹元戎和尹元波,兩人抬頭看著前方緊閉的一間屋門,面面相覷。
「剛怎麼了」
「好像有個人,走,過去瞧瞧。」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那扇門前,尹元波身為主人,上前推門,推了一下,門沒動彈,便不高興地叫道:「是誰躲在裡頭,給我出來看到少爺跑什麼跑,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嗯」
余舒站在門那頭,兩手抵著門板,黑著臉,這屋門裡側居然沒有倒栓,從裡頭鎖不上的
她現在這副模樣,確實見不得人,衣衫不整就罷了,前胸後背都是濕的,哪能叫外頭兩個臭小子看去,若是有外衣還能遮一遮,可衣裳剛才被她脫了,伸手夠不著,她一走開,外頭的人就能破門進來。
她這副狼狽樣子被人瞧見了,他們再嚷嚷出去,驚動了花園中正在吃酒的客人,就是沒什麼事,都要被人說出事來,她倒是不懼流言,可也不喜歡讓人隨便編排。
可惡。
余舒聽出來外頭站的至少有一個是這尹家的公子,沒準就是那個名聲臭到狗都嫌棄的三少爺,霎時間明白了尹夫人的算盤,那女人該是不死心要做她的婆婆呢
「叫你出來聽到沒有」尹元波只當裡面藏著他家下人,喊了幾遍沒人答應,自覺在尹元戎面前掛不住臉,怒從中來,抬腿踹門道:
「混帳,給我出來」
不過這酒囊飯袋平時不練拳腳,說到底不如余舒這個女人有力氣,憑他發狠踹得腿發麻,屋門依然緊掩。
尹元戎在一旁看得直樂,忍笑對尹元波道:「三弟別生氣,讓為兄來。」
尹元波不情不願地讓到一邊。
尹元戎轉動腳尖,正待飛起一腳,腿剛抬起來,就聽那門裡傳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門外何人,膽敢放肆」
是個女的。
尹元戎耳朵豎起來,腿上沒動,兩眼盯著門縫,口中問道:「你又是何人,躲躲藏藏莫非宵小」
余舒提了口氣,忍住瀕發的怒火,道:「我乃御賜親封淼靈女使,現在府上做客,於此處更衣,你們身為男子,怎會闖入後院,實在荒唐,還不趕緊走開」
尹元戎聽著屋裡女子怒中帶寒的調調,兩眼直放光,一點沒被余舒震到,反而笑話她:
「什麼淼靈女使,藏頭露尾,我看是假的,開門,讓我認一認你是誰」
說罷,兩手按在門上,向前一推
尹元戎能夠二十歲便做到羽林軍左副統,單論武力,也能甩尹元波這個打架總吃虧的軟蛋幾條街,門那邊余舒的阻力對他來說幾近於無,他稍稍用力,屋門便向兩側彈開。
余舒被他推了個踉蹌,後退兩步,坐倒在地,她兩手環胸,雙腿曲起,仰起頭來,含怒的杏眼撞上尹元戎刺人的雙目,咬牙切齒說出一句話:
「非禮勿視,再看我就戳瞎你們的狗眼。」
尹元戎有些失望,他以為門後頭會是個怎樣絕色的美人兒,六月六芙蓉君子宴他沒去,後來聽人說起這個女算子,都是嘖嘖稱讚,一直當是個特別的尤物來著。
但是余舒一開口,他便眯起了眼睛,心中那點失望瞬間被興奮取代。
喲,竟是個辣貨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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