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薄野說向慈不是外人

  薄琬喬手上的一次性手套重重摔在地上,氣勢洶洶一巴掌甩在薄野臉上,打歪了他的腦袋。

  「薄野,我有沒有警告你,不准欺負稚寧!」

  薄琬喬平時笑眯眯的脾氣很好,但只有薄野知道,他這個姐姐和大哥一樣恐怖,才回家兩個多月,就把看不慣她的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薄野欽佩又自豪,眼下被打,他一肚子委屈,完全忘了腦海中閃過的疑惑。

  「姐,你打我?你為了薄稚寧打我?是薄稚寧先動的手!」

  「她打傷了向慈。」

  對於此,稚寧到底是愧疚的,正當想解釋,薄琬喬忽道:「我管誰先動的手!」

  薄琬喬蹲身在稚寧身邊,忙碌檢查她的情況,頭也不回。

  薄野不可置信,理智全無的他指著稚寧暴跳如雷,「她一個假貨!憑什麼!我才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你不偏向我偏向她?!是她有錯在先!」

  薄琬喬聞言手一頓,秀眉皺起。

  向慈還在這,薄野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這個弟弟,早晚有一天折嘴上。

  薄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說漏了嘴,懊惱不已。

  但他嘴硬,當著稚寧的面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是自己錯了。

  他把向慈攬在懷裡,「向慈不是外人。」

  已經是第二次了,向慈保護了他。

  就沖這一點,她絕不會做違背他意思的事。

  但這次,薄野心裡並沒有上次被救的激動震盪。

  他看著稚寧慘白的臉色,眼神在愧疚和氣惱中來回切換,最終定格在嫉恨上。

  薄稚寧眼瞎了嗎,應珣有什麼好?!

  就因為他說了應珣壞話,勸他們分手,她就要打他!

  ……

  稚寧傷了腳,無法站立的她,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其實也算因禍得福。

  她不想去見什麼二爺爺,遭人白眼,腳傷了正好有理由自己待著。

  薄琬喬端著烤好的蛋糕進入稚寧房間時,稚寧正對著鏡子齜牙咧嘴查看自己後背的淤痕。

  稚寧沒有在外人面前袒胸露背的習慣,家庭醫生為她處理好腳傷,她就讓人離開了。

  少女消瘦的脊背上,蝴蝶骨精緻又漂亮,像極了藝術館裡吸引無數人的展品,白皙、光潔、完美……但多了瑕疵。

  一道橫亘的青紫淤痕割裂了少女的脊背。

  薄琬喬突然覺得自己剛才打薄野那一巴掌打輕了。

  稚寧聽見有人來,迅速攏起薄毯裹住自己,「你來幹什麼!」

  「想起你沒吃早飯,給你送點吃的。」

  薄琬喬眼裡的關切心疼,稚寧沒尋到半點作偽的痕跡,違心譏諷的話堵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

  薄琬喬把蛋糕盤放在移動邊几上,「我能看看你的傷嗎?」

  「不能!」

  薄琬喬知道稚寧性格彆扭,沒把她趕出去已經極為難得,擔心刺激到她,沒有強求。

  「薄野這次犯了大錯,大哥會教訓他,你放心,一定打得他皮開肉綻,再不敢來招惹你。」

  三天後,就是二爺爺的公開壽宴,薄瑾屹作為家主一定會回來,薄琬喬說的教訓,大概就是在這之後。

  薄野違背薄瑾屹的意思,當著向慈的面說出她假千金的秘密,違逆了薄瑾屹的初衷和計劃,挨打是板上釘釘的事。

  稚寧遺憾不能親自動手。

  讓薄瑾屹動手,肯定會放水,畢竟他們是一家人。

  她一定要另想辦法出氣,薄野這條瘋狗,如果不給他個教訓,下次說不定會弄死她!

  稚寧一聲不吭,薄琬喬越發心疼,薄野這次真的太過分了,竟然為了一個才交往幾天的女人,傷了一直以來把他當親弟弟照顧的稚寧。

  稚寧心寒在所難免。

  但薄稚寧沒有替薄野辯解求情的打算。

  「薄稚寧,要不……你跟我吧?」

  薄瑾屹的態度不明不白,應珣又跟他那小保姆牽扯不清,就連和她一起長大的薄野也處處針對她。

  薄稚寧單純成這樣,沒個人護著不行。

  跟了她,最起碼能沒病沒災,衣食無憂。

  她一輩子養著她。

  稚寧一臉古怪。

  跟她?

  真千金在說什麼鬼話?

  她只是磕傷後背扭了腳,沒傷到腦袋吧?

  可她怎麼聽不懂?

  稚寧稀里糊塗問系統,【女主是要招攬我做她的狗腿?】

  難道是看上了她一巴掌能給人打出血的本事?

  越想越覺得可能,稚寧氣得腦殼疼,【我是什麼天選舔狗嗎?!我長得很沒有尊嚴嗎?!】

  系統打量了稚寧一圈,圓臉圓眼小翹鼻,一臉呆愣蠢相。

  也得虧在原文裡她常化煙燻妝,不然別說逞凶作惡了,她吹鬍子瞪眼往那一站能給人笑趴。

  系統:【可能吧。】

  稚寧嘴差點氣歪,這對姐弟要不要這麼欺負人?

  「大白天沒喝酒你撒什麼酒瘋?」

  「薄琬喬,你別太自視甚高了,竟然想讓我當你小跟班!我可是薄稚寧,是哥哥最疼愛的薄稚寧,你想讓我給你提鞋,下輩子再投一次胎吧!」

  薄琬喬莫名其妙被罵得狗血噴頭。

  饒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青筋暴跳。

  好好的小姑娘怎麼長了張嘴?

  薄琬喬坐了一會,觀察稚寧確定她傷沒大礙後,就離開了。

  走之前,她並沒有聽稚寧的話,把親手製作的蛋糕拿走。

  稚寧因為薄琬喬的這一番『羞辱』鬱悶得不行,人一離開,就裹起被子,怒捶床墊。

  她氣吼吼在心裡罵了一會,罵到肚子嘰里咕嚕和她唱反調才停下。

  這都快中午了,稚寧早飯還沒吃,能不餓嗎?

  肚子裡的饞蟲一鬧,嗅覺就變得異常靈敏,移動小邊几上的蛋糕,瞬間化身成了勾人的小狐狸精。

  稚寧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從被窩裡探出頭,直勾勾看著那一隻只金黃鬆軟的小東西,咽了口唾沫。

  好香。

  好餓。

  好想吃。

  可這是真千金送來的,她一高貴的惡毒女配,怎麼能吃嗟來之食?

  這未免太跌份了!

  可她真的好餓,要餓暈了。

  唾液腺異常活躍,口水來不及咽就又冒了出來,稚寧小嘴努來努去,盯著小蛋糕,移不開眼。

  薄琬喬人已經走了。

  所以……

  她幹嘛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她餓死了,最爽的是仇人,她才不乾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對!

  她要好好養傷,讓薄野跪地求饒!

  於是稚寧一個撲騰坐起來,靠著出色的柔韌度,用她沒受傷的腳把小邊幾勾了過來。

  小蛋糕真的很香、很軟,裡面的菠蘿夾心清脆爽口。

  稚寧吃了第一個就再也放不下,直接端起盤子放腿上,一個接一個往嘴裡塞,塞得腮幫鼓鼓。

  「吼吼次啊……」

  門外,透過虛掩的門縫,薄琬喬一直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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