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珣看向稚寧,他其實也一直在疑惑。
好好的,稚寧為什麼突然端著盤子往周正那走。
周正沒認出稚寧,卻聽說過應珣流傳在外的花名,身邊追求者無數。
才看了一場求愛大戲,只當稚寧又是應珣的哪個無腦追求者,自己平白成了人家調情play中的一環。
他定睛看著稚寧:「我剛看你虎著臉過來,怎麼我在哪惹你了?還是你在利用我達成某些目的?」
周正的逼問不可謂不直白恐怖,他對著稚寧上下一通審視。
白皮膚大眼睛,櫻桃嘴小細腰,嗓音嬌滴滴,倒是出奇的合他胃口。
可惜被人碰過了,他也不喜歡被人利用。
周正看出稚寧在害怕,頗有趣味的等著看她怎麼自圓其說。
豈料下一刻,他自以為嬌滴滴的小美人,突然叉著腰直奔他面前。
氣勢十足,走路帶風。
上來衝著他褲襠就是一腳,「少瞎幾把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屁的目的,本小姐就是沖你丫來的!」
畫風突轉,讓人懵逼。
周正下意識捂住褲襠,這才免遭非致命但絕對會讓他暫時喪失行動能力且顏面掃地的傷害,神情錯愕。
「你說什麼?」
聽聽這小姑娘用她那百靈鳥似的嗓子說了什麼?
幾把?
這麼粗俗的詞誰教她的!
應珣?
周正來不及興師問罪,又聽稚寧一陣輸出:
「我剛才看見了,你那臭腳丫子踩我姐板凳上,你在欺負她吧!誰給你的狗膽欺負我姐!」
「蓋澆飯是我故意扣你身上的,我哭是因為沒扣你頭上,垃圾!賤男!欺負我姐,算你提到鐵板了!」
因為追求過應珣,稚寧對各路情敵斬草除根的兇悍形象,京大的學生並不陌生。
這會一聽這話,立刻有人認出她。
「是她!竟然是薄稚寧!」
「臥槽,還真是她,她怎麼換了身打扮?」
「她的烈焰紅唇呢?」
「她的煙燻妝呢!」
稚寧:「……」
拜託不要每次認出她都是這句開場白好嗎!!
周正頭一回被除了周家長輩之外的人罵,連珠炮似的,強度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回神後,心裡暗暗地罵了聲『艹』!
他堂堂周家大少爺,打遍部隊無敵手,竟然被矮他一個多頭的小姑娘指著鼻子罵了!
再看一旁的薄琬喬,同樣是一臉不可置信。
她看著稚寧怒不可遏氣得小臉通紅,仿佛遭到了天的大不公,急於發泄。
她突然端著盤子衝過來,原來是為了她嗎?
她以為她被周正欺負了?
這麼著急跑過來為她出頭,摔倒哭得那麼大聲肯定很疼,卻找藉口說捨不得蓋澆飯,人不太聰明,性格也彆扭……
薄稚寧她難道不應該記恨她搶了她薄家的身份地位嗎?
別說,她叫姐姐還挺好聽的。
薄琬喬使勁壓下翹起來的嘴角,這才顯得自己突如其來的好感沒那麼廉價。
最愛的妹妹……
最愛。
她好像突然有點理解薄瑾屹了。
應珣皺著眉,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他看向薄琬喬,眼前這個看似被周正欺負的女人,就是薄家新來的千金?
不是說稚寧和她不和嗎?
稚寧為什麼會替她出頭,還膽大包天踩到了周家少爺頭上。
別說應珣看不懂了,這個神發展,連繫統都驚呆了。
但很快系統就悟了。
它那智商貧瘠的宿主,總算反應快了一回。
原文劇情中,惡女假千金稚寧幾乎集齊了白蓮花、綠茶婊的所有共同點——
虛偽、自私、歹毒、人前裝好人,人後捅刀子。
她現在站在薄琬喬這邊,算是順應她偽善的人設,解了困,回去又好交代。
要說了解稚寧,還得是系統。
系統猜的一點沒錯。
稚寧就是這麼打算的。
周正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會是薄稚寧。
多年前沒進部隊,他見過薄稚寧,印象深刻。
「你真是薄稚寧?看著不像,你的——」
「別問我烈焰紅唇大波浪去了哪!煩不煩!」
周正被噎了一句,倒也不生氣,只覺得稚寧很有趣 ,「你確定你是這土包子的妹妹?土包子看著挺聰明的,怎麼你……嘖嘖!」
平地走路也能摔,不是缺大腦就是缺小腦。
薄家其他幾個都挺機靈健全的,唯獨她,可惜了。
稚寧一聽不樂意了,憤起上前,「你說誰土包子!你才是土包子,你又黑又土!」
關注的重點又讓薄琬喬心頭一震。
應珣也在此時站出來,警告道:「周公子,適可而止。」
有應珣擋在前面,稚寧不用再強出頭和周正硬剛。
說實話,稚寧剛才每說一句,心裡都吊著口氣,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她躲在應珣身後,【這人嘴好賤,竟然叫真千金土包子,你確定他是男主?】
系統解釋:【歡喜冤家劇本,一開始都打得你死我活。】
原來如此。
合自己眼緣的小姑娘,緊巴巴貼在她未婚夫身後尋求庇護,周正覺得自己被強行餵了一嘴狗糧。
心裡說不出來的不爽。
「得,今兒個算爺倒霉!看在都是熟人的份上,這事就這麼算了,再有下次……新仇舊怨,別怪爺不客氣!」
周正把稚寧叫住,本來也沒別的意思。
說完就要走,走之前不忘喊住薄琬喬,「薄琬喬,別忘了補習的事,今天沒心情,明天咱們繼續。」
最後兩個字,周正咬得很緊,隱帶威脅。
稚寧一聽這話,立刻腦補出一出男女主互扯頭花曖昧不清的大戲。
周正走後,人群漸漸散了。
薄琬喬走到稚寧身邊,本打算關心一下稚寧的傷勢,畢竟她是為了自己摔倒的。
但稚寧臉很臭,於是關心的話變成了一句彆扭的「薄稚寧,你挺不錯的。」
可即便如此,也讓稚寧警鈴大作。
稚寧不敢相信自己被女主誇了。
她可是惡毒女配好嗎!
別給她整出崩人設這一套!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同樣的話回敬給真千金,稚寧凶極了。
「我只是怕你丟了薄家的臉,你竟然被周正欺負,太丟人了!好好約個會也不安生,真晦氣!」
薄琬喬卻不以為意,忍住笑意。
薄稚寧人看著是笨了點,但傲嬌的性子倒也不討人厭。
「薄稚寧,告訴你件事。」
稚寧覺得真千金很不對勁,默默遠離,「有屁快放!」
薄琬喬掃了眼對她滿是警惕的應珣,對稚寧說:「城南梁家的千金,前陣子被遣送到國外了,這輩子估計都回不來。」
接風宴上搶她裙子,也是為了保護她吧。
迎難而上,她在用這種方式替她母親贖罪?
稚寧根本不知道真千金自己一人腦補了些什麼,懵得像是剛從井底蹦出來的青蛙。
這都什麼跟什麼?
遣送國外?
她在威脅她嗎?
梁家千金又是哪個?
稚寧聽著耳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管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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