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還好池晝不喜歡她

  稚寧覺得這些人挺有趣的,放著人不當,偏要做狗趴地上。

  「門檻是用來踩的,不是拿來摸的。」

  「哈!周寧你好大的口氣!」

  「你真當我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嗎?整天花枝招展,男人看見你眼睛都直了,連同性戀你都勾引,讓他天天給你送奶茶,開後門的事能少嗎?」

  「頭一回聽人說長得好看的近義詞是花枝招展。」

  稚寧撐著下巴,語氣輕飄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羅松給我送奶茶,是我勾引了他?」

  「這還用證據嗎!長眼的人都能看出來!」

  「我就問你,這話你有證據嗎?」

  「我……我當然有!」

  底氣不足的話忽然間變得昂揚,只因這時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宋編!」

  這人是編劇小組的領頭,也是除了稚寧這個原創作者之外,團隊的另一個核心,有著極高的話語權。

  他對於稚寧的許多意見嗤之以鼻,但又由於導演和馬製片的偏頗,不得不採納,經常言語針對。

  「宋編,你來得正好!」

  「你不是說你手裡有周寧的不雅照,尺度挺大的,你拿出來,這個周寧太囂張,罵我們是狗,你拿出來,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底氣在這裡笑!」

  宋編才是今天這一場鬧劇的源頭,走後門的流言就是他最先放出去了。

  「證據在你手裡?」

  稚寧從椅子上起身,毫不畏懼走過去,「裸照?」

  宋編四十出頭,又占據著男人的優勢,並不像剛才幾個碎嘴女編劇聽稚寧幾句話就變得慌張。

  「是不是裸照,你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清楚。」

  稚寧同意,「清楚,我當然清楚。」

  眼神隨意打量,「宋編,你用這招害了不少人吧?」

  宋編皺眉,「什麼這招那招?」

  稚寧心平氣和,「我沒心情跟你廢話,你最好能拿出她們口中的照片,並且能證明裡面的人是我,否則我一定會報警告你們誹謗。」

  宋編不以為然,嘲諷道:「你拿警察嚇唬我?」

  「宋編覺得我在嚇唬你?拜託說專業一點,威脅恐嚇。」

  宋編有些意外,「周寧,你這麼盛氣凌人,就不怕我把照片拿出來你名聲盡毀?你要珍惜我給你的機會。」

  宋編得意洋洋舉起手機,他深知女人的弱點,道德枷鎖太重,屢試不爽。

  稚寧瞭然,「看來裸照確有其實。」

  「看不出來,宋編胡編亂造之餘還是個P圖大師,怎麼?知道自己馬上江郎才盡,提前準備學習打算轉後期工作?」

  「周寧,你再伶牙俐齒也沒用,做過的事不是你嘴硬狡辯就不存在的!」

  稚寧聳肩,「所以你現在一口咬定你手裡的照片是真的嘍?」

  「真的也沒關係,我會以侵犯隱私權、名譽權的罪名起訴你,各位是文化藝術圈的前輩,見多識廣,這事如果證據確鑿,該怎麼判怎麼罰,不用我多說吧。」

  「現在,請你把照片拿出來。」

  宋編一時間無言以對。

  誰知道這看著年紀不大花似的小姑娘,居然張口閉口都是法!

  還要裸照大家一起看!

  「周寧!你果然是個蕩婦吧?」

  「那可是裸照,我為了你顏面著想一再給你機會,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難道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床上有多騷嗎?」

  「啪——」

  罵聲未落,稚寧就手起給了男人一巴掌,乾脆狠辣,嘴角打出血。

  「感謝你替我著想,我也給你個機會怎麼樣?」

  宋編被打懵了,看著朝他緩慢逼近的稚寧,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存在,壓迫感似曾相識。

  稚寧伸出兩根手指,「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一、報警公事公辦,二、發朋友圈公開給我道歉!」

  「宋編,我還真不怕你手裡的『裸照』,且不說是不是真的,我長得美,別人看見只有羨慕眼饞的份!」

  「但您就不一樣了,您是行業前輩,P裸照、造黃謠……您才四十二吧,走到今天不容易,事鬧大了留了案底,您這過去十幾二十年可就竹籃打水了。」

  宋編氣息不穩,眼裡浮出懼色。

  稚寧眼神挪走,「還有你們幾個,都還年輕,為了心裡的那點嫉妒,把自己送進牢里值得嗎?」

  「記住一定要原原本本把今天的事說清楚,大家都是搞文字的,所以別偷摸著玩文字遊戲,避重就輕。」

  「否則我手機里的這份錄音一定會成為呈堂證供,我不難受,但你們肯定都別想好過。」

  「你!你錄音了?」

  稚寧瞥她一眼,「對了,順便再說一件事,以後不要再給我任何工作上的錯誤建議,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再三。」

  「我虛心向各位前輩請教,你們也要不吝賜教傾囊相授才是。」

  而這,才是稚寧私了處理今天這件事的原因。

  她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受了委屈一定要對方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悔恨交加,她學會了權衡利弊。

  這些人私德有失,但專業素養比她硬。

  不如廢物利用。

  畢竟把他們全踢出去換來別的編劇,會不會重蹈覆轍誰也不知道。

  幾人沒別的選擇,把柄被稚寧捏在手裡,當天下午就一起發了道歉聲明。

  這在整個劇組,乃至編劇圈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晚,池晝打來電話,言語藏不住擔憂向稚寧詢問經過。

  稚寧笑他膽小,池晝嘴硬不承認,只說好奇。

  稚寧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

  其實稚寧知道池晝在關心她。

  她也知道,他整天吵著吃魚,是為了教會她殺魚的本領。

  蹭她的車,也是為了確保她開車沒問題。

  所謂的每天一頓晚飯,也不過是想找機會教她一些事。

  他不明說,但她看出來了。

  他沒忘記當年的約定,教會她生活的技能,讓她能一個人好好活下去。

  雖然有時候他的調侃挺讓她氣惱的,但她很喜歡和池晝相處方式。

  如果他像三年前一樣,事事遷就,處處退讓,卑微仰視,她一定會躲他躲得遠遠的。

  她要的不是奴僕,是平等相處的朋友。

  還好,他不喜歡她了。

  還好,他們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