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跨境斬雀
刀之道，在於藏而不在斬，石戰這絢爛的白骨刀光下，正隱藏著一記真正的殺招！
金翅雀眼神微寒，眼前的這個人類幼崽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剛才那一刀，是能將它重傷，如果大意，形勢立刻就會反轉！
他扇動起羽翼，光芒從全身匯聚在翅膀上，而後掀起一陣猛烈的狂風，山林上無數樹木被連根吹起。
一道龍捲在天地形成，夾雜著碎木斷石，卷向石戰。
石戰眼神愈發冷漠。
抬手，絢麗的刀光貫穿山上山下。
刀光與龍捲相碰，一聲爆炸，兩者盡數消散。
寶術？
他也會！
他看過原始真解初始篇，是為屍骸仙帝的法，雖因天賦不夠不能修成，卻也能領悟一些皮毛。
自兩歲學會骨文以後，他觀摩原始真解五年，只看懂一副微縮的符文圖，那是兩隻強大的生靈在搏鬥，石戰根本看不清圖中生靈面貌，只能看到那戰鬥的背景。
璀璨星河被兩隻生靈打的破碎，墜落的銀河宛若一道道雪亮的刀光在九天落下，這一背景，石戰觀摩五年，有所心得。
「這一刀，吾觀原始真解五年，從旁借鑑，進而領悟，請兩位拿頭來試！」石戰大吼，悍然出刀，這一刀，是他畢生感悟。
一刀雪亮，驚艷蒼穹，符文交織密布，刀氣茫茫，如九天銀河墜落，將金翅雀淹沒了。
金翅雀沒有躲，這一刀鎖定了他的氣機，任他金翅伸展，快如閃電，依舊不能擺脫。
他金翅劃出天刀，斬落天上雲氣，鋒銳亦不可擋。
「轟！！！」
大爆炸！
無邊雪亮的刀氣將金翅雀淹沒。
一刀出後，石戰臉色血色消失了，只剩下了蒼白，消耗太大了，氣血要抽乾了，他不得不敲碎了僅餘的一枚禽蛋，補充血氣。
「人類，給我死！」遠處，另一隻金翅雀一聲悲鳴，她最後的孩子也沒了。
它們憤怒，石戰當著它們的面飲下禽卵。
這讓它們瘋狂！
金翅如刀，瞬息而至，母金翅雀不再旁觀，她向石戰斬出雷霆一擊。
同為金翅雀，寶術都一樣，沒有其他變化，而且這母金翅雀還要弱一些。
石戰大喝，怡然不懼，他飲下禽卵後，氣息復甦，不再虛弱。
「來的好！」石戰大笑，他就怕兩隻金翅雀在遠處對他風箏，他速度不及兩隻，一旦陷入遠程防守就很被動。
這種母雀貼臉殺來，正合石戰心意。
又一刀，符文密布，刀氣雪亮無比，像大星一樣璀璨，無數刀氣凝聚唯一，對準了一個目標。
「不要硬接！」另一處，被刀氣淹沒的天空上傳出公雀的焦急的大喊，他深知這一刀的強大，無法力敵，能夠磨滅符文，鋒利而神異。
可惜，晚了！
母金翅雀太快了，聲音的傳播速度都追不上這隻母雀了！
「殺！！」
石戰大吼，白骨刀上刀氣縱橫，迎上了這全力疾馳來的金翅。
「轟轟轟！！」
大爆炸發生了，這裡什麼都看不到了，符文閃爍耀眼的光團，將一切淹沒。
一道刀光從爆炸的光團里飛出，其勢不減，狠狠的劈在一處山頭上。
山間石塊震動，樹木枝葉亂飛，半截山頭轟隆隆的倒塌，盪起無盡塵霧。
上方雪亮的刀氣里，一隻金翅雀不顧一切的飛出，他承受著茫茫的刀，身上根根金羽破碎！
「不！！」
他衝進光團，看到了最不願看到的一幕，發出泣血的哀鳴。
