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山一處山洞。
陸嘉祺蜷縮著身子靠著牆壁,眼睛死死地盯著山洞口。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小時前,她和蘇佳悅一起往前跑,想擺脫身後的綁匪。
就在她們要甩掉綁匪時,蘇佳悅突然崴了一下腳,後面的綁匪也順勢追了上來。
危急關頭,蘇佳悅將她往前推,嘴裡喊著,「嘉祺快跑!
你跑出去給我們搬救兵。」
等她再回頭時,看到蘇佳悅抱著綁匪的腿,不讓他挪動一下。
為了不辜負蘇佳悅的好意,她擦乾眼淚,繼續朝前跑。
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使勁跑!
擺脫身後的綁匪,去找人救南嫣和蘇佳悅。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腿再也抬不動,再次回頭時,身後空無一人。
她面前只剩下蒼天大樹,分不清身在何處。
身上的手機,早就被綁匪拿走,她只能胡亂地選了一個方向走。
越走,樹木越多,等她反應過來時,她的周圍被狼群圍住了。
綠油油的眼睛,在夜晚尤其亮。
陸嘉祺嚇得渾身冒冷汗,她僵硬著身體,不敢動一下。
她呼吸急促,慢慢轉頭,尋找機會逃跑,只是她的速度肯定跑不過狼。
跑不是辦法,那該如何?
她伸手摸到一旁的大樹,心下一喜。
瞅準時機,她手腳並用的跑到樹上。
那群狼回過神來,只能圍在樹下,齜牙咧嘴。
甚至有一隻狼後腳一蹬,跳了起來。
陸嘉祺嚇得又往上爬了一段,好在那群狼沒有爬山功能,不然就危險了。
狼群在大樹下徘徊許久,見陸嘉祺一直不下樹,只能遺憾離開。
陸嘉祺見狼群離開,她又在樹上待了一會兒,才慢慢地爬下樹,快速朝著狼群相反的方向離開。
這會兒,她明白自己跑進了深山,而出山的路,她早已記不清了。
她現在別說去找人營救,她自己都需要營救。
實在找不到出山的路,她摸進一個山洞,等天亮後,再尋找出山的路。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隱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陸嘉祺,嘉祺!」
「陸小姐。」
......
她晃了晃頭,一定是自己太想念陳浩了,她怎麼聽到陳浩在喊她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現在幾點,但陳浩現在應該還未找到這裡。
即便找到了這裡,也是先去營救南嫣和蘇佳悅,而不是來深山裡找她。
夜晚的深山是很危險的,方才不是她手腳麻利,她就葬身狼腹了。
就在這時,山洞外傳來更加清晰的喊叫聲,「陸嘉祺,嘉祺!」
陸嘉祺呆愣一瞬間,隨後雙眼一亮,她大喊一聲,「我在這裡!」
此話一出,外面的喊聲停了下來,接著又響起陳浩的聲音,「嘉祺,你在哪?」
陸嘉祺趕緊站起身,朝著山洞口跑去,嘴裡喊著,「我在這裡!」
一出山洞,她就看見陳浩站在山洞不遠處,只是被幾叢草擋住了。
她快走幾步,扒拉開草,來到陳浩面前,激動地伸手抱住他,聲音哽咽著,「陳浩,有狼,我怕。」
剛才被狼群包圍的時候,她沒哭。
這會兒,安全了,她只想放聲大哭,她長這麼大,何時見過狼?
她也會怕。
陳浩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著,「別怕,沒有狼了,你安全了。」
哭了好一會兒,陸嘉祺才慢慢止哭,她低頭看著陳浩胸前的痕跡,羞紅著臉,她小聲道:「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陳浩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洗一洗就可以了。
我們快回去,南嫣她們在擔心你。」
聽到這話,陸嘉祺連忙點了點頭,「南姐姐和佳悅沒事吧。」
「都沒事,她們在等你。」陳浩笑著回。
方才他接到電話,已經找到蘇佳悅,如今陸嘉祺也找到了,他們去匯合,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只是找到陸嘉祺的消息,現在傳不出去,只因山裡的信號不好。
「真的嗎?太好了。」陸嘉祺高興地回著,「我們快回去吧。」
她再也不想進深山,太可怕了。
「好,我們走。」陳浩帶著人,在前面開路,陸嘉祺緊緊地跟在眾人身後。
看著陳浩沒有看到地圖,直接指著一個方向走,陸嘉祺好奇地問著,「陳浩,你來過這座山嗎?」
陳浩詫異地回著,「沒有,怎麼了?」
「那你怎麼這麼熟悉這裡?不看地圖,也能出去?」陸嘉祺驚奇地問著,「我剛才在山裡轉悠了許久,也沒找到下山路,就只能找個山洞躲著。」
她就是個路痴,覺得這裡的樹長的都一樣,實在分不清哪是哪。
陳浩呆了一會兒,隨即笑道:「我只是記性好,剛才的上山路,我都記著呢。」
他又不是第一次進深山,像這樣的山,他進了不下上百次。
換了一個地方的山,他照樣能記清山裡的路。
陸嘉祺驚呼一聲,「哇,陳浩你真厲害。」
「沒那麼厲害,只是小時候經常上山而已。」陳浩謙虛地回著。
不管是誰,多進幾次深山,照樣能記清路。
陸嘉祺搖了搖頭,嬌聲道:「你就是很厲害,比我厲害多了。」
見她倔強的樣子,陳浩無奈地一笑,他低聲提醒,「小心腳下。」
「嗯。」陸嘉祺害羞地應了一聲。
下山很順利,一行人很快來到廢棄的工廠。
陸嘉祺一進去,看到兩個姐妹,高興地跑了過去,「你們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她獨自跑路的時候,擔心她們會被虐待,不然她也不會死命跑,就是為了找人救她們。
蘇佳悅伸手環抱住陸嘉祺,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著,「我們沒事,你別擔心。」
陸嘉祺退出她的懷抱,上下打量著她,又接著問,「他們沒打你吧。」
她和蘇佳悅分開時,可是看見蘇佳悅死死地抱住綁匪的腿,惹怒了綁匪,可是會挨打的。
蘇佳悅滿不在乎地回著,「他們不敢打我,只是把我推開而已。」
只是踢了她幾下,又沒有大礙,這個就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