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牢籠
天下第二與黃道仙金王帶著風烈和鯤鵬子邁過那座被黑光籠罩的門扉，霎那間，眾人便離開了原本所在的初始之地，來到了一片完全不同的區域。
相比於外界光明燦爛的環境，這裡更加陰沉與壓抑，就像是早已被黑暗吞噬一般，每一寸虛空都無比沉重。
「這裡是」
風烈皺眉，他仰頭望去，明顯能看到正前方有一座高大不知幾萬里的古老殿宇，鎮壓在這片古界最中央，恢弘、肅穆而莊嚴。
「這裡是真正的虛神界，或者說，這裡便是虛神界之所以存在的目的。」在他身旁，天下第二面容肅穆地開口道。
「所謂下界八域牢籠，所指代的很大程度上就是這裡。」黃道仙金王開口補充道。
天下第二肩頭的那隻神鳥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化作一對布滿鱗片的銀色翅膀，這令得這位老人的氣息更強，有種睥睨蒼穹、雄霸天下的威嚴。
而黃道仙金王的皮膚上也在時不時地迸發出金色仙光，那是他在演化自己的本相，演化曾經屬於自己的力量。
找回本我，這兩位既往登臨絕頂的古代仙王元神的狀態顯然好了很多。
他們向風烈與鯤鵬子言明，虛神界的存在，最根本的目的就是為了囚禁曾經在紀元之末那場大戰中落敗的敵對至強者們，要徹底磨滅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彼時的己方諸王沒有那個餘力，只能囚禁。
「虛神界囚籠啊，但一直放著不處理，早晚會出大問題。」風烈表示理解，但還是忍不住望向兩大仙王元神，輕嘆道，
「即便你們二位曾經是仙王絕頂，這一個紀元渾渾噩噩，也被黑暗侵蝕了吧？」
他能看見，天下第二與黃道仙金王身上有一縷縷漆黑暗沉的霧氣與光芒蒸騰，正在不斷被逼出體外。
「不得已的犧牲，所有的黑暗都被限制在這座古界而已，這是已經是很好的消息了。」隨著身上許多黑暗仙光與霧氣排出，天下第二的眼神又清明了幾分，搖頭道。
「黑暗，那是很麻煩的東西，我們二人與這一囚籠之界相連，才落得這般模樣，若是沒有這古殿與囚籠，莫說虛神界，就連八域都會被徹底侵蝕。」黃道仙金王也開口，能逼出體內的許多黑暗力量，這讓他的語氣十分輕鬆。
「到這裡就好了，不要靠太近，警惕黑暗，這東西會腐蝕神魂。」
兩大仙王元神帶著風烈和鯤鵬子上前，當接近那黑暗殿宇萬里外時，天下第二攔住了風烈前進的腳步，告誡道。
風烈點頭，眼眸之中神輝流轉，自然能看清萬里外那黑暗古殿宇的內部。
黑暗壓抑的殿宇，其中的景象同樣幽邃而暗沉，有很多尊石制塑像屹立在那裡，古老而神秘，其中有很多都已經龜裂了，落滿了塵土。
但風烈明白，那些石像絕對不簡單，因為所有石制塑像上都鎖著密密麻麻的鐵鏈，牢牢綁縛在它們身上。
那些鎖鏈絕對是由仙王鎖鏈匯聚而成，足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細，每一寸上都閃爍著光芒，風烈只是認真觀摩就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悸，可想而知被鎖住的石像的厲害。
「那些.都是黑暗陣營的仙王？」片刻後，風烈才從那些石像上移開，沉聲詢問道。
「對，全都是黑暗的仙王，」黃道仙金王肯定道，「那群傢伙有的來自異域，有的則是在我界被黑暗侵蝕後誕生，都極度強大，極度難纏。」
「您說是，那些被鎖住的生靈中有被黑暗侵蝕的原始古界仙王？」風烈愕然道。
異域有黑暗仙王並不奇怪，因為那一界曾經接受過黑暗的徹底洗禮，好幾位名聲赫赫的不朽之王便是黑暗生靈出身，本土生靈和黑暗生靈早已不分彼此。
「不好說，黑暗這東西很不一般，紀元之末的時候基本都是祖祭靈那般的巨頭親自牽頭處理，我們未曾參與，並不了解那些。」黃道仙金王搖頭道。
「我倒是有些殘碎記憶，有傳聞說，白虎仙王和金烏族的某位王者失蹤，便是因為他們墮入了黑暗。」天下第二摩挲著下巴，忽然開口道。
「白虎王和某位金烏王嗎？那些傢伙失蹤時候可並不比你我弱，莫不是說我們這種仙王絕頂都難以抵擋黑暗的侵蝕？」黃道仙金王皺眉道。
「以前聽祖祭靈聊過幾句，言說黑暗之中的強者有不少是完全捨棄肉身專修元神的，若是對上，以我們兩個的情況恐怕還真要吃虧。」天下第二輕嘆道。
他們兩個一個是蓋世祖龍，一個是仙金之軀成道，修行的重點都在肉身，在絕頂仙王的圈子裡，元神算是比較一般的，可能還真未必擋得住黑暗仙王的元神手段。
「咱倆再生之後需要好好修行元神啊！」最終，天下第二總結道。
「扯遠了，現在還不是對那些黑暗仙王做什麼的時候，小子，跟我來，你的成仙緣不在這裡。」
黃道仙金王頷首，又帶著風烈繼續前行，他們遠遠繞過黑暗的殿宇，來到後方，那裡是一片很遼闊的牢獄。
說是牢獄，但其中卻看不到被囚禁的生靈，只能看見一座又一座古老的祭壇鎮壓在大地上，每一座祭壇上都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深刻而沉重，散發著可怕的仙道威壓，即便過去無盡歲月都未曾褪去。
而在那些祭壇中央，則各自有一口漆黑的詭異瓦罐，被祭壇上的符文封印著，每一口瓦罐上皆沾染著各色的斑駁血跡。
風烈看得清楚，即便早已被封印了很多很多年，那些瓦罐上都在流淌著詭異的黑色光芒，這些黑霧聚攏在一起，在牢籠上空化作一團濃到化不開的黑雲，壓抑得令人窒息。
但好在，在黑雲最濃郁的位置，有一塊赤紅色的道骨正在發光，化作一團團赤霞，正在不斷淨化著那厚重的黑暗。
「那是十凶真凰的骨，真凰之道在於涅槃，其涅槃之火能淨化一部分黑暗。」天下第二與風烈一同望向那些祭壇與上方的黑暗，開口道。
「那十凶真凰呢？隕滅在黑暗中了？」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鯤鵬子忽然開口詢問，身為十凶鯤鵬的後人，他對同樣身為十凶的幾尊強者們好奇。
「不好說，我和十凶真凰沒見過幾面，但真凰應該是十凶中最難殺的，真龍或許死了，但真凰應該還有復生的機會。」天下第二搖頭道。
「各有各的命，等待他們歸來就好，」黃道仙金王卻無心深究這些，他轉頭望向風烈，咧嘴道，
「風烈小子，看見那些瓦罐了嗎？它們就是伱成仙最好的磨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