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天子戰到真龍靈身破損，龍角折斷，龍血染紅了古路。
但是他戰績也很輝煌，他撕碎了三名宿敵，重傷兩人，這等戰績可以說很矚目了，畢竟這都是九天十地各處最強大的幾人。
謫仙白衣染血，大道花瓣凋零許多，飛仙決化身都消散，他同樣屹立不倒，讓自己同代至尊的身份更加鞏固紮實。
葉傾仙雖然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畢竟是帝女，她的潛力甚至超越謫仙和天子，再加上最適合她的九色鳳凰之術，讓她立於同階不敗之地。
林御風負劍而立，凰骨劍滴血不染，他面色有些蒼白，腳下躺著幾具屍體。
「還有誰？」
他輕語，目光掃視面前重傷的幾人，面色雖然蒼白，但是卻波瀾不驚。
他是清明天攻伐最強，石毅都不敢保證一對一能超越其攻伐。
楚南頭頂懸著山河社稷圖，在他身後，有四個黑影並肩而立，這是他的術，近乎於道，能夠復刻與他一戰過的對手，將對手化作自己的戰仆，只要不被秒殺他就立足於不敗之地。
相比之下，石毅這邊，泥路似乎都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裂痕又多了幾道。
他先是以麒麟步以一敵三，擊潰三人，而後又以鯤鵬寶術與祖祭靈的寶術大殺四方，近乎狂暴，斬殺了另一天的三名同代至尊。
到最後，岔路口這邊只剩下十幾人還站著，個個還都身上帶血，有對手的還有自己的。
「你們還要一戰嗎？」
石毅看著面前的幾人問道，這是九天十地其他地方的倖存者，僅剩的七八人也都半廢，想要恢復都需要極大的投入。
石毅這邊，無論是石毅葉傾仙和林御風，還是背後的天子謫仙楚南幾人，都充滿了戰意，雖然身上帶傷，卻也激發了他們的熱血，讓他們渴求一戰。
「三千道州與清明天勝出，我們甘拜下風，這一世我們退出！」
禹余天代表隊的兩人還都活著，畢竟與他們一戰的還是他們自己，雖不能殺敵，但是自保也沒問題。
這就是楚南這個術的短板，能完美復刻他人，但是也就是復刻他人，無法超越他人，至多也就能與別人戰平，想要反殺是不太可能的，這就很尷尬了……
另外的倖存者也都抱拳，最終憾然離去。
「諸位，這可能是九天十地最後一次參與那邊一戰了，異域將至，未來我希望能在邊荒戰場看到你們！」
石毅說道。
「放心，我們會的！」
禹余天的代表隊成員揮了揮手說道，踏上來時的路，回歸禹余天。
「可惜了這些人，都是天驕，本應在邊荒戰場大放光彩的，卻隕落在這裡，永世不得為外人所知。」
林御風嘆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剛剛出手的時候卻很凌厲。
實際上他已經手下留情了，第一次他只會將對手擊傷，若是對方不識好歹再次出手，林御風也便不再留手。
不然的話都是天驕，這場比斗要到什麼時候？
「這裡就是這樣，每一次都會灑滿血和骨。能來的都是真正的天驕，想要戰勝他人進入那裡，不屑於結盟共同進入。」
天子說道，意有所指的看了楚南一眼。
剛剛就是這小子第一個反水，要幫著其他陣營來打三千道州，結果打到一半看到九天十地力壓另外幾處天地的時候，他又湊了過來，喊著誰敢動他兄弟。
「話別亂說！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們為了三千道州而戰，作為你們的朋友，我也要與你們並肩而戰！」
楚南義正言辭的說道。
他就是石毅天子和謫仙林御風他們最好的朋友，什麼投敵？不存在的，不過是示敵以弱罷了！
謫仙撇了撇嘴，嗯，這很楚南，不愧是他！
最終，幾人一路順著分岔路口合併成的大路前進。
依舊是泥路，旁邊依舊是一望無際的灰暗，走在路邊看下去，是一望無底的深淵。
看不到盡頭，向前看去，回頭望去，當真是只前前後路，不知盡頭。
「歷史上可有人曾深入星海之下？」
楚南突然問道，他看著泥路周圍，突然心生疑惑。
話音剛落，石毅等幾人一起看向他。
「怎……怎麼了？」
被這幾人修飾，饒是楚南都有些不自在。
這壓迫太強了，雖然都是同代至尊，但是其中也有差距。
「人皇傳承中有記載，第九任人皇曾深入，但是最終卻不了了之，沒有記載任何有關下面的事。」
石毅說道，深淵之下能有什麼，還能有什麼？
林御風也微微點頭，關於深淵之下，天師傳承也沒有什麼記載，就寥寥數句，第九任天師隨第九任人皇前往深淵，而後歸。就沒了。
反而是天子和謫仙，臉上帶著猶豫，似乎不知道要不要將一些消息告知眾人。
「我沒下去過，但是我曾經收下的跟班卻下去過，再也沒有上來……」
葉傾仙說道，想起自己曾在歷史長河中收過的許多隨從。
「天子和謫仙知道一些隱情？」
石毅發現了二人的表情，開口問道，停下了腳步。
「這件事並非我們不想說，而是我們的猜測太過驚世駭俗，說出來甚至比異域起源都要詭異。」
天子面帶糾結，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很詭異？」
石毅眉頭微皺，想到了一些細節。
最初的人皇在上蒼之上，第九位人皇的時候，傳承中的記載才有關於一些和上榜之下有關的記載，比如說帝落時代，和之前的幾個時代。
那第九位人皇下來的目的是什麼，是否與深淵有關？
結合人皇傳承中的隻言片語，關於深淵的描述，石毅越來越覺得有點聯繫。
同樣的，林御風也是這麼感覺的，二人對視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猜測。
「真正的結果，或許只有等你們進去後才能知道，只有當你們親自看到，你們才會相信你們看到的一切。」
謫仙也這麼說道，提及那個地方，他們都很嚴肅。
「嗯。」
石毅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和眾人一起再度順著這條路走了下去。
走出許久後，他抬頭看去，遠處泥路盡頭，一尊高聳的不知道多高的巨人矗立在那裡，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僅僅是巨人的腦袋恐怕都比清明天大了許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