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歲月如梭
「成仙……和因果嗎？」
風烈的聲音不大，在楚山河耳中卻是那般的清晰與震撼，他有些失神地注視著祭壇上了的水晶骷髏與滴血眼球，重複道。
真仙開口，他絲毫不需要懷疑風烈會騙他，因為祭壇上了水晶頭骨和滴血的眼球每一個都是那般的深邃而詭異，比他體內那束黑白之光要可怕太多。
「對，承我等之軀，輕易就能處理掉你體內那股仙道氣機，受我等大道，成仙亦不過是唾手可得。問題就在於你的選擇。」
聞言，水晶骷髏頭眼窩中的紫金色神火跳動幾下，它凝視楚山河看了很久，才帶著幾分笑意低沉出聲道。
「那麼，代價是什麼？」
楚山河很冷靜，三十萬年苦修，他當然知道世間沒有天降的成仙之緣，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人道生靈受仙王之體，自然會受到我等大道的污染，即便我等沒有惡意，軀體中所蘊含的烙印也會影響你，或許千百年，或許千百萬年，終有一天，伱會失去自己，化作我等意志的附屬。」
見此，另一邊的染血眼球中迸發出碧綠的光華，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自光華中顯化，出聲道。
「一定會走到那一步嗎？」楚山河頷首，繼續詢問道。
「畢竟是承仙王之軀，你愈強，受到的影響愈大，即便成仙后都有危險，九十九死而一生，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話音剛落，水晶骷髏便淡漠地笑笑，語氣變得森然起來。
這兩個仙王零部件皆射出一道流光，演化它們模糊記憶中的一點影像，向楚山河告知他能得到的還有必須付出的，而後便不再多言，等待楚山河的回應。
風烈亦不言，看得出，這兩個老傢伙很重視楚山河，這位年輕的強者不僅天資過關，心性也不凡，符合它們的預期。
「我接受！」不過短短几個呼吸之間，楚山河眼眸中便迸發出一道神光，點頭道，「此界危難，總要有人站出來，而且，我也有信心與毅力，不受你們的侵染。」
他的髮絲花白，軀體枯老而消瘦，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但眸中的光芒卻很燦爛，異域當前，他這身殘軀本來什麼都做不了，如今有了機會，他認為自己必須把握住。
「很好，有緣人，報上你的名字！」
話音落下，滴血的眼球和水晶頭骨對視一眼，那眼球上方的模糊人影話語中也帶上了幾分笑意，隨即便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沖入了楚山河眉心之中。
「轟！」
這枚眼球嵌入眉心，瞬間令楚山河的身軀劇烈顫抖起來，一股又一股浩瀚而沉重的威嚴宛若海嘯般奔涌，若非風烈還在，這股威勢將驚動整座帝城。
「長生.不，我名楚山河！」
片刻後，楚山河才停止了顫抖，他抬起頭來，只見其眉心裂開，一隻血光與碧綠色仙光交織的眼球出現在那裡，這讓他口中咀嚼了長生二字很久後，眸光才堅定下來，沉聲道。
「好！楚山河，我便是你的緣！」
見楚山河的心智並未被自己的意念扭曲，那閃爍著血光與碧綠色仙光的第三隻眼中發出一聲幽冷的笑聲，而後閉上，徹底隱沒在了楚山河的眉心之中。
「多謝真仙！」
待一切歸於平靜，楚山河才大口喘了幾口粗氣，深深對風烈拜了拜，而後轉身，消失在了帝城之中。
「一個原本就有成仙之資的年輕人，倒是便宜了那位老友。」
目送楚山河走遠，水晶頭骨才低沉地笑了兩聲，而後對風烈出聲道，「下一個有緣人，便是屬於我的了，還望太蒼道兄精挑細選。」
「自然。」風烈頷首道。
見此，水晶頭骨也不多言，再度對風烈點了下頭，而後帶著整座白骨祭壇飛起，回到了寶瓶之中。
「真仙這個層次的生靈，當然是越多越好啊！」
風烈收起寶瓶，感慨般笑了笑，隨即告別自家兩大弟子，回到了帝城深處的太蒼殿。
接下來的歲月，便是恢復了風烈預想之中的平淡。
異域大軍的衝擊自然還在持續，五年一次小規模的騷擾，二十年一次不朽屍傀帶隊的大規模鏖戰。
每次的征戰對雙方底層修行者而言都是要命的廝殺，但對於仙道生靈而言，這只是輕微的小規模碰撞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麼。
直到風烈降臨原始帝城的第一千三百年，異域才再度有不朽者跨界而來。
這一次降臨的是兩尊自紀元之末活下來的古老不朽者，每一尊皆是開創了異域王族的可怕生靈，即便在異域，也是不朽中的強者。
初來帝城不久的七彩金仙擎道親自出城迎敵，這位剛圓滿成仙的聖靈受過古老仙王的點化，第一次出手便表現出了超乎想像的戰力，七彩仙光逆天，生生與兩大不朽者戰成了平手。
那算是原始帝城諸多強者所見的最酣暢淋漓的大戰，擎道顯然沒法像風烈般碾壓地斬殺兩大不朽，但三尊仙道強者手段盡出，大戰數個日夜，這對觀戰者而言也是莫大的機緣。
那場大戰，最終以擎道大勝結束，他以一敵二，以七彩仙刀硬是斬殺了一尊不朽，逼得另一尊不朽不得不遠遁，狼狽撤退。
自那一戰起，帝城也開始傳頌起了七彩金仙的威名，那位真仙雖然與堪稱不朽之王之下無敵的太蒼真仙無法相比，但其戰力仍舊足以得到整座帝城的尊重。
而另一邊，帝城平均的戰力水平也在不斷增長著。
風烈降臨帝城的第三千年，他的首徒長弓衍修行有成，破入至尊層次。
兩萬多歲的至尊，這雖然稱不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這也足夠驚艷了，引來了城中眾多遁一境強者的羨慕。
不久後，在風烈來到帝城的第四千七百年，真龍、仙金道人和天下第二合力編纂的今世法至尊篇章推演完畢，在城中參與過足夠次數大戰的遁一境巔峰強者可以觀閱。
也就是至尊篇章推演出來之後的一千年，原始帝城迎來了一次至尊強者的爆發。
包括帝城六大神箭手、大赤天天宮傳人、三千州數百萬年前的古代教主在內，諸多在遁一境巔峰卡了太多年的老牌強者們得到經文指引，紛紛邁入了至尊的境界。
修行路不通實在是個很尷尬的事，莫說九天十地，就說原始帝城中都存在許多遁一境巔峰的生靈，他們的積累早已足夠，只是看不見前路，才卡在了至尊前方邁不出去。
而到了風烈來到帝城的六千六百年，原始帝城再度迎來一次大事件。
孟天正要成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