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太空徹底像鏡子般碎裂開來。
很多學者科學研究者，都在思索一個問題。
那就是空間的基石，到底是什麼？
是粒子？還是能量？
是無數的網格，還是游離不定的某種奇異物質。
什麼組成了我們所看到的宇宙空間？
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尋找過答案。
而現在，王一洋親眼看到了答案。
無數的白色能量光沖刷下。
宇宙太空紛紛破碎，露出碎裂餅乾一樣的黑色橫截面。
而透過這些橫截面，王一洋清楚看到，一些宛如蛛網的絲狀通道，在其中分部均勻。
他忽然有所領悟。
空間的基礎，便是空。
其中容納了無數這種絲狀的超微型電晶體，架構出了各種的物質和能量世界。
此時空間破碎，露出的更下面，赫然是一片片彩色混沌般的無數光芒。
那光芒耀眼至極，晃眼一看，王一洋似乎看到了無數宇宙太空發展的歷史畫面。
「那是這片太空的過去！？」
王一洋瞬間明白過來。
空間徹底被破碎後，居然看到的是這個？
他無法理解，無法明白。
但事實就是如此。
巨大的轟鳴聲還在遠處不斷爆炸。
很明顯那是老師朝悅鴻正在和通天聖人交手。
王一洋不知道結果。
通天聖人在神話里，可以說是可以定地水風火一切能量物質的最強聖人之一，超脫萬物，不朽不滅。不受一切劫數。
可以說是那個大宇宙中最強的個體之一。
但那畢竟是單獨那個宇宙規則下的最強。
體系不同，天魔宗主朝悅鴻同樣有不朽不滅，不懼一切能量物質的強悍實力。
兩邊對上，王一洋受限境界，也不清楚到底誰勝誰負。
他此時被永夜珠護住，宛如紫色小船，在破碎的第三層真實世界裡飄蕩搖晃，根本不知道到了哪。
真實世界畢竟只是人類感知不到的區域。
和現實其實是疊加的地方。
人類感知不到，不代表他們不存在在原地。
所以，王一洋雖然遁入真實世界，但其實還是停留在原地沒動。
世界就像洋蔥，他只不過進到更深地方去。
可朝悅鴻和通天聖人的交手明顯覆蓋了一切層面。
所以王一洋一樣受災了。
他渾渾噩噩，被爆炸衝擊吹飛，不知道飄了多少時間多少距離。
直到眼前的破碎太空慢慢少了，變成了空間裂縫。
很快裂縫變成了裂紋。
再然後，裂紋慢慢稀疏，消失。
一切風平浪靜，王一洋才在永夜珠內敢動彈起來。
他感知小心翼翼的外放出去，震盪共鳴，找准頻率波段。
很快一動。
頓時他眼前一片閃爍。
轉眼便從第三層回到第二層。
第二層也是一片空蕩蕩太空。
除了星球也好，怪物也好，全沒了。
然後是第一層。
第一層同樣也是一片漆黑，空無一物。
王一洋頭一次看到真實世界和現實完全一致的情景，心裡感嘆了下。
這種複雜心情便很快被好奇取代。
他很好奇，到底老師朝悅鴻，和通天聖人，誰勝誰負。
這個答案，決定了他後續的一系列安排規劃。
很快，王一洋眼前一閃，回到現實太空。
周圍依舊一片漆黑，只有後方偏上的遠處，隱約能看到一點白光微微閃耀。
王一洋轉過身，遙遙朝著那點白光方向望去。
可惜他感知壓根延伸不了那麼遠。
「麻煩了」王一洋壓根沒料到情況會波及得這麼慘。
身上所有科技設備，全部在剛才的衝擊爆炸下損毀。
王一洋試了下最好的特質手環，可惜，一樣沒了效果。
「失算了」王一洋壓根沒想到兩位大佬交手會出現這種情況。
要知道高位者交手，一般都會非常控制威能溢散。
這樣才能集中自己全部的力量，給予對手毀滅性打擊。
像這種無差別的餘波擴散，根本就是中低層次才會出現。
可問題是，兩位大佬就是搞出了這種場面。
按道理說，應該越高端交手，便越是動靜小才對
王一洋吸了口氣，舉目望去，周圍空空蕩蕩，沒有靈氣，沒有魔氣，沒有射線，也沒有引力等等。
還好他身為魔修，魔元都是以自身為單位儲備。
嘆息一聲，王一洋鼓動體內魔元，迅速在腳下構建一個遠距離傳送陣。
唰！
傳送陣一下閃爍。
他眼前空間閃耀，轉眼便跨越了數十萬公里。
聽起來速度很快，一次傳送數十萬公里，但對於浩瀚宇宙來說，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
可以忽略不計。
王一洋頭一次體會到，沒了大型傳送陣和跳躍曲速引擎的害處。
