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樓啦!」
突然傳來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樓下傳來了一陣騷亂聲。
顧向晚突然覺得心裡很慌,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樣,連忙掙扎著起身準備去媽媽的病房看看媽媽,確認媽媽是不是沒事兒。
「你要去哪兒?」
白瑾連忙扶住下床了的顧向晚,擔憂的問道。
「我……突然心裡很不舒服,很慌,我想去看看我媽媽。」
顧向晚匆匆忙忙穿上拖鞋,連外套都顧不穿,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她媽媽的病房,卻看到了擺放地整整齊齊的東西,心下不安,連忙著急地跑到護士台。
「我媽呢?我媽哪兒去了!」
護士被弄得十分糊塗:「你媽不是一直在病房裡嗎?」
顧向晚聽到護士的話,急的眼淚直掉,手足無措地站在護士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先別著急,阿姨可能只是出去散散步了,我去幫你找找,你好好呆著。」白瑾扶著急的暈頭轉向的顧向晚進了顧媽媽的病房,叮囑她好好待在病房裡。
顧向晚看著病床上整整齊齊的東西,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個勁地往下掉,嘴裡一直念叨著「媽媽」。
「媽!你去哪兒了啊!」
過了沒多久,白瑾垂著頭走了進來。
「我媽呢?找到沒有?」顧向晚快步跑到白瑾面前,抓著他的手臂使勁地搖。
白瑾扶住顧向晚的雙臂,低聲勸慰道:「向晚,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阿姨找到了,只不過……」
她本來一聽到找到了,心就放下了一半,但是白瑾說話只說一半,讓她更加著急,連忙問道:「只不過什麼?你說話啊!」
白瑾看著顧向晚快要瘋了的樣子,更加不敢把實情告訴她,但是又不能不告訴她,只能支支吾吾了許久,在顧向晚的一再逼問之下,才說出了實情。
「阿姨她……跳樓……自殺了。」
顧向晚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樣,跌坐在地,一個勁地搖頭,眼裡的淚水唰唰的往下掉,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白瑾看著這個樣子的她,心裡十分心疼,眼眶裡也蓄滿了淚水,跪在地上抱住了她,拍著她的頭,輕聲安慰道:「別哭了,阿姨看到你這個樣子,走的也不會安心啊。」
「我媽在哪兒?帶我去見我媽。」顧向晚好不容易哭完回過神來,一邊抽泣,一邊朝著白瑾問道。
白瑾小心翼翼地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擦了擦她哭得都是淚水的臉,牽著她,走向了停放她媽媽屍體的太平間。
顧向晚一見到媽媽的屍體,就更加崩潰了,直接撲到媽媽的屍體上崩潰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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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怎麼能……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呢!」
「我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媽……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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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看著一邊哭一邊嘶吼著的顧向晚,眼裡滿是不忍,之前她過得再艱難,再困苦,都是強忍著自己的眼淚,讓自己堅強,可是現在她卻在這麼崩潰大哭,可見她的心裡是多麼的崩潰和難受。
顧向晚哭著哭著就開始喘不過氣來了,一直在大抽氣,直接就暈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兩天後。
顧向晚站在顧媽媽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妝容精緻,氣質脫俗的媽媽,眼裡的淚水就忍不住地往下掉。
高中以前,在她的眼裡,媽媽是一個既溫柔又漂亮的女人,會做好吃的甜點,會帶著她和尤若出門逛街,還會聽她們姐妹兩個說自己的小心事,每天的媽媽都是帶著笑的。
可是從胡萊兒那個女人出現之後,媽媽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整天都是無比憂愁,還經常會和爸爸歇斯底里地吵架,家不成家。
「媽……你怎麼那麼傻,我的病已經治不好了,至少,你讓我把我的心臟給你,讓你活下去啊。」
顧向晚把她生前最愛的滿天星放在她的墓碑前,垂著眸,低聲說道。
她到現在都沒明白,一直都特別樂觀等著心臟的媽媽,怎麼會突然說跳樓就跳樓,問過護士,她們都說根本就沒有人出入過媽媽的病房,媽媽到底是為什麼……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亂了顧向晚的思緒。
「餵?白律師,怎麼了?」
「向晚,對不起,我老闆……他捲款攜逃了。」電話那頭的白瑾充滿了自責。
在顧向晚把兩百萬給他,讓他打官司的時候,他就把錢給了老闆,沒想到他老闆居然拿走了事務所所有的錢,捲款攜逃了。
顧向晚聽到白瑾的話,心裡一怔,隨即扯了扯嘴角,安慰白瑾道:「報警吧,現在我媽也沒了,我要兩百萬也沒有什麼用了,能拿回來就拿吧……拿不回來……就算了吧。」
「真的對不起!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已經限制他出入境了,只要他還在國內,就一定能拿回來的!」白瑾對著電話,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白律師,沒事兒,剩下那四十萬你拿著吧,要是兩百萬追回來了,你也自己拿著吧,我已經不需要這些錢了。」顧向晚的語氣里聽不出感情。
顧向晚已經無所謂了,畢竟媽媽已經死了,本來自己也活不了多長時間,顧家也不認她這個女兒,顧尤若更是巴不得她去死,本來就打算把那兩百萬給白瑾的,現在更好,了無牽掛,隨他們所願。
白瑾以為她媽媽死了,她不需要這些錢了才這麼說,想著還是得找個機會,把她放在自己這裡的四十萬還給她,畢竟她也要生活。
在自殺之前,她還想回顧家看看,即便顧尤若對自己恨之入骨,但是她對媽媽還是有感情的,自己死了之後,總得有個人清明忌日,給媽媽掃掃墓。
她蹲下去,含著淚摸了摸媽媽的照片,笑著朝著她說道:「媽,我很快就會下來陪你了,你走慢點,等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