「人類，我要你死啊！」他近乎光禿的金翅震動，從光團里抱出了半截屍體。
另外半截，被石戰獲得。
母金翅雀被石戰一刀劈了，這隻金翅雀本來就不比公雀強，還硬吃石戰全力一擊，當場暴斃。
公雀悽慘，渾身羽毛都破碎了，他抓著母雀的屍體，悲憤欲絕。
明亮的金光再次在他雙翅上匯聚，他要為母雀報仇。
只不過，他這次沒有再與石戰貼身戰鬥，而是選擇了遠程鬥法。
石戰的刀太狠了，他的金翅都無法硬撼。
「接下來是要對波嗎？」石戰平靜，儘管狀態不好，卻沒有慌亂。
在石戰後背上，一對翅膀緩緩扇動，這是老狽的狗牙寶具，被他使的出神入化，四十二顆狗牙符文勾連成一對羽翼，讓他有飛天的能力。
老狽一生都沒想過，他這寶具還能這樣用，它若在場必定吃驚。
風暴再起，一波又一波，山林里什麼都被卷飛了，露出光禿禿的山脊。
石戰揮刀，符文交織一片，化為一道道璀璨的刀氣。
「轟轟轟轟！」
山林里不斷響起爆炸之聲，十里外都清晰可聞。
公雀金色的眸子深寒，，眼前這個人類幼崽正在掌握不屬於他本身的力量，在這種力量加持下的人類幼崽居然有和他抗衡的能力，不過他必定不能持久，只需要等待一陣時間，石戰就會耗盡氣血。
「你還能堅持多久？」公雀遙遙開口道，口吐人言，冰冷至極。
他已經看破了石戰的虛實，石戰的實力全賴那塊獸皮，外來之力必然不是長久之法。
石戰聞言，心裡一沉，續航不足，是他的致命弱點，他並不能長時間掌控這件神靈器物。
石村的祖器，是石村的神靈留下，有很驚人的力量，
只是可惜，現在的石戰還不能長期使用。
「小鳥兒，你可敢下來與我硬碰硬一戰！」石戰冷笑一聲，勾了勾手指，挑釁道。
這是最原始的激將法。
「呵。」公雀輕笑，雙翼扇動，掀起風暴，它就是要硬拖，不會被石戰激怒。
「戰！！！」
石戰見狀，已知不能再跟它拖下去，全身氣息涌動，血氣里符文催出道道神曦，他大喝，再次出刀。
白骨大刀刀身上破碎符文呈現骨文流轉，與石戰自身血氣里的符文交相呼應，狴犴獸皮里更是湧出一道道神秘之力，讓他氣勢洶洶。
金翅雀緊盯石戰胸前的斑駁獸皮，金色的眸子裡浮現一抹貪婪，這獸皮讓石戰的力量大幅度增強，能跨越數個境界境界對敵。
他不僅要報仇，還要得到這件獸皮！
石戰出刀了，再度出手，茫茫刀氣淹沒青天，滿天雲氣都被絞碎。
然而，金翅雀早有防備，他運作金鵬極速，遠遠退出戰場。
天際上，金光縱橫，石戰的攻擊都落空了，金翅雀速度太快了，根本無法命中。
石戰臉色蒼白，這刀空了，而他已經力竭了！
跨越這麼大境界對敵，催動祖器的消耗，讓他已經無法承受這種透支了。
「人族，我承認你很強，可惜，還是要敗在我的手裡！」
「你的寶術，你的寶具，都將是我的，哈哈哈！」天穹上，金翅雀得意大笑，打了這麼久，這個人類娃娃終於扛不住了。
「我這金雀一族的速度寶術，真的有用啊，以後一定專研的更深刻！」金翅雀經歷此戰，心有所感，速度極致，真的就立於不敗之地。
石戰沒有回覆金翅雀，他身上的氣息更微弱了，背後的符文雙翅都虛幻了，要潰散掉。
「哈哈，再等等，他快不行了！」金翅雀沒有大意，他要等石戰真正力竭，然後獲取所有的戰利品。
