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活著!

  「是你,稚寧是你住在這!」

  稚寧還活著,大哥為什麼不告訴他!

  薄野心弦顫抖得厲害,失而復得的狂喜與激動,令他久久無法平靜。

  眼淚不停,有幾滴落到了稚寧脖子裡,她噁心極了,氣急敗壞又抓又撓。

  「你放開我!再不放手我我報警了你信不信!」

  「你報,稚寧你還活著!」

  用力翻轉,薄野顫抖著雙手捧著她的臉,視線不舍放過一寸,她生動鮮活的表情,令他心顫。

  「稚寧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還活著!」

  「這麼多年你去哪了?」

  「活著為什麼不回來?」

  「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複讀機一樣,又哭又笑,半天只重複這幾句。

  神經病!

  稚寧忍不了一點,乾脆也顧不上自己受傷了,頭往後仰,然後使勁向前。

  為了更清楚看她,薄野弓腰低頭,這一下,狠狠砸上了他的鼻樑。

  眼前一黑,有血直衝而出。

  稚寧額頭也疼的不輕,她趁機奮力踹開薄野,從包里翻出手機,解鎖,按下三個數字。

  「我要報警!」

  薄野捂著鼻子,忍痛聽完稚寧把他形容成獸性大發的臭流氓,驚訝地同時,眼裡除了狂喜只剩下淚。

  鮮血從他指縫溢出,就這他還沒忘了騰出一隻手死死抓著稚寧。

  怪不得他在海里找不到她。

  她還活著!

  她原來還活著!

  這一次,他一定會看緊她,寸步不離,死也不會放她離開他的視線!

  一行三人的警察趕到時,薄野的手還箍在稚寧手腕上,捂著鼻子追問她這些年去了哪。

  稚寧當然不可能理他,看到警察如同看到救星,拼命揮手,「這裡!警察先生!」

  警察快步走來,「你是報案人?」

  「是我!我是周寧!」

  手心裡的腕子總想逃,薄野用了好大力氣,才在保證不弄傷她的前提下,把人抓牢。

  聽她報出名字,豁然呆住。

  周寧?

  周正的妹妹,周寧?!

  他不可置信看著稚寧,「周寧是你?怎麼會是你?」

  稚寧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神經,「警察先生,他騷擾我,拉著我手不讓我走!」

  警察肅目上前,將人制住,又在看清薄野的臉後,不約而同驚愕出聲。

  「小、小薄總?」

  「您怎麼……」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報警電話里流氓是他?

  這…不可能吧?

  向來是各種女人耍手段纏著他們這些人,怎麼今天反過來了……可剛剛薄野抓著稚寧不放的一幕所有人都看見了。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稚寧裝得無比可憐,怯怯地指責,「警察先生,不會因為他是有錢人,你們就不敢秉公執法了吧?」

  「他好嚇人,一上來就又摟又抱。」

  這話說得,堵住了所有辯駁說情的可能。

  「抱歉,小薄總,可能得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了。」

  薄野從警局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

  顧不上換掉染了鼻血的衣服,他打了薄瑾屹助理的電話,確定人的位置,直奔向薄氏集團大廈。

  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一腳踢開。

  一進去,薄野就沖向薄瑾屹的辦公桌,掃落礙事的文件,雙臂重重砸在桌上。

  怒目而視,「為什麼不告訴我她還活著!」

  薄野知道了稚寧的存在。

  這個消息,薄瑾屹在兩人剛見面後不久,就知道了。

  平靜抬頭,無視薄野的怒火與責問,「為什麼要告訴你?」

  淡靜的口吻,薄野一時啞口無言。

  他氣得踢了一腳地上的文件夾,原地踱步,大吼:「那是稚寧,薄稚寧!」

  「她是我喜歡的人,你說為什麼要告訴我!」

  「當年出事我沒日沒夜在海上找她,這些年我寢食難安恨不得死了去陪她,我怎麼就不能知道她還活著!」

  助理聽見動靜,慌張衝進來。

  薄瑾屹抬手讓人出去,仿佛沒聽見薄野的咆哮與粗喘,平心靜氣放下鋼筆。

  薄野簡直要瘋了,「你什麼時候找到她的?在哪找到的!」

  「最近。」

  最近,說明有一段時間了!

  薄野氣急了,如果面前這人不是薄瑾屹,不是他一直以來敬重的大哥,他拳腳已經招呼上去了。

  在薄野看來,涉及稚寧,薄瑾屹的反應總令人捉摸不透,不知他想做什麼。

  說他在意,稚寧死了他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

  說他不在意,他又三年如一日吃著那些重複的飯菜!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明知道我想她想得快瘋了,你為什麼瞞著不說!」

  「她不想見你。」

  薄瑾屹語氣不急不緩,並不見被控訴理虧的心虛。

  而薄野,怒火一下偃旗息鼓,臉色發白,「這……這是她的意思?」

  「瞞著我,是她不准?」

  想到剛才稚寧毫不猶豫報警把他抓走,她看他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嫌惡,避之不及的態度,薄野如鯁在喉。

  薄瑾屹端起茶杯,白瓷材質用了很多年,不許人碰,沒人知道他手指覆蓋之處印著一隻卡通小貓。

  背身走到窗邊,冷水潤過喉口,「她不希望你去打擾她,告訴你,逼得她再消失嗎?」

  「她對你的態度,你已經清楚了。」

  「假使你今後還想見到她,老實點,別招她煩,尤其別去劇組拋頭露臉。」

  一晃,一天過去。

  自從在電梯裡見到了薄野,稚寧就知道自己三年來的清靜日子到頭了。

  手上提著滿滿一袋辣條,她看到了戴著鴨舌帽,低著頭等在樓道的薄野。

  稚寧有想過搬家。

  可轉念一想,做錯事的又不是她,她不欠他們,憑什麼折磨自己,像只老鼠到處逃?

  當初她回京城,就明白她繞不開他們,見面只是早點晚點的區別罷了。

  她不可能一直藏著,老首長盼著她認祖歸宗,她總有被人知道她還活著的一天,京城是她的家。

  況且逃也沒用,他們知道她還活著,總會找到她。

  瞧,她家門牌號幾零幾薄野不就馬上知道了。

  「稚寧!你回來!」

  抬頭看見稚寧,薄野頓時面露喜色,討好跑過去。

  「買東西去了?買了什麼?」

  他伸手就要接,稚寧躲了過去,不讓他碰。

  薄野手僵在面前,空握了下收回,露出笑,「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