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平靜

  第94章 平靜

  不得不說，風烈這隻蝴蝶震動翅膀引發的一系列事件中，天下第二的復生對真龍這一脈而言的確是個不小的驚喜。

  雖然那位強者在虛神界的時候並不多麼嚴肅，但作為整個仙古時代僅次於真龍的龍道始祖，其威名是整個原始古界無人不曉的，即便在絕頂仙王的圈子裡，那也是能夠排在上游的存在。

  「有勞太蒼你帶這支斷角和三枚龍卵先去找天下第二看看了，無論是幫助真龍的意志烙印復生，還是想辦法為這三枚龍蛋恢復本源，那位祖龍都更有發言權。」

  這是小塔的話語，它很認真地請風烈出手，幫助真龍與其子嗣。

  「我明白。」

  風烈自然不會推辭，他施法將真龍巢所在的整個混沌小世界都用大道寶瓶納了進去，真龍用以保護子嗣的小世界很高明，刻錄有特殊的陣紋，適合這些龍蛋的孕育。

  那根斷角亦被小心收了起來，畢竟這支角里的意志狀態太差，原本時間線中，它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便耗盡力量再次斷開了，此次雖有風烈以大量真仙力量補充，也沒有好多少。

  「說句實話，我對這三枚龍蛋沒有什麼期待，更希望斷角中的真龍意志能夠壯大，使真龍獲得復生歸來的機會。」

  待到那根斷角與混沌小界都被收起來，小塔才輕嘆了口氣，它化作半人高，在此地遼闊的大荒中找了處斷崖坐下來，似乎遙遙望著遠方的天空，出聲道。

  仙之子嗣，哪怕是仙王子嗣，能再現父輩的幾分榮光？

  就像是真仙的子嗣沒幾個能成就真仙果位，尋常仙王的子嗣也萬難成就仙王，真龍的子嗣難道就能完全重現其親父的榮光？

  那太困難了！

  故而，小塔其實更希望真龍本尊能夠憑藉這真龍斷角復活，即便這個過程將相當漫長，也比指望未來那幾個本源寥寥的真龍子再現真龍榮光來得實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風烈並未反駁小塔的話語，他與小塔並肩坐在那座斷崖上，目光亦變得有些失神，

  「但你要知道，真龍可從來不是為了讓他的子嗣能夠與異域諸多不朽之王大戰而守護那三枚龍卵的，那個狀態下的他，只是個期望孩子能活下去的父親而已。」

  小塔說的沒錯，真正足以撼動歷史進程的強者從來都不是靠血脈傳承的。

  按照原有的時間線，即便歷經千百萬年在混沌中守護與孕育，三枚真龍卵中也僅有一枚成功孵化出了幼龍而已，而且先天本源不足，就連真龍寶術都未曾習得。

  但對於真龍、對於那個瀕死的父親而言，他的孩子得以生存，這便足夠了。

  「有情眾生的執念，這些我當然知道，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小塔話音低沉，其中的靈似乎是在頷首，話語中也有些調侃，

  「反倒是伱，一個天生地養、石頭裡蹦出來的天地之靈，無子無嗣，哪來的這麼多想法。」

  「或許我曾經也是紅塵中一個平平凡凡的有情眾生也說不定，六道輪迴仙王信輪迴與往生，不瞞你說，我也信。」風烈卻沒理會小塔的調侃，輕輕搖頭道。

  「百世輪迴後，或許很多老朋友的確有自輪迴中歸來的可能。」小塔似乎也有些被風烈的情緒感染了，聲音有些低沉地開口道。

  「那就努力活下去吧，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還要麻煩老朋友們在骨堆里刨你的殘軀。」風烈微笑道。

  「我經歷過的大戰比你活的時間加起來都要長，你才更應該記住這句話，年輕人。」

  小塔也帶著幾分笑意出聲，而後便化作一團瑩白色的仙光遠去，轉瞬之間便消失在了風烈視線盡頭。

  「師尊，您真讓那位塔前輩獨自離去了？」

  在風烈背後，重瞳女殷凝有些遺憾地眺望小塔離開的方向，似是不甘於那般的至寶離去，輕聲開口道。

  「到了它那個層次，早就不能看作器了，」風烈搖頭道，「通仙之器更勝於人，你要記住這一點。」

  「弟子明白。」殷凝自然明白風烈這是在告誡她，連忙應道，「師尊，這八域之中可還有您想去的地方？」

  「還有一處古禁區未去，但不著急，待我解決了上界對八域有惡意的那幫人，就帶你去瞧瞧。」風烈輕語道。

  「是，師尊！」

  風烈帶著重瞳女回到了補天閣，殷凝修行有成後，在那座古閣最深處建立了一座補天聖院，既是她的清修之地，也作為後輩修行者的機緣。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風烈的心靜下來，開啟了每日打坐修行、安居授徒的日子。

  成仙后的修行與成仙前的修行很不一樣，仙是一個需要不斷開拓前路的階段，弱小的真仙尚可以沿著仙王的路前行，強大的真仙走的都是唯一的路，他們無所參考，全憑自己的本事去開拓與前行。

  風烈成仙不久，他諸道合一所形成的太蒼大道便是一條古來從未有前人走過的唯一之路，他很投入地鑽研與熟悉這種新鮮而強大的力量，並藉此變得愈發強大。

  與此同時，重瞳女殷凝也未讓風烈失望，這個隨手撿來的徒弟很有天資，她此前被下界的規則與環境束縛都能在百年之內渡過聖祭成就天神，如今有了真仙的親自調教，進步速度自然非凡。

  就這般，時間在他身邊異常迅速地流逝，毫無所覺般，便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間，風烈也抽空去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地方，遙望過大荒中的石國祖地，隨口教導過補天閣的那株祭靈葫蘆藤，亦再次進入過虛神界，看過那片古老而深邃的黑暗牢籠。

  如今距離石昊降生還有十七八萬年，時代的大潮雖有幾分洶湧的徵兆，但遠遠未到不可控的程度，風烈能相對悠閒地感受這大界的諸多細節，生活倒也算充實。

  直到某一天，殷凝帶來的消息打破了風烈的這份寧靜與悠然：

  「師尊！補天閣外有許多很強的修行者來訪，為首者名為秦長生，自稱是玄域不老山主人，請求拜見。」

  「秦長生？他來找我做什麼？」這個名字自然引起了風烈的興趣，他饒有興趣地睜開眼，詢問道。

  「言說是攜上界諸多教主前來，找師尊賠罪的。」殷凝沉聲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