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狀態。
沒有通訊，沒有曲速和跳躍引擎，只能靠普通的飛行移動。
可光靠飛行，就算他如今能扭曲空間，強行超光速移動。
但這種超光速也遠遠比不上大型設備功率。
王一洋花了足足四天時間，在漆黑無邊的宇宙里瘋狂傳送。
好不容易才藉助永夜珠，聯繫上了天魔宗的一艘被吹飛的戰艦。
藉助這艘破損得快要報廢的戰艦，他終於能藉助其中的二十級曲速引擎，還有星圖坐標，重返文明世界。
而重回文明世界後，王一洋第一個做的，便是聯絡下屬，聯繫老師宗主朝悅鴻。
詢問戰果。
叮，叮，叮
清脆的編鐘聲音，在人魚樂官的敲擊下，發出悅耳曲聲。
天魔宗本部界域。
巨大的魔宗大殿內。
王一洋低頭恭敬站立，面朝著一位盤坐在半空中的黑袍男子。
男子黑髮披肩，雙目如星辰般閃爍螢光。
其人面如冠玉，一分一毫，都宛如最精準的比例雕刻而成。
此人赫然便是之前脫離王一洋和通天交手的朝悅鴻。
天魔宗宗主。
這位宗門大佬，此時正雙臂平放膝蓋，露出右臂上的一道黑色劍痕。
劍痕位於小臂外側，食指長短，傷口裡沒有血肉，只有一片漆黑。
「老師，您和通天，不知勝負如何？」王一洋一聽到老師回歸，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為的便是詢問戰況。
雖然朝悅鴻看上去受傷了，但他心情似乎不錯，王一洋也趁機趕緊問出自己的疑惑。
「勝負？」朝悅鴻面色不變，看了眼王一洋。
「沒有什麼勝負，他略占優勢，一隻手對上我一手一腳，總體平分秋色。」
朝悅鴻站起身，笑了笑。
「我們只交手了三次，我中了一劍，他中了一掌。
此人元神不朽不滅，幾乎和規則相融，根本無從分離。要敗他便要毀滅規則。
以前我也曾見過這條道路的強者，但都沒有這個通天這麼徹底。」
「規則相融？」王一洋疑惑。
「按照標準的話形容，便是與道相合。他便是道，道便是他。」朝悅鴻解釋。
「這和我等天魔宗法理不同，我們追求的極致，乃是我心代天心，我意即天意。
實際上走的是吞噬一切化作己身的道路。」
「那到底勝負？」王一洋只關心這個。
朝悅鴻看了這個徒弟一眼。
「如果全力交手，他打不死我，我打不死他，等同於平手。」
「」這不是等於什麼都沒說？王一洋無語。
「但，這裡不是我們各自主場。」朝悅鴻微笑，「所以，勝負無關緊要。只要驅逐了他出境即可。」
王一洋頓時明了。
心中也是舒了口氣。
畢竟通天聖人只是諸多聖人中的一個，後面還有原始聖人和上清聖人。說不定佛教聖人也會冒出來。
那邊大宇宙麻煩太多，得今早處理。
「你在擔心那處宇宙跨界傳送陣？」朝悅鴻微笑，「那地方已經不可能再搭建傳送陣了。」
王一洋頓時一滯，狠狠鬆了口氣。
「明白了。也就是說，新教如今已無退路？」
「可以這麼理解。你之前說，像通天聖人這樣的強者，後面還有兩個？」朝悅鴻眼裡泛起躍躍欲試之色。
魔道便是如此，我意即天意，吞噬萬物化為我心，吞噬天意法則越多，實力也越強。
所以朝悅鴻才對新的宇宙和規則感興趣。
王一洋層次差距較大，只要得知狀況後，確定天魔宗依舊占據優勢，那就足夠了。
他看向老師，朝悅鴻已經閉目開始調息入定。
如他這般的恐怖強者，就算是入定，很多時候也是一不小心幾年就過去了。
所以王一洋不敢打擾，只能悄悄退下。
走出大殿，王一洋順便看了眼視野右下角的進度條。
15%！
「果然又進了看來我所走的路線非常正確。」
他心中盤算著，開始迅速聯絡道德仙宗的大兄那邊。
群星和萬靈一側，相對排後再說。
很快，在永夜珠的守護下，王一洋來到跨界通訊陣法殿內，聯通沖恆子。
「均陽，沒事吧？你帶兵圍剿新教，怎麼鬧出這麼大動靜？」沖恆子那邊語氣凝重。
圍剿範圍只是在一個恆星系內部。
結果戰鬥導致的餘波，讓周圍上萬個恆星系全部受到波及。
數千恆星系當場被吹拂湮滅，化為宇宙塵埃。
剩下的所有星球全部偏離原本位置。
整個星群當場被硬生生換了個地圖。
這等大動靜里，就更不用說圍剿艦隊情況。
除開輝月以上強者還活著外，其餘所有人，萬靈也好，道德仙宗也好，天魔宗也好，全部全軍覆沒。
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