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道心不穩
一步一步走過廢墟，石戰撿了一堆破爛，等同於是一無所獲。
「好的材料其實是在大勢力中，我應該去補天閣尋找。」
石戰望向一個方向，兩年後補天閣覆滅，裡面寶物都便宜了別人，不如自己去取來。
那是一個從上古一戰存留到現在的大勢力，底蘊必然無比深厚，上次他匆匆從聖院走出，還沒尋到金剛液和補天術這種物品這一次應該好好尋找。
「唔，小不點差不多也九歲了，如果一切都按原著發展，估計會來補天閣，就是不知清風會不會在，唉，這幾年，改變了太多事情，未來都不在掌控里了。」
石戰自語，運用原始真解里的一套符文磨滅自身氣機，隱藏精氣神，化為一個平凡的少年。
境界低於他的，都看不出他的底細，即便是動用一些寶器，也無法感應。
幾日之後，他再一次來到了補天閣前，穿著普通的衣服，和幾道靈身一同前來。
靈身可以自由變幻性命年紀，是養靈的體現，不過很少有修士養靈養出來一尊異性靈身。
石戰來到這裡時，人已經很多了。
最近補天閣開始大規模招生，很多不遠的大部落都將族中優秀少年送來學習，也有一些距離很遠的王侯為了一些特殊的東西派出孩童前來。
他跟著一具靈身老者來了，其後跟著四位身披鎧甲的靈身，身上染著獸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一些人主動讓開通道，他們從衛兵帶血的鎧甲上感受到了殺氣。
「這不是寧族部落的人嗎，我記得他們部落前段時間遭遇了凶獸襲擊，方圓萬里很多部落都被滅了。」有路人認出了石戰靈身身上的鎧甲。
「那這麼說，這可能是寧族最後的血脈了？他前往補天閣，反倒倖免於難。」一些人看向石戰，露出憐憫。
真是可憐的孩子，家族已經被滅了，恐怕還不知曉啊。
「寧族部落，這邊，這邊！」有與寧族部落鄰族的部落向石戰招手，他們已經得到了家族部落覆滅的消息，非常悲哀。
此刻看到附近部落的人，往昔仇恨都沒了，仿佛看到了家人，只剩下親切。
這片區域氛圍很悲哀，都是吞天雀覆滅的那萬里範圍里的部落弟子，從虛神界得到消息後，經歷了各種心境變化，而今聚在一起。
石戰沉默，原著里這些人的部落，其實是不會被滅的，是他這隻蝴蝶改變了未來，讓無數人遭劫。
「你也不要傷心了，你們部落走的晚，我都以為你們都滅了還好，留下了血脈。」獨孤部落的老人將石戰招來。
他看到石戰表情沉默，只能嘆息一聲，孩子太小了，還沒走出族人被凶獸覆滅的陰影里。
「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沒見過你，你們部落的天才寧風，他沒來？」獨孤部落的孩子主動上前。
「都死了，全部都死了，還剩我一個人。」石戰不知道怎麼回答，下意識就想起了走過的萬里廢墟，心中一陣難過。
他曾經還看到一間石屋裡，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幾個板凳都整整齊齊，卻沒有人能享用了。
吞天雀一張口，那些凡人就像被吸塵器吸附的塵土一樣，根本無力反抗，全部被吞進了肚子裡。
咔嚓！
他想起了吞天雀走時，最後向他那個方向看一眼的神色，仿佛再說，這些人都是因為你而死……
石戰身形晃了晃，這麼多人，被他害死了。
「唉。」獨孤部落的老人一聲嘆息。
「你叫什麼名字？」獨孤人雄問。
「我？我叫寧戰。」石戰抬起頭，臉色蒼白，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里。
「寧戰，堅強起來，我叫獨孤笑，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獨孤部落最天才的天才！」獨孤人雄的孫子走上去，安慰石戰。
「你好，我沒事。」石戰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那個人是你爺爺嗎？」獨孤笑小聲問道他的目光在石戰那個老人靈身上一直看。
「是我爺爺，我爺爺很強的，一個人帶著我們走到了這裡。」石戰露出崇拜的表情。
「那真是一把好劍，你爺爺一定是用劍高手吧。」獨孤笑的目光在石戰靈身背上掃來掃去。
「嗯，他很強的。」石戰認真的看著少年，目露異色。
「笑笑他很小就喜歡劍，是我們部落里劍術最好的人，這次把他送到補天閣，也是為了尋求更高級的劍術。」獨孤人雄欣慰的看著少年，道。
「相傳，補天閣的師祖，就是一位用劍的強者，你一定可以在裡面找到厲害的劍術的。」石戰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謝謝你，寧戰，我們一定可以重新建立家族部落的，我們一起加油吧。」獨孤笑真摯的說道。
「加油。」石戰臉色陰霾好像散去了，露出來真誠的笑。
「不錯的孩子，來，我教你一招簡單的劍術。」靈身老爺子轉身。
「爺爺。」獨孤笑看向自己的爺爺，在詢問是否可以接受別人的善意。
「寧兄使不得，劍術為部落秘術，不可輕傳！」獨孤人雄擺手拒絕。
「獨孤兄客氣了，我這寧族都被滅滅了，還有什麼規矩，我這個孫子也不喜歡學劍，他偏偏喜歡刀。我這劍術再不傳出去，恐怕就埋沒在歷史裡嘍。」石戰的靈身感慨。
「獨孤兄若實在過意不去，我看你背負大刀，我們不如做個交換。」石戰靈身老頭撫須笑道。
「嗯，是啊，我這刀法，也要失傳了啊。」獨孤人雄一聲嘆息。
「也罷，就是互相交換寶術吧，我們獨孤部落的先祖曾經追隨過石國的一位王侯，立下大功，被當時的石國人皇賞賜了這一門寶術。」獨孤人雄嘆息。
「獨孤部落？我記得該族歷史上曾經出過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被稱為獨孤刀王，在百族戰場上斬殺過純血的王，當時石國人皇正壯年，抗住來自神山的壓力，力保獨孤刀王，甚至還要封王，被獨孤刀王拒絕了，但是這個王侯的名號卻傳了下來。」
人群里，一位博古通今的百曉生路人驚嘆道。
「唉，都是當年了，現在獨孤部落只剩下我們爺孫兩人了。」獨孤人雄一嘆。
「這麼說，我和獨孤兄交換寶術，還是獨孤兄吃虧了，這樣吧，我這把神劍，一併用來交換。」石戰靈身取下背後的劍胚，這是他用曾經收集的神鐵打造的，摻了永恆藍金這種神物，石戰也十分捨不得。
可是，因為他的原因，導致了這麼多部落被覆滅，他看著在場的十幾個沉默的孩子，心裡愧疚的很。
「我終於明白了，因果的滋味。」石戰低下頭，一柄神劍，怎麼可能等價與失去的親人……他這樣做，也只能讓道心穩定一些，不在那麼愧疚而已了。
因為再多的精壁（完美世界中下界修士間流通的貨幣，相當於修仙界的靈石）也無法換回親人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