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玩弄,也願意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八回了,從一開始車胎放氣,到現在能下手的零件全弄壞,幾次三番發生這樣的事,你們竟然不知道,還說監控壞了!」

  具體幾回稚寧不清楚,她胡說一通,不認為保安會反駁。

  「我覺得,我需要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下個學年的——」

  「薄小姐!您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考慮』兩個字橡根棒槌敲腦門發人警醒,一名保安趕忙上前打斷稚寧的話。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疏忽了,我們一定妥善解決!絕對絕對不會讓小少爺在政法大學受一丁點委屈!絕對!」

  「是啊是啊!您喝茶消消火!」

  「您來一趟的目的,肯定不是來跟我們這些小保安計較的,我們哪辛苦得著您親自出面?一通電話就打發了!」

  「您要的是解決這事的辦法!是道歉!是作惡的學生受到懲罰!是為了小少爺!我們都明白!您放心!我們保證這類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不得不說,兩人能托關係得到這份閒差,人情世故上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稚寧這趟來,目的也確實在於此。

  她冷聲道:「說說你們打算怎麼辦吧。」

  「必須抓到人!讓他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檢討,給小少爺道歉!」

  稚寧冷笑,「我說了,我家親戚為人低調。」

  說話這人一噎,「對!對對!小少爺品學兼優,才高八斗!」

  「那那那這樣——」

  「別這那了!我說,你們做,懂?」

  「懂!您說您說!」

  稚寧覺得,池晝在學校里需要一份保護。

  這份保護不在於有保鏢時刻跟在身後,讓他變成個異類,而是要讓他在有危險的時候,隨時能有人伸出援手,不至於孤立無援。

  同時避免出現任何不公平的對待,包括但不限於校園霸凌、所屬物被弄壞……

  不是稚寧危言聳聽,學校就是個小社會,壞心眼的人太多。

  稚寧的要求,保安明白並理解,只除了一條。

  其中一人顫顫發問:「您說的收罰款這事……」

  稚寧:「錢我不要,收多收少全看你們本事,你們自己留著。」

  「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私收罰款這……不符合規定。」

  稚寧讓他們抓到一次欺負池晝的人,就收一次罰款,按人頭,每人一百塊。

  稚寧反問:「那你們上班時間喝啤酒、嗑瓜子,監控壞了一個月還不知道,就符合規定?」

  保安訕笑。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也是看在你們辛苦辦事的份上,想讓你們多一份收入,你們不領情?」

  「領!領!」

  保安哪敢不領情,欲哭無淚,這哪裡是給他們錢啊,分明是賄賂!

  讓他們上賊船!

  只要他們哪天沒保護好池晝,他們私自亂收罰款的事就會被捅出去!

  倆人都是托關係進來的,最怕被人抓住小辮子。

  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威脅人很有一套。

  稚寧收起手機,「既然你們答應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家親戚大度,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再有下次——」

  「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稚寧很滿意,「今天的事,不准你們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來過一趟,否則……」

  「我們自己引咎辭職!」

  這事不用稚寧提醒,他們也不會往外說。

  「很好。」

  稚寧總算體會到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這話說一半被秒懂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這天之後,池晝的自行車再也沒有被人破壞過。

  不僅如此,他的車每天都乾乾淨淨,有人擦。

  早上才發現螺絲鬆了,中午就自動上緊了。

  下雨天淋不著,颳風天車不會倒,這待遇,放從前,池晝想都不敢想。

  事情似乎就此圓滿解決。

  系統:【我發現,你最近聰明不少。】

  稚寧找保安之前,系統原以為她會再次依賴道具,用武力鎮壓,讓那群刺頭不敢騷擾池晝。

  沒想到,她竟然動起了腦子,不費力,不硬剛,還一分錢沒花。

  稚寧明白系統什麼意思,【揍他們一頓治標不治本,還會反噬到池晝身上,這事得有第三方出面。】

  再說,池晝又不是沒動過手,一點用沒有。

  此時的稚寧,尚且不清楚池晝的遭遇,僅僅是在學校里的保護,根本不足以解決問題。

  池晝卻清楚他學校里的短暫安寧因何而來。

  是薄稚寧。

  他生命中所有的善意和溫暖,都是她賜予的。

  *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又受了傷,老大夫又開始每天來小飯館報到。

  起因是老大夫去小飯館打酒,偶然發現他傷了。

  池晝從不認為這世上有那麼多和他有關的巧合,一定是稚寧將消息告知老大夫,通知他過去。

  還有老闆娘那,從一開始的家常小菜,到後來慢慢開始有燒雞肘子,最近竟然連人參藥膳這些也弄來了。

  除了每天上藥,老大夫還送來了衣服、鞋子,不僅有他的,還有他母親的,美其名曰他們家親戚用不上的,實則都是她安排送來的。

  池晝拒絕了,但第二天清晨,東西又送了過來。

  不論他重複拒絕幾次,包裹總會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出現在他家門口。

  池晝十分清楚,這些錢對於稚寧一個大小姐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可他的心還是忍不住顫動。

  或許他沒有那麼不堪,或許他身上有零星值得她喜歡的地方。

  深夜,池晝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裹緊了身上洗得發白而又單薄的被褥。

  她送來的東西,無一例外,全部放在衣櫃裡,上了鎖。

  池晝習慣性的望向衣櫃,良久,自暴自棄閉上眼。

  如果她能就這麼裝一輩子,哪怕真的被玩弄,他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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