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羽化因果
「我時常感覺，跟古天庭有關的那群人都魔怔了，滿腦子都是舉教成仙之類完全不切實際的夙願，即便為了他們所謂的理想得罪整個宇宙，也根本不會猶豫。」
成仙地深處，那片源道帝陣最密集、距離成仙池不過千丈遙遠的山間，龍氣蒸騰，仙光熠熠，一粒又一粒光點閃爍在虛空之中，帶著足以瞬間磨滅大聖級強者的威能，令人窒息。
風烈十四五歲的模樣，此時盤坐在源帝陣紋間，竟有幾分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平淡與從容，他身周繚繞著淡淡的歲月氣息，與遠方那位籠罩在混沌霧靄中的男子遙遙相對，也在認真聽著他的絮叨。
「羽化大帝肉身坐化的時候，那口鼎還沒有完全修復，雖然殘片基本完全找齊了，但畢竟是仙道兵器，需要大量的時間與天地精氣灌注，才能逐漸無瑕。」
似乎是知曉某些辛秘，帝陣神祇在聊到羽化大帝肉身坐化時特地把肉身二字咬得很重，見風烈面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才指了指自己身後千丈處的成仙池，繼續道，
「在那之後，羽化神朝便將那口鼎繼續放在我這裡，引龍山之力，修復那口仙鼎。」
「但後來，羽化神朝出了個思路很獨特的天才，他是羽化神朝研究地府的高手，提出以世間所有體質的精血祭鼎，期待令仙鼎儘快修復的同時孕育出無上的神胎。」
「當時正是羽化神朝最輝煌的時期，帝者坐化不久，神朝中各種底蘊正是最強的時候，就連極道兵器都強出其他極道兵器一籌，經過長時間的商議後，他們當世的掌舵者就同意了。」
混沌霧靄中的源帝陣神祇這般說著，眼眸深處似乎倒映出那個時代的景象，勢力輻散在整個宇宙的羽化神朝傾巢而動，搜羅所有擁有體質的天驕，那在當時的時代必然是一場盛事。
「想必是一場腥風血雨。」
風烈微微頷首，羽化神朝可從來都不是好鳥，瘋狗程度可比常年隱藏在幕後地下的神組織高得多，必然是成星域成星域地得罪人。
「那是當然，世間所有的體質啊，從那些弱小的天妖體、雙子王體、赤離體，到高階的頂尖神體、梵天戰體、原始魔體，乃至是聖體、蒼天霸血等，即便找不到純血，也能弄到不少精血，全都澆灌在了那口鼎上。」
帝陣神祇感嘆，那是成仙地罕有的熱鬧歲月，幾乎每年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體質擁有者被帶來，而後活生生血祭，令那口鼎的完整程度不斷變高。
但轉而，他面上便露出了幾分戲謔與嘲弄，輕語道：「但還沒等到羽化神朝收穫的時候，報應便來了。」
「那位女帝成道，覆滅羽化神朝，強闖成仙地，就連你都沒守住那口鼎。」聽到這裡，風烈也順著帝陣神祇的話說了一句，微笑道。
「她攜信物而來，最初的地圖在手中，我沒有阻攔的理由。」帝陣神祇聞言搖頭，慫得理直氣壯。
「現在那口鼎怎麼樣了？」風烈不理他，只是出聲詢問道。
「努力修復剩下的小半鼎身，這是我的責任。」
帝陣神祇說著一揮手，他後方的虛空中立刻倒映出一汪仙池，其中有無量龍光洶湧，化作世間最菁純的精氣，纏繞在池底的那口連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三足兩耳大鼎上。
「可悲的鼎。」
風烈只是看了鏡像中那口大鼎一眼，便仿佛失去了對那口鼎所有的興趣，只說出這樣四個字，便轉身，朝著成仙地外走去。
「即便殘缺的仙器，也是至高無上的，哪怕就這麼拿出去，也不會比當年的女媧道石弱。」帝陣神祇顯然不太能理解風烈的行為，望著那個少年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不忿，沉聲道。
「我沒有興趣，讓這破鼎繼續等它的宿命吧，」
風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轉向源帝陣的神祇，手中則是出現了三頭九天碧落神玉鑄成的小獸，出聲道，
「若想交個朋友，借我些龍道精氣如何？這些小傢伙發育不太好，需要些本源的東西。」
三隻神玉小聖靈，分別是一隻巴掌大的燕子、一匹半尺多高的狻猊和一條尺許長的應龍，皆呈現出令人心醉的碧綠之色，個個栩栩如生，每一片鱗甲羽翼都很真實。
「好說！」
源帝陣的神祇哈哈一笑，身前的虛空立刻微微顫抖起來，幾道龍光在源帝陣紋中閃爍，剎那間沖入那三頭小聖靈眉心之中，令其元神波動瞬間強大了不少。
「謝了。」
風烈頷首，也就兩三年之內，這三頭小聖靈就能醒來，受限於九天碧落神玉王的材質，這種出世就差不多能到巔峰斬道層次的小聖靈撐死也就能修行到聖人階，但好在風烈很喜歡。
「吼！」
正當風烈心滿意足將那三隻小聖靈都納入輪海的時候，懵懂中帶著兩分威嚴的虎嘯聲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只見那裡虛空扭曲，一頭巴掌大小的白虎現身出來。
那就像是一頭尚未成年的幼小神獸，唯一不同的是它身上掛著幾片嫩綠閃爍著霞光的綠葉，腳下還有幾根嫩綠的根須，站在風烈身外百丈遠的地方，小心翼翼打量著這邊，怯生生的模樣。
「白虎神藥！它怎麼來了？」
小白虎的現身令源帝陣神祇的表情有些複雜，成仙地雖宇宙唯一，但也沒有太多不死藥，唯一的不死仙藥便是這株小白虎。
「過來！」
看清那株幼獸般的不死藥，風烈面上也露出一抹笑容，他的瞳孔在這一刻閃爍起青金色的光，對那頭小白虎招了招手。
「嗷嗚！」
與風烈對視的剎那，白虎神藥立刻發出一聲歡快的咆哮，瞬間再度穿梭虛空，一下就落在了風烈頭頂。
「很多年不見了，小東西！」
風烈將白虎神藥從頭頂取下來，當年他與石昊各自演化十八株不死藥，白虎神藥就是他所創，古代仙域的白虎仙王墮入黑暗後被風烈斃掉，後來風烈將其殘破的真靈碎片重聚，演化出的便是這株不死藥。
這種行為令源帝陣神祇對風烈身份的猜測又有了幾分底氣，他看得出，白虎神藥對風烈有印象的，否則以不死藥的特性，一般不會與外人過於親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