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團分部。
總裁辦公室里一片寂靜，空氣壓抑得仿佛無法呼吸，眾多秘書低著頭，準備迎接來著新總裁的怒火。
但宋陽只是輕飄飄地扔下來一句：「這些打回去，重做。」
秘書們抬了下頭，看到辦公桌上摞的厚厚一沓文件，心裡一陣心驚肉跳，在看到宋陽俊美冰冷的側臉後，又飛快低下了頭。
「這些。」他從桌上拿起另一些文件，看了一眼，不屑一顧地嗤笑出聲，然後手一松，文件如雪花一樣散落在地上。
他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輕描淡寫的語氣：「做出它們的人可以被解僱了。」
大家都以為新官上任三把火，宋陽頂多把他們訓斥一頓，但沒想到居然是解僱這麼嚴重！
宋氏集團連續五年被評為員工最想去的公司，工資高福利好，更何況他們已經做到了總裁秘書的位置，聽說要被解僱，他們自然慌了。
「宋少，不，宋總，我們會努力修改的，請您不要解僱我們！」
「之前宋知舟在的時候也沒這麼多要求，我們這樣做，他也通過了……」
「我舅舅是董事會的，你不能解僱我！」
宋陽曲起手指，扣了扣紅檀木的桌面。
聲音不算大，但亂糟糟的辦公室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們剛才說，宋知舟通過了？」
「是，是啊。」
「這就是他被迫卸任，而我來這收拾爛攤子的原因。」宋陽向後靠在靠椅上，不無嘲諷地說。
分部這幾年一直蒸蒸日上，哪裡是爛攤子了？！
但沒人敢這麼說。
「趙秘書，帶他們去財務部結算工資。」
宋陽吩咐完，目光投向那個說自己舅舅在董事會的，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還有，帶他去見他舅舅。」
「我倒要看看，他舅舅敢不敢和我對著幹。」
「是，宋總。」趙秘書溫順地應下，將文件抱起，「你們跟我出來吧。」
走出辦公室後，趙秘書在心裡嘆了口氣。
宋陽還在集團總部的時候，他們就聽說過他的手段狠辣雷厲風行，但終究只是聽說，沒有切身感受過。
在宋陽剛接手總部的時候，他才二十出頭，當時的宋氏可以說是內憂外患。
五六年過去了，宋氏徹底穩居首富位置，不可動搖，而那些原本不服他的高層們，現在哪一個不是服服帖帖、在他面前不敢多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趙秘書回到總裁辦公室，匯報導：「已經處理好了，宋總，那位董事的親戚也辭退了。」
「知道了。」宋陽漫不經心地說，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作為秘書組的組長，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份文件前後差距這麼大嗎？」
趙秘書接過文件，粗略地翻看一遍，開口道：「是這樣，這份文件之前是顧向晚顧秘書負責的，但是顧秘書前幾天休假了，文件就換了小劉來做。」
宋陽眉頭也不皺一下：「把他解僱了。」
這句話有歧義，他停頓片刻，補充道：「顧秘書不用解僱，讓她明天過來。」
「好的。」
趙秘書出了辦公室，立刻給顧向晚打電話：「顧秘書，你明天方便回公司嗎？」
「當然方便，有什麼急事嗎？」
「這倒沒有，不過等你回來就要忙起來了，宋總解僱了好幾個秘書，秘書組準備招新。還有，宋總要見你。」
「宋總？新總裁也姓宋嗎？」
「對。」
顧向晚有一瞬間想到了宋陽，但他是總部的總裁，應該不會紆尊降貴到分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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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見我？」顧向晚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
「不用擔心，宋總對你的工作很滿意，大概只是想見見你吧。」
「好，我明天會過去的。」
掛了電話之後，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現在正是初秋，盛夏的炎熱所剩無幾，秋風愜意地吹拂著花園裡的事物，她頭上的葡萄藤發出沙沙的聲響。
顧向晚逗了逗身旁趴著的薩摩耶，笑道：「去找管家叔叔玩吧，我沒空陪你了。」
她定了個鬧鐘，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那些吻痕早就褪色不見了，就像一場夢一樣。
她吹乾頭髮，裹上浴巾走出浴室，在臥室里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整個人都愣住了。
宋陽坐在床上，雙腿交迭著，看了看因為她發愣而搖搖欲墜的浴巾，又別有深意地注視她瑩白玉潤的肌膚，挑了挑眉。
「女人，你在勾引我？」
顧向晚反應過來，把浴巾往上拉了拉：「不是。」
至少現在不是。
她又不知道他會突然回來。
「我只是以為沒人會進來而已。」她說完，又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
他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她說：「管家說你在等我。」
「你聽錯了，他說的是妮可在等你。」
妮可就是那條管家養的白色薩摩。
宋陽輕笑一聲，他很少笑得這麼真心，他把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收起來，向她招招手：「過來。」
「幹什麼……你！」顧向晚驟然被他拉進懷裡，跨坐在他身上，她試圖掙紮起身，卻被他牢牢地扣著腰肢。
宋陽吸了口氣，皺起眉頭：「沒有人告訴過你，這種時候不能亂動嗎？」
顧向晚安分不動了，注視著他耐心解釋：「我明天還要上班。」
「不用去了。」
說完，他就捏著她的下巴親吻上去，微微靡啞的聲音磁性異常：「那天還沒做完，繼續。」
那天？
顧向晚仔細想了想，說的是她渡給他藥片的那天嗎？他們就那天接了吻而已。
他不生氣了？
她來不及細想，就已經被人拉入情慾之中。
……
宋陽醒來的時候，身旁的女人還在安睡，對耳邊的鬧鐘聲不聞不問。
他拿起女人的手機，把鬧鐘關閉。
看來是累壞了，連鬧鐘響了半天都沒能察覺。
過了兩三個小時，顧向晚才醒過來，身旁早沒了宋陽的身影，再一看手機，上午已經過了一半。
她立刻打電話給趙秘書：「抱歉，我今天起晚了，我這就趕過去。」
「沒關係，宋總說沒關係，你可以晚點過來，或者不用來了也行。」
顧向晚愣了一下，不用來了這句話，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