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扣關西天門
他的道果，完美無瑕，讓歷史長河中的至尊們黯然失色。
這一刻，石昊超越了極道領域，真正登臨了極道之巔，有了當年孟天正和王長生的那種氣息了。
立身在極道之巔，已然可以望見仙道，嘗試成仙。
不過，石昊不會這樣做，他知道，在極道之巔與真仙之間，還有一段神秘的領域，那是紅塵仙路。
走這條路成仙的生靈，強大的超乎想像，他的兩位師尊都是此道中人，這才有了橫推仙王的資本。
石昊有如此完美的基礎，自然不可能錯過紅塵仙路，熾蒼將他留在末法九天，也是有這種考慮。
他孤身一人，屹立在荒涼的末法時代中，俯瞰這個淒涼的大世，莫名的感到孤獨，曾經威名赫赫的天驕都去了仙域，師長，紅顏知己，家人朋友也在仙域中，連那些為難過他的教主級生靈都死絕了，一眼望去，看不到什麼熟悉的面孔。
他仿佛隻身一人，遺落在這末法世界之中。
而今的修行界呢？一片衰敗，和當年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天意之刀，短短几年內就斬殺了接近五成的修行者，隨後的五十年間，陸續有修士走向寂滅，哪怕有世界樹穩固山河，修復大道，這個世界依舊殘酷的讓人絕望。
五十多年的時間，曾經統治浩瀚疆土，千古不滅的巨頭宗門，絕大部分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一些特殊的道統留存了下來，新生的門派在廢墟上崛起，逐漸興盛，宛如星星之火。
這像是又一個輪迴，在以往的歲月中，發生了太多次，處在輪迴中的生靈無知無覺，如野草一般，倒下一茬又一茬，也只有仙王級數的強者能俯瞰這一切。
而仙王級生靈的輪迴，又是何人在俯瞰？
石昊思緒萬千，行走在乾裂的大地之上，他開始思索紅塵仙路，想要踏上這一路途。
忽然，前方出現了一道身影，背負著一柄神弓，讓石昊感到熟悉，但又很陌生，他呆住了，和迎面走來的生靈對視。
「你是……大長老？」石昊看著那熟悉的眉間稜角，往日孟天正的面孔在腦海里浮現而出。
是了，這個生靈是大長老孟天正，只是，和熾蒼印象中的很不一樣。
眼前的「孟天正」太年輕了，氣血旺盛，生命氣息猶如初生的朝陽，冉冉升起，根本不像老牌至尊。
就連那眼角之處，也看不到時光的痕跡，唯有直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才能感受到歲月滄桑。
這絕對是孟天正，只不過，經歷了某種重生或是涅槃，連生命年輪都煥然一新。
「是我，你竟然登臨了極道之巔。」
年輕的孟天正露出了驚訝與震撼的神色，眼前的年輕人，不過百歲出頭，就已經是極道之巔層次的強者，讓人心驚。
對比其他人百歲之時，石昊的表現堪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太快了，讓孟天正都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此刻的孟天正只想說一句，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猛嗎？
不過，孟天正可不會說出口，只是在心裡感嘆一下。
石昊越強，他就越高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石昊是他的門徒，他是石昊的引路人。
「好！好！好！」
孟天正連說了三聲好，有這樣的後輩弟子，夫復何求？
「大長老，您怎麼……」石昊疑惑的問道，他心中有一種猜測，想確認一番。
「我活出了第二世。」大長老以平靜的語氣回答道。
石昊吃驚，他的猜想成真了，大長老活出了第二世。
以大長老的年歲，末法時代來臨，壽元必然枯竭，沒辦法，不登臨仙道領域，就無法抵禦末法侵蝕。
