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脖子上有髒東西?!

  稚寧在自己房間裡躲了四個小時,直到八點多,平時這時候薄瑾屹已經出發去公司,才躡手躡腳從房間探出頭。

  她穿了件高領毛衣,外面又套了件厚馬甲,穿脫費力,把脖子上的傷痕遮得嚴實。

  薄家大宅的傭人已經回到崗位,下樓後,稚寧聞到了早飯的香味。

  她略微思索,往餐廳走去,倒不是有多餓,她不確定薄瑾屹走沒走,想抓個傭人問問。

  可還不等抓到人,她先和薄野對上了眼。

  餐廳里,昨天消失一整天的薄野正在吃早飯。

  他穿著還算板正,不知道一會是又要出門,還是瘋了一晚上才從外面回來。

  見到稚寧,薄野先是一愣,然後賤嘴調侃,「薄稚寧你脖子斷了?」

  稚寧的高領毛衣是很厚緊身那種,緊貼肌膚不易被撕扯開,又是白色,遠遠看著,很像脖子上戴了醫用頸托。

  而她臉色並不好看,嘴唇白中透紫,眼下青了一大片,活像是一整晚都沒睡好。

  當然,這只是調侃,薄野並不這麼想。

  但他覺得奇怪是真的,家裡又不冷,她幹嘛穿這麼嚴實?

  難道……她一會要出去玩雪?!

  這敢情好!

  他們好像很久沒打雪仗了,想到小時候和稚寧追著互砸雪球的經歷,薄野頓時有些激動。

  卻又在捕獲到稚寧閃躲不自然的眼神後,心生異樣。

  不對。

  「薄稚寧,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他當即反問,口氣變得又沖又急,「你昨晚出去鬼混了?」

  「你不會和應珣上床了吧?你脖子上有髒東西?!」

  上次她緊巴巴藏著脖子,就是上面有吻痕。

  這次難道又是?

  一想到這,薄野火冒三丈,勢如破竹沖了過去。

  稚寧哪想到薄野這狗賊一上來就沖她脖子發難,「你幹什麼!薄野!」

  「我他媽看看你是不是又和應珣睡到一起了,薄稚寧你還要不要臉?!」

  罵完,手二話不說直攻稚寧的脖子。

  稚寧如臨大敵,「你他媽一大早發什麼神經,我昨下午就在家了,倒是你,一整天沒個人影!」

  「你昨晚上是不是一整晚沒回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告訴哥哥你夜不歸宿,讓他打斷你的腿!」

  稚寧對薄野可沒有昨晚對薄瑾屹那麼留情,一邊言語威脅,一邊拼命捂著脖子,逮到機會就使勁抓撓他的手。

  此時,稚寧把攢了一晚上的怨氣全撒在了薄野身上,如果不是他不守家規跑出去沒了影,昨晚至於輪得到她照顧薄瑾屹,她今天哪用得著這麼全副武裝!

  當她喜歡這麼藏著掖著嗎?!

  他這麼賤,昨晚被親的怎麼不是他啊!

  薄野手被撓出血,可他根本感覺不到疼似的,表情陰鷙,「你去說,你只管去說!假使你沒和應珣睡一塊,大哥打死我我也認了!」

  「薄野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我沒有!」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不期然傳來詢問,正在鏖戰紅了眼的兩人,瞬間定在原地。

  僵硬幾秒後,薄野偏過頭,「哥…哥你在家啊?」

  薄瑾屹從不回答廢話,眼波一掃看向稚寧。

  下一秒,薄野忙不迭縮回了落在稚寧脖子上的手。

  論及心裡的緊張,稚寧比起動不動就慘遭家法伺候的薄野,只多不少。

  她腦子裡還殘留著昨晚險遭侵犯的片段,不敢看人,細若蚊吶喊了聲,「哥哥。」

  薄瑾屹同樣沒理她。

  幾息之後,冷聲說:「都坐好。」

  稚寧和薄野立刻回到自己座位上,像倆小學生,大氣不敢出。

  兩人同時用進食掩飾慌張。

  稚寧心裡七上八下,手心出汗,筷子拿不穩,索性換了湯勺喝湯。

  凡事發生都有兩面性,幸運的是,此刻薄野終於老實了。

  恐怖的是,薄瑾屹也在盯著她的脖子,且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的樣子。

  薄野要看她脖子,她還能跑、能反抗,如果薄瑾屹要看……

  「吃飽了?」

  此話一出,稚寧和薄野不約而同抬起頭。

  發現是在和薄野說話,稚寧趕緊低頭裝死。

  薄野毛骨悚然,想說沒吃飽,他才剛坐下。

  「吃飽了就去干正事,中午之前,我要看到那份企劃案。」

  中午之前?

  昨天不是說好了三天時間?!

  還有!他面前這麼大一碗粥滿滿的,大哥看不到嗎?

  這又是懲罰吧?

  就因為他又對薄稚寧下手了?

  他沒欺負她!

  可薄野不敢反抗,餓著肚子說:「知道了。」

  走之前,還不忘沖稚寧呲牙,意思是這事沒完!

  薄野走後,餐廳里突然靜得可怕。

  傭人給薄瑾屹端來早餐,手磨濃縮咖啡的醇香瀰漫在餐桌邊。

  薄瑾屹姿態優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期間,稚寧獨自承受著薄瑾屹全部的眼神攻擊,無比期望現在能有個人從天而降救救她!

  可薄瑾屹怎麼會容許這樣的人出現打擾?

  「脖子怎麼了?」

  「沒,沒怎麼啊。」

  稚寧捏緊湯勺,強裝淡定,昨晚的事他果然不記得了。

  平白無故吃了啞巴虧,稚寧相當不滿,可這比起被誤會蓄意勾引,已經很好了。

  稚寧也為此感到慶幸。

  「沒怎麼你們兩個剛才在鬧什麼?」

  「我也不知道!薄野最近總發瘋找我麻煩,我懷疑他腦子出了問題!」

  說著,她就開始舉例。

  「之前!哥哥你還沒回來的時候,他無緣無故一腳把我踹下了泳池,那天有多冷哥哥你根本不知道,我差點淹死!」

  「還有二爺爺壽辰那天,薄野他把我推到了琉璃台上!好疼,後背淤青了一大片!」

  「還有還有!前段時間應珣晚上送我回來,在家門口,薄野在從我們身邊經過,明明可以一塊載我回去,可他偏要捉弄我,騙我走到他車旁邊,然後噴了我一身尾氣!」

  「我發誓這之前我都沒有招惹他!」

  「哥哥,薄野他是不是有狂躁症啊!」

  說這麼多,不是為了告狀,而是借著告狀的名義,轉移薄瑾屹傾注在她脖子上的注意力。

  薄瑾屹細聽稚寧一條條告狀,眉頭下壓,「怨他?」

  當然!

  可當著人家親哥哥的面,稚寧哪敢說一句不好的話,而且他心情似乎更加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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