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聖與霸
正如第五代大成聖體所言，聖體一脈與霸體一脈的恩怨因何而起，這就連霸體祖星上那幾位最最古老的大成霸體都未必說得明白。
古往今來，兩大血脈的仇恨早已在一代代勝負中循環與積累，發生過太多次血債，例如聖體一脈的某位祖師斬殺過一位有望成道的大成霸體，大成霸體也曾將大成聖體的真魂生生抽出來煉化成至寶。
這樣的宿命可不僅僅是在大成聖體與霸體之間而已，這些年來，大成聖體與霸體後裔們也在重複相同的事，一次次復仇與征戰，簡直血海無邊。
恩怨，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位聖體與霸體的血脈最深處，那股深刻的印記能讓這兩種血脈的擁有者瘋狂得超乎想像。
就像是現在，慕無道身上那赤紅色的血氣在星空中澎湃，令那尊大成霸體的氣勢不由自主地爆發，他滿頭黑髮狂亂舞動，紫色血氣逆亂沖霄。
「聖體，死戰！」
他宛若一頭猙獰的仙階惡獸，盤踞在慕無道大劫不遠處，眸光灼灼，對著那界海中變得愈發強大的赤紅色血氣主人，這般咆哮道。
這位大成霸體顯然還是很有傲骨的，不願趁人之危，執意要與大成聖體公平一戰。
「好！待我劫過，死戰！」
回應他的是慕無道同樣戰意滔天的咆哮，他體內的赤色聖血此時幾乎已經演化到了極致，霞光滔天，距離徹底大成只剩下最後一躍。
毫無疑問，他也被那股烙印在血脈深處本能般的憤怒與戰意影響了，得見霸體，必然要與之有一次大戰。
「如此下來，聖體與霸體的恩怨永不止息啊！」
風烈立在第五代大成聖體身旁，並沒有衝上去助慕無道一臂之力的想法，聖體與霸體的死戰雖然可悲，但這也無失是一種磨練出更強者的手段。
「先祖烙印，即便吾身大成，也無法磨滅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與戰意，更何況，霸體祖星虎視眈眈，聖體不願大戰也不行。」第五代大成聖體輕語道。
他的肉身與元神都已經不受控制地燃燒起來，銀白色宛若月華的化道之火騰起，正帶著這位戰力超絕的老者邁向死亡。
「吼！」
二人沉默，一同凝望渡劫的慕無道很久，直到所有劫光散去，赤紅色的血氣終於涅槃到了足以與大成霸體掣肘的程度，慕無道才再度發出一聲咆哮。
這一刻，風烈能清晰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慕無道體內迸發，那是不弱於當世大帝的強橫血氣，即便沒有天心印記加持，依舊足以讓世間所有的生靈頂禮膜拜。
在他身後，那六枚龍紋黑金鑄成的定海珠似乎真箇化作了六座古老宇宙，六道輪迴拳意在其中演化，僅僅是拳意而已，就足以傾覆蒼穹。
大成聖體，擁有真正的大帝級肉身，這是古史記載中聖體有資格與當世大帝比肩的底氣所在！
「拜託了！」
慕無道聖體大成，第五代大成聖體終於了卻了心中最後一個夙願，他艱難站起身來，對風烈拱手，而後整個人都被化道火焰吞沒，轉眼間便化作一縷劫灰，消散在天地之間。
其所拜託風烈的事，自然是希望風烈這位當世大帝能夠出手，若慕無道敗北，將其拯救下來。
「唉！」
風烈並未回答老聖體的話語，他只是輕輕一嘆，將老大成聖體的劫灰收起來，裝在一口瓦罐之中。
天穹之上，新一代大成聖體與那位年輕大成霸體的大戰已然開始，暗紫色血氣與赤紅色血氣覆蓋了大片大片的宇宙邊荒古老戰場，不知多少星河在其大戰的餘波下破碎，永遠消滅。
將老聖體的骨灰罐端端正正擺放在聖體一脈的最高祖庭中，風烈的身軀下一刻消失，再度出現的時候，便已經在那片古老戰場的邊緣。
「真是強大的體魄，以血脈之力生生拉平了天心印記帶來的肉身差距，至少也得是准仙王層次的血脈，擁有無上的過往與輝煌。」
他立在一顆在距離他們十分遙遠的古老星辰上，認真感悟那正在一次次碰撞的定海珠與霸鍾，輕語道。
「刷！」
話音落下，一面流淌著三千種大道輝光的寶鏡顯化，出現在了風烈身旁。
「翻閱古史，我猜測聖體一脈的起源或許與亂古時代一群號稱守護者的生靈有關，其中血脈斬盡黑暗之後，便是金色的血液。」
寶鏡的神祇顯然研究過自身浩瀚的記憶，出聲道，
「至於霸體，可能是古代其他仙王世家或准仙王世家的後人，與仙域有關也說不定，大道變遷，這方面是在太難以回溯。」
「無妨，哪怕聖體霸體的祖宗是親兄弟，也無法阻止他們現在的大戰，仇恨起於這個時代，他們只是為了自身而戰。」風烈搖頭道。
他倒是不擔心慕無道會輸，有自己多年潛移默化般的影響，慕無道即便剛剛大成，其戰力也要超過那位年輕的大成霸體。
「以您之力，也沒有辦法解決這根植在兩大血脈深處的矛盾？」仙鏡出聲詢問道。
「當然是有的，」風烈扭頭撇了仙鏡一眼，笑道，「滅掉兩脈傳承，再以仙法洗掉他們血脈深處的戰意烙印，幾十萬年後，聖體與霸體便可以相見而不相識。」
「大成聖體護佑萬靈，如果滅其傳承，恐怕不好。」仙鏡稍稍思索後，出聲道。
「所以，咱們不必管，聖體與霸體的恩怨走向如何，由他們自己決定，歷史會給我們答案。」風烈搖頭道。
話音落下，一人一鏡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注視當代聖體與霸體的大戰，看他們打得真血橫飛，各自顯露本血脈的至強偉力，不斷互相衝撞著。
六道輪迴拳也好，霸體祖身也好，在大成聖體與霸體手中，這些都是隨手拈來的神通而已，只是戰鬥的手段罷了。
到大戰後期，兩大至強者的血氣近乎耗竭，他們直接消耗本源的力量，與對方鏖戰。
最終，還是慕無道這位年輕的聖體更勝一籌，在星空中將那位大成霸體打爆，紫色的血雨化入星空的每一個角落，就連那口霸鍾都炸開，被六道輪迴拳轟成了碎片。
「這一世，是聖體勝了。」至此，風烈在緩緩站起身來，輕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