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世界。
隨著有關上一世的結局全部說完,系統識海里已然有了新的畫面片段更新進來。
稚寧得知薄瑾屹飲彈自盡,池晝跳海自殺,嘴裡滿是苦澀,她心裡痛極了,除了痛,沒有別的感覺。
等了半天,系統沒有下文,她問:「說完了?你要我給誰機會?」
池晝嗎?
系統笑意深沉,「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
「他沒有辜負你給的機會。」
沒有辜負……稚寧陡然明白了什麼,不是池晝。
系統跟她索要的機會,不是給池晝的!
那麼只能是……
稚寧急忙追問:「你能看到是嗎?」
「他過得好嗎?」
系統頷首,「稚寧,放心去追逐你想要的吧。」
從咖啡館離開,七點過半,路燈將城市塑造成與白日不同的繁華世界。
路邊停著輛車,池晝站在車邊倚著車身,等了稚寧不知多久。
澄澈清冽的眼眸與她對視,盎然情意清晰可見。
稚寧心臟漏跳一拍,系統讓她大膽追求自己想要的,她想要什麼?
正要開口,側邊來了一個人,「薄稚寧?」
是阮凝初。
稚寧看到她的行李箱,問:「你這是要去哪?」
阮凝初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如實相告,「我要出國留學了,繼續我未竟的醫學事業。」
稚寧點頭,「祝好。」
系統告知她的前世結局裡,有關於阮凝初和應珣的,阮凝初受到牽連死在了薄瑾屹手中,無辜嗎?
或許並不無辜。
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稚寧都希望她能活出自己,而非耽溺於情愛,應珣不是良人。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自討苦吃?」
阮凝初仍然是自卑的,面對稚寧自慚形穢。
稚寧只衝她搖頭。
阮凝初走後,稚寧上了車,她接過池晝遞給她的零食,問:「有件事我好像一直沒問你。」
「什麼事?晚飯吃什麼,紅燒魚還是糖酥裡脊?」
池晝開著車,答得自在又隨意。
「池晝,當年你是怎麼知道我活著的?」
在處理薄瑾屹遺產的過程中,律師意外向她透露了信託帳戶的存在,這是池晝為她開設的,從她墜海那年開始,沒幾天就有大額資金入帳。
如果不是確定她活著,他無需做這無用功。
稚寧注意到池晝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收緊,他說:「如果我說憑直覺,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暗示什麼?」
「所以你在暗示什麼?」
這話不乏調戲的嫌疑,讓池晝紅了耳根,他目視前方,在路邊停車位停下。
深吸一口氣後,一本正經解釋:「確定你還活著,是因為我去過你最後住的地方,所有的東西都在,唯獨我送你的筆記和圍巾不見了,我猜是你帶走了。」
「而事後我調取各方監控,發現你和薄野出去的時候,東西並沒帶在身上——」
「所以你懷疑我是假死?事後派人回來拿走了筆記和圍巾,就憑這一點?」
池晝悶悶『嗯』了聲,更重要的是直覺,他能感覺到她還在。
稚寧知道池晝沒說出口的答案,所以這也是系統給她的禮物——池晝。
筆記和圍巾,是系統送給她的,不單單為了她,也是在提醒池晝。
而他,幸不辱命抓住了。
就在剛剛,系統告訴她,池晝的劇情線並非一開始他說的那樣——有妻有子,擁有圓滿的人生結局。
仇恨支撐著他前行,趙家崩坍,他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死亡才是終點。
是她的出現,改變了他的既定命運。
她看了看身邊的人,眼眶忽而有些酸澀。
幸好,他沒走上前世的路。
她悄悄掩下淚意,裝得若無其事,「說完了?走吧,晚上吃紅燒魚,魚你來殺。」
池晝卻是沒動,他似乎在猶豫、忐忑,就在嘴邊的話,他始終差點勇氣。
稚寧知道他想說什麼,嘴角略微上揚。
之後她饒有興趣替他開口,調侃道:「池晝,我記得你說過你不當小三,我現在已經是薄太太了,剛繼承完我先生的遺產,你整天跟著我,是想插足嗎?」
先生、太太……意有所指的詞彙刺激著池晝緊繃神經,也許是是刺激過了頭,心裡那點怯懦退讓,眨眼間蕩然無存。
他抓住她的手,貪婪而熾熱的目光緊盯著她,「最近網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正緣固然可貴,但孽緣實在刺激』,噹噹小三刺激一下,也未嘗不可。」
稚寧歪著頭,笑意開懷,「嗯,未嘗不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