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件大事解決。
薄野仰著脖子猛灌一杯伏特加,朝狐朋狗友吩咐:「應珣那,戲你們給我演足了,絕對不能透露半點稚寧還活著的消息!」
對於應珣,薄野什麼不干也要嚴防死守。
這是他的頭號情敵!
三年前的事,是應珣惹出來的不錯,看這架勢,稚寧原諒他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可萬一呢?
三年前,稚寧對應珣就包容得毫無原則可言,萬一這次又心軟了呢?
絕不能讓他們見面!
……
時間來到第二天。
今天稚寧只需工作半天。
臨近中午,太陽暴曬,天很熱。
稚寧懶癌發作,不想動手做午飯,於是來到附近超市,打算買個西瓜簡單充飢。
她在入口處存放好背包,轉身準備進入超市,肩膀突然被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個人撞了一下。
蠻牛似的衝撞,稚寧腳一歪差點摔倒,驚叫出聲。
火氣一下竄起,稚寧回頭,卻見對方正瘮人的看著她。
目光陰冷至極,凶光畢露,狹長的眼睛被鴨舌帽強行壓下的雜亂劉海遮掩著,鴨舌帽外面還套著連帽T恤的帽子。
實在詭異。
大熱的天,大家都恨不得穿越少越好,這人卻裹得嚴嚴實實。
而他此刻正眼睛不眨地盯著她,沒有正常人的溫度,盯得人頭皮發麻。
他沒有要離開的打算,也不道歉,就這麼看著。
稚寧敏銳察覺不對,這人很危險。
不是神經病,就是黑社會。
國外的治安遠不及國內,多的是搶劫這類惡性事件的發生。
在國外那三年,周正曾多次告誡她,生命安全高於一切,錢和脾氣都要靠後。
稚寧死過一次,惜命,於是她選擇了退讓。
她沒說什麼,低著頭快速往超市里走去。
慌裡慌張,走到超市貨架後,稚寧不放心回頭看了一眼入口。
剛才那人已經不在了。
「呼——」
稚寧鬆了口氣。
但這股氣,等到她拎著西瓜從超市出來,進入小區後,又被提了起來。
小區門口,停著幾輛警燈閃爍的警車。
穿著制服一臉嚴肅的帽子叔叔正在小區里巡邏排查。
「他們來做什麼的?」稚寧沒忍住向門衛小哥打聽。
「來抓人啊。」
「抓人?!抓什麼人?」
「抓殺人犯啊。」
門衛小哥解釋,「最近咱們市區發生了好幾起兇殺案,作案兇手疑似同一人,手段殘暴,目標都是年輕的獨居女性,姦殺分屍,性質惡劣。」
「這案子本地熱搜掛好幾天了,你沒注意嗎?」
稚寧搖頭,她很少關注這些。
「有人舉報說發現了疑似兇手的蹤跡,於是他們就來了,都一上午了。」
「?!」
話一聽完,稚寧立刻想到了自己在超市見到的人,打了個激靈。
在這附近……那個男人,不會就是連環兇案的兇手吧?!
稚寧想起那人看自己的眼神,確實是能幹出殺人這種事的人。
如芒在背,稚寧本能左右看了看,不敢在外停留。
慌忙回到家,反鎖,一下午都沒出門。
害怕是一時的。
午睡起來忙著工作,注意力集中,時間過得很快。
快天黑時,薄瑾屹許是忙完想起了她,問她有沒有吃晚飯,晚上一起。
稚寧拒絕了,謊稱已經吃過。
但晚飯確實是個問題,她懶洋洋躺在沙發上,不想動手。
於是外賣又成了她的最優選。
半小時後,外賣小哥打來電話,問她自己出來取,還是保安送入。
這次稚寧選了後者。
雖然她覺得自己不會那麼倒霉撞上兇手,可到底剛和疑似兇手的人打過照面,不太平,這種時候還是老實點吧。
電話掛斷,不一會,敲門聲響起。
是保安。
稚寧開門,謝謝都說了,伸出手,保安卻沒把外賣給她。
「不好意思周女士,趕上飯點剛才上來的急,不小心絆倒把您的餐點摔了一下,麻煩您看一下是否有問題,有問題我們會給予賠償。」
稚寧看了眼外賣,確實有些湯撒了出來。
「沒關係,不妨礙吃就行。」
「我給您打開,您還是看一下吧。」
說著,就躲開稚寧的手,強行去解外賣袋子。
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原因,塑膠袋解開的過程特別慢。
稚寧一直低著頭,有些不耐煩。
過了半分鐘,外賣總算袋子解開,「您看一下。」
稚寧粗略看了一眼,抬頭剛想說關係,不經意發現這個人正盯著她的臉看。
惡寒頓時涌了出來。
下一秒,對方臉上堆滿賠笑,「您看是否需要給您賠償?我才來上班,您別投訴我行嗎?」
原來是怕她投訴嗎?
又見保安的外賣箱裡亂七八糟還有很多外賣,稚寧沒多追問。
「不用賠償,辛苦你跑一趟。」
「應該的,應該的,感謝您的諒解,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說不上來哪裡怪異,但很快被飢餓驅散。
稚寧中午就吃了兩口西瓜,現在實在餓的厲害。
吃飽喝足,洗漱完,稚寧把自己摔在床上,看了會電影,很快睡去。
深夜,不知幾點。
樓上突然亂蹦亂跳傳來吵鬧聲,動靜很大,稚寧迷迷糊糊被吵醒。
口乾舌燥,晚飯有點咸,稚寧翻了個身實在難受,熬不住去廚房喝了水。
回來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電影自動播放完熄了屏,稚寧調回沒看的部分繼續,漸漸入神。
忽然,門把手被轉動的異響,把稚寧從電影劇情拖拽回現實。
「咔嚓、咔嚓……」
鎖孔里似乎鑽進了東西,有人試圖從外面進來。
這在寂靜的深夜很容易被察覺,不是電影裡傳出來的。
稚寧整個人僵住,不知為什麼又想起了白天那雙眼睛,驚悚感眨眼間和豎起的汗毛襲遍了全身。
難道那真是殺人犯?
可為什麼找上了她!
稚寧一面想這是高檔小區,安保嚴密,不要自己嚇自己。
可如果真的沒有危險,警察不會來小區調查。
她再沒心思看電影,拍著胸口自我安慰說不可能這麼倒霉,下床躡手躡腳往客廳大門走去。
是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
越往前走,撬鎖的聲音越清晰,稚寧幾乎有了預感,外面就是那個殺人犯。
可是殺人犯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裡的?
又為什麼找上她?
稚寧不禁咬緊了唇,心頭一陣突突亂跳。
終於,她來到門邊,趴在了貓眼上。
下一瞬,心跳的頻率驟升至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