石戰不飛了，落在地上，去密林里鑽去，他扛著萬斤重的半截金翅雀，一邊飲血一邊逃命。
滾滾精氣入體，石戰肩上的金翅雀越來越輕，他的氣血也越來越旺盛。
天空上，這隻金翅雀看不下去了，這個人類娃娃直接啃食他配偶的屍體，要再度恢復了！
「不能讓他恢復！」金翅雀俯衝而下，射出幾道寶光，將他配偶的屍體炸掉。
金翅雀的肉身太大了，有幾十米，石戰不能帶其避過攻擊，他肩上的金翅雀有一大半被摧毀了。
蒼莽山脈，林地密布，猛獸橫行。
石戰闖入一頭凶獸雙頭火犀的領地，他將金翅雀剩下的小半截肉身拋入其中。
巨大的戰鬥波動早就驚醒了午休的火犀，他在遠處觀望，被一截肉身砸中，兩個腦袋都露出渴望，這種級別的血肉對他也有一些幫助。
轟！
然而，沒等它反應過來，一道寶光就從天射下，這是一根鋒利的金鐵雀羽其上瀰漫著可怕的威勢，瞬間將這團血肉爆掉。
爆炸餘威不減，雙頭犀被轟的後退十步，他巨大沉重的身體都頂不住這種衝擊。
雙頭火犀抬頭看向天穹，他怒了！
金翅雀眼中射出兩道電光，這雙頭火犀喘著粗氣，它權衡再三，而後跑了。
石戰嘆息，雙頭火犀還是太弱，根本不敢和金翅雀抗衡，被兩道目光驚走。
石戰繼續逃，沿途隨手斬掉弱小的凶獸，喝掉他們的骨血，他的氣息開始緩緩恢復。
這大荒，遍地都是都補充血氣的大藥，石戰虧空的氣息要不多久就能得到回覆。
「？？？」金翅雀不準備讓石戰恢復了，這個人類幼崽太兇殘了，生飲獸血，再這樣下去石戰又要開始操控那件寶具了！
金翅如刀，崩滅山石大樹，橫劈石戰。
金翅雀眼神閃爍，只要石戰有反擊的想法，他就立刻運作金雀極速拉扯開。
他要騙出石戰的最後一擊，然後盡情折磨，人族的寶術都是記在腦子裡的，一定要讓他痛苦的說出來。
「來的好，等你多時了！」
金翅橫擊而來，石戰大喝，他揮刀，全身都在發光！
「不好，果然還有能力發出最後一擊！」金翅雀橫移開來，躲過這一刀。
轟隆隆！
一道百米的大裂縫被石戰一刀劈開，這座山峰都要倒塌了，山中猛獸飛禽驚逃。
用出這一刀後，石戰身子一晃，挺在了地上，臉色如白紙。
「哈哈，這一刀也很強，卻沒有剛才那麼厲害了，看來，這就是你最後一擊了！哈哈哈！」金翅雀大笑。這個人，果然沒有氣力了啊。
「本雀無敵，騙出了這個人類的最後一擊。」金雀落在了地上。
「搬血大戰洞天，拉著一頭同歸於盡，足以你自傲了！」金雀感慨，這一戰它也不容易，贏得很艱難，全靠極速拉扯。
此刻的石戰，氣血虧空，身上符文暗淡，絕對是用盡了全部力氣！
金翅雀走進石戰，看向那胸口的那張斑駁獸皮。
「居然是狴犴寶皮，記載的有太古遺種狴犴的寶術！」金翅雀出身不凡，一眼就看出寶皮來歷。
「哈哈，天眷我也！」
金翅雀得意大笑，這一戰，他收穫慢慢，雖然死了配偶，但都值得。
他伸出爪子抓向這個昏死過去的人類幼崽。
「吼！」
然而，異變發生了！
一頭氣勢無雙的太古遺種狴犴突然從石戰胸口獸皮里撲出，聲勢震天，散發王者之威！
這隻太古凶獸無比強大，速度極快，萬獸之王的咆哮聲震懾心靈，讓金翅雀都呆滯住了！
「吼！」
狴犴類似虎首一樣的腦袋張開血盆大口，足有數米大，一口咬住了金翅雀金光閃閃的雀頭！
咔！