所以，在天意之刀斬殺世間修士，尤其是那些老修士的時候，大長老也被囊括在內。
因為他的大道根基太過雄厚，天意之刀並沒有斬斷他的大道根基，道行不曾磨滅，反而更加堅韌。
致命的是壽元方面的剝奪，這是強制的，在末法時代，至強者只有一兩萬年可活，而大長老的壽元超過了百萬年，被剝奪壽元之後，迅速衰竭了下去。
氣血、血肉等枯竭，髮絲蒼白，風燭殘年，行將就木。
在這等絕望的境地之下，孟天正有三種選擇，一是打開神弓，道果合一，強行成仙，二是立刻傳遞消息，去往仙域，三是在寂滅中復甦，活出第二世。
他選擇了最難的第三種，歷經重重磨難，在生與死之間來回遊盪，最終，孟天正成功了，生命年輪清零，一切再重頭，猶如初生的嬰兒。
「大長老活出了第二世，等若是踏上了紅塵仙的道路。」石昊驚喜，看著當年領路的前輩再一次走在前沿，他莫名感到欣喜。
那種孤獨感都沖淡了許多，在這殘酷的末法世界，有和他一樣的逆天而行的生靈，此道不孤。
「是啊，多虧了當年雷帝大人指點，我才知曉有這樣一條無敵路，否則的話，現在的我說不定已經在仙域草草成仙了。」孟天正感嘆道，話語中充斥著對熾蒼的感激。
自從活出第二世，孟天正像是發現了新天地，他步入極道之巔多年，以為這就是人道極限了，而今才知道，還有路，需一世一世的活下去，當有一天，歲月都無法侵蝕他的時候，就意味著他成功了，紅塵為仙。
二人同行，在末法天地中遊歷，各自交流修道的經驗。
得悉了石昊開闢的體系之後，孟天正大為震驚，獨自開闢一條完整的體系，古來也沒有幾人能做到，他再一次意識到了石昊的非凡。
孟天正也告知石昊，他打算再次嘗試以身為種，這一次，沒有黑暗的干擾，有自身與石昊衝擊此路的經驗，他成功的把握很大。
石昊聞言，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他當年之所以能逆天功成，靠的就是那枚先天胎盤，規避了無數風險，可惜，與內部的女子分道揚鑣之後，那先天胎盤就消失了，否則的話，可以拿來相助大長老，就是不知道裡面的女子會不會發飆。
大長老知曉了他的想法，笑著搖頭。
「每一個人的路都是不同的，複製並不一定能成功，勇於開闢，勇於進取，才有成大事的希望。」
他很樂觀，堅信自己這一次能夠成功，到時，他也想像石昊一樣開闢屬於自己的體系。
看到大長老這樣自信，石昊放下心來，這是強者才能擁有的特質。
二人同行一段歲月後，道別離開，各自上路。
仙域，一處人為開闢的小世界內，柳樹通天，億萬絲絛垂落，灑下柔和的光輝，與之相反的是熾盛霸烈的雷霆，在柳葉之間閃爍，一柔一剛，交相輝映，陰陽相濟。
熾蒼和柳神，面對著盤坐，被朦朧的仙光籠罩，無盡的符號鑲嵌在仙光之中，熠熠生輝。
忽然，二人睜開眼睛，相對而視，周身的仙光與符號散開。
他們已經盤坐在這裡五十年了，這期間，一動不動，都在恢復傷勢，整整五十年的時間，傷勢依舊沒有根除，那九色光束太過恐怖了，曾侵蝕到他們的肉身中去，留下了深刻的印痕，想要完全根除，還需更多的時間，短短五十年根本不夠。
二人之所以醒來，是因為感應到了外界的變化，有不止一位的仙王醒來，氣息擠滿乾坤，偉岸、磅礴。
這說明，仙域發生了某種變故，要不然不會有仙王出世。
「應該是星王、穆王他們，五十年的時間，足夠謀劃兩尊不朽之王了。」熾蒼開口。
柳神點了點頭。
二人聯袂而出，走出小世界，稍微感應一番就知道是哪裡傳出的波動了，至少有十尊王者醒來，朝著西方而去，屹立在西天門之上。
「果然，是異域的方向。」柳神輕語。
西天門，極其特殊，可以直接通向異域，那裡是百戰之地，發生過慘烈無比的大戰，幾個紀元前，仙域和異域爆發衝突，仙王、不朽之王，一個接著一個凋零，最後殺到雙方都承受不住了，這才退去，最終，那裡被封印了起來。
這一日，塵封的西天門再一次被扣響，也難怪仙域諸王被震動，趕往西天門了。
