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臉沒睡醒臉都沒洗的樣子,頭髮一如既往睡得亂七八糟,穿著寬鬆的睡衣,胸前扣子就系了一顆,衣擺隨著走動飄來盪去,露出胸腹肌肉的溝壑。
稚寧皺眉,「你怎麼在家?」
薄野一屁股坐她旁邊,嗓音帶些晨起的嘶啞,「逃課了,不行?」
稚寧心情本就不好,看見薄野心情更差。
當即也不吃飯了,推開凳子就要走。
薄野眼疾手快把人捉住,手掌輕而易舉包裹著她的手,眼裡浮現一絲異色。
薄稚寧這手怎麼這么小、這麼軟?
從前都沒發現,只記得打人挺狠的……
下一秒,用力被甩開,手背『嘭』一聲砸餐桌邊緣上,一下就紅了。
一瞬間,什麼旖旎遐思飛了個乾淨。
「薄稚寧!」
稚寧沒一點愧疚感,不理他,邁步就要走。
薄野忍痛又把人抓住,惡狠狠的,但沒弄疼稚寧,堪堪用著勁,下意識怕把她手捏壞了。
「哪去?我一來你就要走!」
雖然克制著勁,但依然不容易掙脫。
稚寧手握成拳,警告道:「鬆手!」
薄野翹著唇,「我問你去哪?」
「去哪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什麼身份管我?」
「隨便什麼身份,但你不說,今兒這手我就不撒開!」
薄野坐椅子上,手緊了緊,兩條腿吊兒郎當伸老長,一副無賴樣。
稚寧看見就煩,試了幾次沒掙開,憋著火深吸一口氣,「吃飽了,去上課不行?鬆手!」
薄野目光一滑,落到窗外,「這個點兒?」
九點多了上個屁的課?
說完,還不肯鬆手。
稚寧今天穿了雙厚底小皮鞋,忍無可忍,抬腿對著薄野腳指頭就是一腳。
殺豬聲頓時響起。
「薄稚寧!你他媽居然下這麼狠的手——腳!」
稚寧趁機閃身離開。
薄家大宅很大,餐廳距離客廳有很長一條落地窗走廊,稚寧的書包剛剛被她隨手扔在了沙發上,去取的過程中,薄野一瘸一拐跟了來。
「薄稚寧,我分手了。」
薄野倚著牆,吊著條腿,身上單薄的睡衣歪歪斜斜,露出大片緊實的肌膚。
九點多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好似發著光的少年姿容上乘,含著笑。
薄野說完後,眼神期待的看著稚寧。
他也搞不清楚這件事為什麼要第一時間告訴稚寧,剛剛看見她,他就走了過來,見她要走,又緊巴巴追出來。
他一看見她,就迫不及待想把這件事告訴她。
稚寧聽了這話,瞬間一臉便秘的表情。
她比薄野本人還迷惑,既是不解他為什麼好好的和向慈分了手,也不解他為什麼把這事告訴她,還他媽看著挺開心。
有病吧。
稚寧不說話,薄野就一直等,眼睛緊盯著,看得稚寧後背毛毛的。
半天,憋出幾個字,「你……節哀。」
一定是被甩了,傷心過頭,瘋了。
薄野臉登時變綠,瘸著腿上前,「我是和向慈分了,不是死了!」
稚寧警惕後退,書包抱在胸前。
她很怕薄野不正常的樣子,擔心被他逮住,難得好說話解釋,「談戀愛嘛,不是你踹了我就是我踹了你,很正常,你看開點。」
畢竟他這德行,以後被踹是常事。
薄野越看稚寧這看神經病的眼神,越來氣,索性大聲問:「你就沒別的話想說?」
別的話?
她需要說什麼?
——可千萬別發瘋害了她!
稚寧表情看著一本正經,「人活一輩子,會遇到很多出其不意的事,比如……」
兩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關係融洽的時候,薄野心裡又酸又甜,忍不住期待起來,俯身湊向前,認真看著稚寧。
可等半天都沒等來下文。
他心急溫聲催促,「比如什麼?」
「比如……」
薄野屏住呼吸。
「比如……你以為我會舉個例子安慰你。」
說話間,等的電梯終於下來了,稚寧卯足了勁一把將薄野推開,拔腿就跑。
留下薄野打了個趔趄,原地傻眼。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薄野腳下拖鞋被他甩飛出去。
草!
她敢耍他!
稚寧很快到達了自己房間所在的樓層。
回到房間,反鎖門,決定今天一整天都老實待在家裡。
雖然她搞不清楚薄瑾屹給她請假的目的,但昨晚才在他的雷區蹦躂過,稚寧實在沒膽子忤逆他的決定。
沙發上,池晝給她的圍巾長長一條歪七扭八躺在那,這是她發現要遲到後從書包掏出來扔那的。
昨晚發生了太多,稚寧一回來就把書包扔一邊,剖析薄瑾屹的一系列動作,連帶回來要洗的舞服都忘了送進洗衣房。
稚寧慢吞吞走到沙發邊,手裡拿著一個精緻漂亮的禮品盒,打算把圍巾收起來。
突然,她感覺圍巾和昨晚看到的有點不太一樣,顏色有些不太對……
稚寧拿起來看了看,除了顏色,半天也沒發現還有哪不對,打消了懷疑。
可能在路燈底下看有色差吧。
圍巾胡疊好裝進盒子,放進衣帽間的斗櫃,稚寧把池晝給她的筆記從書包拿出來,走向陽台。
癱坐在搖椅上晃著腳丫,稚寧翻看兩眼池晝的筆記,又想起剛才的事。
奇怪了,向慈居然會和薄野分手?
印象里,向慈戀愛腦的形象根深蒂固,無原則無底線,簡直和原文裡的她有得一拼。
倆人愛得這麼深,怎麼就分手了呢?
誰提的?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稚寧剛才就在納悶,可薄野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她不敢問。
難不成是向慈終於看清了薄野瘋狗似的真面目?
提分手的,自然不可能是向慈,而是薄野。
昨晚京大舉辦晚會,多的是小情侶約會,薄野和向慈就是其中之一。
但約會只是在向慈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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