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心在偏移

  「阮凝初你那什麼眼神,嘲笑我?你覺得我很蠢?你居然敢瞧不起我?!」

  「你,去給我抽她兩巴掌!要不就去外面,捅她兩刀!」

  綁匪不明白為什麼要捅阮凝初的人從他變成了稚寧。

  大小姐像只多嘴的八哥,嘰嘰喳喳,朝不知怎麼惹到她的阮凝初開火,吵得人腦殼裡炸了鍋。

  他怒吼一聲,「閉嘴!」

  死到臨頭了還敢指使他!

  「這麼大聲幹什麼!比誰嗓門大?」

  稚寧一臉的不知『怕』字怎麼寫,施捨道:「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一千萬換一巴掌,你給我狠狠抽她!滿意了還能加錢!」

  「什麼東西啊,一個小保姆,居然敢拿這眼神看我!」

  時值此刻,綁匪頭子總算切身領會到大小姐的跋扈難纏,有些後悔把人一塊擄了來。

  而稚寧,還在不知死活的加大籌碼催促動手。

  神態語氣像一盆盆冷水澆滅了阮凝初心裡的期待,也火上澆油般讓綁匪頭子氣紅了臉。

  下一秒,稚寧纖細的脖子被狠狠掐住,綁匪咬牙切齒。

  「薄稚寧,別以為你是薄瑾屹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你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爽他很久了!」

  綁匪頭子言辭里,儘是對薄瑾屹的憤恨。

  稚寧屏住呼吸,不是,哥們兒你仇富啊?

  薄瑾屹又沒得罪他。

  稚寧得償所願把綁匪頭子惹惱了,接下來但凡他要動阮凝初,就是順了她的意,要領她的賞。

  綁匪頭子都到孤注一擲的份上了,哪會做讓自己覺得憋屈的事。

  這就意味著阮凝初暫時安全了。

  承迎著阮凝初的冷眼,稚寧痛恨自己心軟,可同為女性角色,阮凝初沒傷害過她,還幫過她,稚寧實在不忍心她在自己面前受傷。

  原文裡沒有阮凝初挨刀子這一段,是不是就意味著阮凝初其實不受這份罪也行?

  不管是不是,稚寧都這麼做了。

  待會還要挨槍子,阮凝初這傷還是能少一點少一點吧。

  正好演這麼一齣戲,也能順帶讓阮凝初看清她的醜惡嘴臉,打消阮凝初心裡的某些疑慮。

  稚寧悄咪咪嘆了口氣。

  這都是她前段時間自作主張想要撮合倆人惹的禍,弄巧成拙。

  今後這種蠢事真的要少做,不然填起坑來跑斷腿!

  經過這麼一鬧,沒過多久,應珣人終於到了。

  阮凝初臉色煞白,名場面即將拉開序幕。

  可聽著外面鬧哄哄的動靜、綁匪興奮的笑聲,稚寧卻沒了看現場版劇情的興致。

  她剛才動了腦子,好累,好想快點回家,到她的大床上躺一躺。

  應珣一下車就直奔廢棄倉庫,心臟揪到極點。

  他步速很快,明知這種時候,博弈全看誰更淡定,誰先暴露底牌,就意味著要失去更多。

  可一想到稚寧在裡面會害怕,他就一刻也等不了。

  應珣很快就見到了稚寧。

  廢棄倉庫大門敞開的那一刻,他就仿佛受到某種特殊牽引,在人堆里找到了她。

  她的頭套已經被摘了下來,手和照片裡一樣被綁在身後,喜愛的裙子髒了,亂蓬蓬的比上一次還要可憐。

  不過幸好,她沒受傷!

  確定這一點,應珣才將視線匯聚在阮凝初身上,隨即愧疚鋪天蓋地湧來。

  比起稚寧一見了他就恢復活力,阮凝初虛弱很多,頭髮是亂的,臉色也慘白難看。

  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她搖頭,無聲讓他走。

  停留在阮凝初身上的目光遠比稚寧的長,也許是習慣性的愧疚衍生出了刺骨的痛,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因為稚寧安然無恙而卸下緊繃,一時難以置信。

  應珣陷入了短暫的呆愣。

  不應該的。

  他最在意的應該是阮凝初,他是厭惡薄稚寧的。

  薄稚寧總愛大呼小叫宣示主權,無所不用其極的糾纏他讓他厭煩,甚至為了博得他的好感,她還利用過阮凝初、他最心愛的人。

  他不應該這麼在意她。

  可一進來,他的本能替他做出了選擇。

  趨向於背叛的認知,讓應珣無所適從。

  他表情僵滯,不敢看阮凝初的眼睛。

  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巧合,薄稚寧恰好站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僅此而已。

  他從前不愛她,現在、以後也不會。

  這一幕落在綁匪頭子眼裡,滿意極了。

  他自詡了解應珣,卻看不懂他的愧疚——連累受傷的前因中,摻雜了別的情緒。

  綁匪頭子傻乎乎激動壞了,也由衷佩服應珣的演技。

  「應珣,你可真會裝啊,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一進門先看薄稚寧,是要迷惑他吧?

  那緊張的眼神,不知情的人真會以為應珣很愛薄稚寧,薄稚寧這蠢貨也信了,瞧她那激動樣子,已經開始賣可憐了,殊不知應珣他是想轉移他們加注在阮凝初身上的危險!

  蠢貨!

  薄瑾屹居然有這樣弱智的妹妹。

  五臟六腑仿佛被無數隻毒螞蟻嗜咬著,應珣不想和綁匪頭子浪費時間。

  「你開出的條件,絕無可能,那批貨被警方繳獲,是你自己貪心不足,違背你我約定,雞飛蛋打是你自尋死路!」

  「合作那麼久,你應該知道我最恨被人設計,但人總有頭腦發暈是時候,念在過往交情上,趁現在事情還沒鬧大,你把人放了,我可對你從輕處置。」

  綁匪頭子笑了,「從輕處置?這話放你身上你信嗎?老子他媽的用得著你從輕處置!」

  「應珣,我看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我知道你帶了人來,可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埋了炸彈是嗎。」

  應珣嗓音沉冽,似笑非笑的眼神像透明的鋒刀。

  「你那點伎倆,還沒資格在我眼前賣弄。」

  兩相博弈,籌碼碰撞,威脅的台詞一來二去,稚寧強忍著乏味,扮演好她時而憤怒、時而擔憂的背景板角色。

  在這個以主角為中心的世界裡,炮灰註定要落下風。

  很快,綁匪頭子就氣息不穩,面露慌張。

  而當綁匪頭子觸發關鍵詞,稚寧來了精神。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