熾蒼和柳神的動作很快，一步邁出，斗轉星移，天翻地覆，下一刻，他們便立身在了雄偉的西天門之上。
前方是一片浩瀚的破碎宇宙，曾有仙王和不朽之王在這裡打到天地傾覆。
在西天門的對面，有一道不朽之門，是異域生靈鎮守的通道，堅固無比，和仙域的西天門等同。
可是現在，那不朽之門破碎了，被生生轟爛，一桿斷裂的長劍漂浮在不朽之門碎片中，很明顯，不朽之門就是被這柄長劍轟開的。
「不朽之王的兵器長劍，被人引動自爆，轟開了不朽門戶。」一位仙域仙王凝重的說道。
破碎的不朽之門門後，便是廣袤的異域，此刻，那一邊傳出了激烈的廝殺之聲，有王者在怒吼，在咆哮，神光激盪，仙王道則洶湧，恐怖的氣息迸發，讓人變色。
「是誰在異域大戰？」仙王自語，心有疑惑。
下一刻，幾道染血的身影從破碎的不朽門戶中殺了出來，每一道身影都血跡斑斑，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同時，他們氣喘吁吁，似乎消耗極大。
「他們是……那條路上盤踞的王者？」仙域仙王認出了五道身影的身份，驚訝的說道。
「果然是他們。」熾蒼點頭。
「這裡有雷帝之令，開城門！」星王面色蒼白如紙，朝著雄偉的西天門大吼，震碎了無邊星河。
其他四尊王者也消耗巨大，有的身受重傷，有各種可怕兵器的留下的痕跡。
當五人看到城門上矗立的熾蒼和柳神的時候，全都放下心來。
穆王高舉雙手，各自提著一顆染血的頭顱，怒目圓睜，屬於不朽之王，此刻還沒死去，在那裡無聲的咆哮。
「斬了兩尊不朽之王？很強！」邊關七王中的一位驚訝的說道，看向熾蒼和柳神，詢問他們是否開城門。
不等二人回答，破碎的不朽門戶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可怕氣息，讓天地乾坤都顫慄。
昆諦到了，帶著無邊殺意，身後跟著一尊又一尊不朽之王，有巨頭，有絕頂王者。
「五隻膽大包天的螻蟻，斬下我界王者頭顱，還想全身而退嗎？今天爾等必死，誰來了都無用。」
昆諦低沉憤怒的說道，一雙眼眸，銀色十字閃爍，充斥著無邊殺機，他真的怒了。
熾蒼和柳神就算了，本身為無上巨頭，異域無人能敵，在異域大殺四方情有可原。
而這五人，連巨頭不到，也敢潛入異域，將這裡當成狩獵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襲不朽之王，斬下他們的頭顱，實在是找死。
「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們，本座要伱們死無葬身之地。」一尊不朽巨頭放狠話，手上布滿了鮮血。
五尊絕頂仙王身上的傷勢，大部分都是他打出來的，毫無疑問，這是一尊強悍無比的巨頭級生靈。
星王、穆王等看向出聲的不朽巨頭，心有餘悸，這個生靈太恐怖了，五人圍攻他都難有優勢，端的是恐怖滔天。
「哦？我倒是覺得他們命不該絕。」這時，西天門上傳來了熾蒼的聲音，給出了不同的看法。
群情激憤的異域立刻消音，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看向熾蒼，心有忌憚。
幾十年前，熾蒼在異域大開殺戒，橫推四方的情景至今還歷歷在目，異域諸王銘記在心。
他一開口，普通的王者都禁聲，不敢說話，唯有巨頭才有資格與之對話。
「雷帝，你要淌這趟渾水嗎？勸你不要自誤。」一位不朽巨頭喝道。
所有的不朽之王都怒目而視，恨不得割下熾蒼和柳神兩大強者的頭顱。
「不要誤會，其實這淌渾水是我攪動的，我告訴他們，鎮壓兩尊不朽之王就能加入仙域，他們做到了，我自然不能食言。
各位請回吧，今日爾等註定無功而返。」
「什麼？是你授意？」不朽之王們驚怒，怪不得五人向西天門這邊逃竄，原來是背後有熾蒼撐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