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薄涼
距離鐵王候部落範圍禁法，已有一月。
人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失去了超凡之力，首先就是生活方面有了太多困難。
重物不可搬，高處不能去，深山深水不能往，種植挖掘極度費力。
一片蕭條，禁法之後，像是斷絕了人的手腳，生活處處受困。
見到這幅景象，石戰沉默了，知道自己的路錯了。
這一個月，讓他明白，符文已經深入人類以及萬靈血脈了，不可分割，如同當代社會電磁與光一樣，無法脫離。
「戰皇，我們現在怎麼辦。」中年書生小心翼翼的跟隨著石戰，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撤去禁斷之力……」石戰無奈一嘆「但是，陣法不能撤，保留住，時刻收集逸散的靈氣，調度劃入主陣之中。」
大陣若成，石戰也就變相擁有了調度天地之力的資格，出手即天威，荒域無人敵。
「是……」書生眸中精光暗藏，點頭退去。
轟！
不久後，靈潮復甦，靈氣歸來，鐵王部落範圍內，所有生靈再次感受到了符文的力量。
力量復甦，秩序也重建。
這一個月里發生了諸多一言難盡的事端。
而今，罪惡被清算，正義得到伸張，光明也再次普照。
鐵王城上空，雲氣遮天，少年傲立雲端，口吐聖神之言，凌壓天下。
「諸位，這一個月，是本皇為道的一個實踐，你們辛苦了。」
石戰再度降臨。
這一次，諸多光柱沖天而起，鐵王部落封王封侯盡皆飛天，瞬息間布下大陣。
「戰皇，你就是一個魔鬼！」鐵王一臉沉痛的發聲。
「因你一人，我鐵王部落在這一個月里，如渡地獄，困苦不堪，不少人為生存，為生產，都付出了生命！這些，都是因為你！」
「阿叔採藥被毒蛇咬傷，本來可以依靠符文治癒，結果……不治身亡！」
「地洞坍塌，一萬餘族人遇難！」
「天地大旱，萬畝靈植一夜乾枯，顆粒無收！」
鐵王痛心疾首的陳述，臉上都是悲痛之色。
「你是惡魔，是個地獄來的魔鬼！」
「他們都是因為你，死了！」
「族人未死於凶獸口中，卻死在你一念之間，戰皇，你有罪！！！」
「你有罪！！！」
「你不配為皇！」
「有罪！」
「不配！」
「有罪！」
「不配！」
鐵王部落，千萬人大喝，喝聲匯聚，驚動九天。
雲端上石戰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晃。
驀然，一抹狠色，從他眼中浮現。
「轟！！！」
雲起，陣落。
一切，為平地。
鐵王部落，消失！
石戰顫抖的收回手。
「鐵王部落，叛逆，已誅！」
龍道之音遍傳古國，石戰目光冷冷，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人：「再有下次，送你下去！」
「哈哈哈哈，戰皇，我絕不屈服！和我同歸於盡吧！染血通天，天魔解體！」旁邊的書生突然大笑，貼近了石戰，一瞬間，天地間都暗了，光線被吸附。
下一刻，耀眼的光爆發，如同宇宙里的脈衝一樣，他自爆了！光耀宇宙。
石戰首當其衝，面色陰沉。
書生的自爆，對他毫無影響，化靈極境的神異，直接將這些爆炸的靈氣化為己用。
「可惡啊，我只是實踐了一下，犯了一點點錯誤而已，他們居然如此仇恨我！」石戰眼中是狠厲之色。
「他們是忘了，是誰威震大荒，讓萬族不敢欺凌人族？」
「本皇上位，萬族恭從，這是萬年來都沒有的地位，他們都忘了！」
「這群愚昧之人，只顧自己的利益，從不為族群考慮愚昧，愚昧！」
石戰望向天空，像是在對著誰述說著，解釋著什麼。
舉頭三尺有神明。
天空，只有雲飄動，沒有異像。
石戰默默看著，他感受到，身上的龍氣，弱了。
龍氣，是萬民之信仰，石戰此舉，干天和，傷族運，身上的龍氣，已經不再完全認可他了。
一部分龍氣潛入大地，等待他日潛龍出世。
「愚昧！愚昧！！！」
石戰冷哼，拂袖撕開空間，遁入他地。
虛神界。
書生臨死之前，精神進入虛神界將石戰覆滅鐵王部落的全程影像放映出來了。
書生來自一個組織，通過渠道，這組影像以極快的速度傳遍虛神界。
一時間，虛神界沉默了。
火國，火皇宮，諸王議會。
火皇如太陽，諸王如繁星，他們都保持著沉默，宮殿裡是來回放映的，石戰覆滅鐵王部落的影像。
雲起，陣落，萬里山河為平地。
什麼掙扎，什麼抵抗，什麼血與火，都沒有，滅族，就像填平一個水窪一樣簡單。
如此簡單，隨意，任性，輕描淡寫。
大殿裡，諸王沉默，寂靜無聲。
久久之後，火皇發出一聲嘆息。
「唉……」
補天閣。
老祭靈第一次出現在普通弟子面前，他一身白衣，自名補天，平日裡溫和的他，此刻臉色很難看。
一眾弟子都在廣場上，天空輪迴播放的還是那個影像，震撼人心，讓人害怕，讓人憤怒。
「我有罪，當初不該助他。」補天閉目，他身上，被殃及了大因果。
「祭靈大人，此事與你無關，是他戰皇，入了魔道！」補天閣主上前開口，聲音低沉。
「不！」
廣場上，一位弟子撲倒在地，痛哭流涕。
「鐵寒，你要振作！」旁邊，一位女弟子將他攙扶起來。
「他是鐵部的族人，也許，是整個鐵王部落唯一的人了。」補天閣一位長老嘆息。
其餘長老聞言，沉默，悲痛。
「戰皇，我與你不共戴天！！！啊啊啊！」鐵寒跪地，眼中都是仇恨。
「我要覆滅石族！啊啊啊啊啊……噗！」
少年仰頭，發出極度的復仇之音。
接著，他一口血噴出，昏迷了。
一旁，少女憐惜的將他扶起，細心的扶去少年嘴上的血。
「石溫，他剛才發誓要滅你石族呢，你還待他那麼好？」旁邊追求石溫的一個男弟子出聲。
「他只是一時仇恨，說了胡話，再說，那戰皇與我石族有什麼關係？石國萬王，都沒有戰皇的信息，我看那戰皇，不過是憑藉著實力霸占我古國之皇位的老魔罷了！」石溫為少年清理好血跡，悠悠道。
「我們懷疑，那戰皇，很有可能，是百斷山秘境裡走出來的老魔，是諸聖戰場裡魔念匯聚之魔！」又一位石族弟子站出來道。
他們在與戰皇劃清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