鮮血噴濺，金翅雀的頭被狴犴咬掉了！
沒了頭，金翅雀龐大的身軀在地上奮力掙扎，像是被割了咽喉的公雞，在拼死翻滾，震動的山林都晃動不已。
最終，這隻金翅雀緩緩停止了動作，身體漸漸僵硬。
一尊洞天中期的凶獸，就此斃命，死的真是遺憾。
石戰虛弱的從亂世堆里爬起，他剛才被山間滾落的碎石枝葉掩埋了。
「多虧是藏匿在身體精竅內的氣血，讓我絕地反擊！」砍出最後一刀後，石戰假裝昏倒，做出一個大膽的嘗試。
他在賭，賭金翅雀一定會先過來從他身上扒下這塊獸皮，而不是直接焚屍滅跡！
很幸運，石戰賭贏了！
金翅雀太貪了，他不僅想獲得獸皮，他還想囚禁石戰獲得那種刀道寶術。所以，他死了！
石戰體內有開闢儲存氣息的精竅，一直都不曾釋放。在最後關頭釋放，召喚出狴犴凶魂，直接幹掉這隻沒有防備的金翅雀。
石戰一直用刀，它很小心了，注意力一直在刀上，最後卻死在了狴犴手裡。
「人類，你斬了我天鵬山的生靈，來日必然會付出血的代價！」
「我已經發出死亡定位，你的族群，都要為我陪葬，哈哈哈！」
它的軀體死去，金翅雀的頭居然還有意識，它在地上咕嚕嚕的轉過來，死死的盯著石戰，至死不曾閉目。
「你是天鵬山的生靈？為什麼出現在蒼莽山脈？」石戰記得，好像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勢力。
金翅雀已經掛了，回答不了石戰的問題了。
石戰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蒼莽山脈里的兩隻金雀，居然還是有背景的？這也太離譜了吧。
「麻煩了！」
「死亡定位是什麼東西？一種印記嗎？」石戰憂慮，傳聞大族中，弟子死亡會在兇手身上留下印記，日後族人追殺報仇好用。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天鵬山……」石戰嘆息，他也沒辦法了，檢測全身也找不到什麼異常的東西。
石戰扒開金翅雀的肉身，在其兩對翅膀上看到了符文閃爍的骨。
「這就是寶骨，居然還在。」石戰驚訝。金翅雀居然沒有自毀。
「保留寶骨，想引誘我修行，然後被追殺嗎？」石戰思索，修行天鵬山金翅雀寶術，一旦暴露，後果不用猜。
「金翅雀，蘊含太古凶獸天鵬的的生命印記碎片，其寶骨必然能領悟出強大的寶術，雖不能與狻猊比肩，但絕對要比青鱗鷹的強大！」石戰將金骨揣懷裡，這是他獲得的第一門凶禽寶術，而且等級不凡，可以好好修煉。
這頭金翅雀就是靠著金雀極速在對決石戰時立於不敗之地，把石戰噁心壞了。
金翅雀寶術是石戰無法拒絕的誘惑，哪怕是有很多因果，他一樣也要修行。
極速類寶術，他太需要了。
天鵬山就天鵬山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問題很多，不怕，麻煩很多？沒關係，一個一個來解決。
石戰長吁一口氣，身體咔咔作響，恢復正常大小。
他扛起雀身折返回去，還有事要做，要去斬了狽村那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