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5章 苦修
「三位，請！」
一身雪衣飄飄，禁區之主說不出的出塵，哪怕遭劫了，也瀟灑不羈，怎麼看都像是有道真仙謫落在人間。
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水晶頭骨等跟著降落在茅屋畔，不遠處翠竹搖曳，沙沙作響，帶著清新的草木芬芳。
茅屋前，宇宙湖晶瑩透亮，聚集了滿天的星斗，匯納成湖泊，實乃大手筆。
兩個道童，一男一女也再現出來，立身在禁區之主的身後，在這裡泡茶，招待貴客，儘管那三大生靈都不喝。
祭壇放大到半人高，降落在地上，
「你們是被那個養了一群雞的生靈殺掉的嗎？」禁區之主問道，神色嚴肅，跟三大生靈交流殞落之事。
石昊一怔，這是什麼話語，養雞的高手？這未免太荒謬了。
突然，他想起了一些事，意識到那是什麼人，他親耳聽聞過，未來之曹雨生曾隔界大吼，提到過一些事。
其中，便有一個生靈，身邊有一些真凰，當作雞一般散養在家門口，這是何其霸道與恐怖的存在？
難道禁區之主說的是它？
「慚愧，我等被人轟殺，元神破碎，如今已經不知前身因果，只有幾許記憶，只知殞落在清算中。」水晶頭骨說道，像是有無盡的惆悵。
「一點印象都沒有嗎？」禁區之主微笑，自顧說著，而後再次提起一個生靈，道：「可是被那賣假藥的斬殺？」
「很熟悉，不知是否有因果。」水晶頭骨說道。
這令石昊不得不再次猜測，賣假藥的，這說法太另類了，究竟是怎樣的恐怖強者，絕對不是一般的生靈。
雖然說的古怪，但是石昊覺得此中定然蘊含著大恐怖！
「難道是那個生靈？」
石昊曾聽聞，有一個生靈，身體分成六塊，被分別封印在六塊不同的長生藥中，這實在是駭人聽聞。
只有這個生靈跟藥有關，結果便被起了這麼一個不中聽的稱謂？
「再不然就是那殺豬的？」禁區之主再次微笑，這般平和的問道。
石昊徹底無語了，這都是什麼稱謂，看來某些禁忌存在都有著獨特的一面，不然的話，怎會被這麼稱呼。
「殺豬的？道兄這是在罵我們，還是嘲諷我們。恍若有些記憶，有個生靈斬殺萬靈，殺盡各族第一人，死去的生靈都被他稱之為豬玀。」水晶頭骨苦澀，輕輕嘆道。
「確切的說，該叫他屠夫，是一個應該被萬族千刀萬剮的生靈，不知道是否已經形神俱滅。」禁區之主自語。
石昊在旁聽著，幾次想開口。
禁區之主看了他一眼，道：「有些事情過早知道對你的修行沒有什麼好處，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前行吧，到了那個層次自然知曉。」
石昊想起了禁區之主以前點到為止的黑暗世界，果然是蘊含著大恐怖，連俞陀都是一個黑暗進化者，異域都被侵蝕過。
「自帝落開始，一個紀元又一個紀元，這些人與事，終究是歲月長河中的一朵浪花，哪怕所在年代時為天地主角，風浪滔天，但縱觀歷史，也不見得能傲視群論。」禁區之主這般說道。
而後，他想到了自己，搖了搖頭，殘身一具，頭骨半顆，還剩下什麼？只有不甘的執念，還在人間留戀與徘徊。
到頭來，石昊聽的雲裡霧裡，他只知道，堤壩後面有真相，是禍亂源頭，那裡有大恐怖！
難怪柳神會消失在那裡，自有其目標，有其道理。
柳神還能回來嗎？他的心提了起來，強如禁區之主，也只有殘軀掙扎著爬回來，僅留半顆頭骨。
「幾位前輩，我想去堤壩上歷練，修行！」
石昊忽然開口，向他們請求。
「你在說笑嗎？」水晶頭骨眼窩中紫金火焰跳動，竟顯得有些冷冽。
石昊並不氣餒，很直接，道出曾經去過那裡，曾親身站在那個區域，當然他沒有敢逾越堤壩。
那的確是一個可怕的地方，仙道層次的絕世高手都只掛屍於堤壩上，留下骸骨，顯得分外的驚人與恐怖。
「我只想在堤壩這邊磨礪自己，而不是真正過去。」石昊進一步解釋。
「千古以來，紀元沉浮間，最強大的生靈走到修煉路途的終點處，莫不想去那裡，的確是一個好地方。」禁區之主讚嘆。
而後，他又笑了笑，略有些冷，道：「修到極點，而後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自尋死路，只是一些活膩的了老傢伙才願意去啊。」
「年輕人，莫要好高騖遠，本本分分的修行吧，如果你能修到真仙境界，倒是可以去感悟一番，不然的話，就不要多想了。」水晶頭骨說道。
就是強大如它，雖然去過那裡，但當年也不敢逾越雷池半步，不曾去過堤壩另一邊。
所以，當它得知禁區之主能活著回來，非常的震驚。
「這樣吧，只要你能修到至尊無暇，完美無缺之境，我便可以考慮為你提供一個傳送陣，送你到那裡。」禁區之主竟鬆動口風。
石昊當年去過，但是所走的路途匪夷所思，如今不可能複製了，只有這種老妖怪才能有其他路途。
「我甚想將那群少年也拉過去，那塊區域有一片雷霆深淵，是鍛鍊他們的好地方。」石昊咕噥。
「你自顧不暇，還有心情管別人，你當自省，急於求成，修行速度過快，你道基不穩固！」禁區之主毫不留情的點到其弱點。
石昊一嘆，這是事實，連金太君都能看到的問題，更遑論是這等無上大人物。
這幾年一直在思忖自己的路，甚至想斬道基，重新再來！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用折仙咒熬煉真我，在痛苦中，在絕望中度過，慢慢磨平你的隱患，鑄就金身。另一個，便是重頭再來！」禁區之主說道。
旁邊，水晶頭骨吃驚，他沒有想到，這年輕人居然中過折仙咒，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無恙的活了下來。
「先用折仙咒熬煉吧，從這一日開始，我要閉關，不成為無暇的至尊，絕不出關！」石昊說道。
他聽到了太多的隱秘，什麼屠夫，什麼養了一群真凰卻當成雞的……這太驚人，刺激了他，一般的成就，根本不夠看。
「你先去那座金殿吧！」
這一次，禁區之主指了指一座黃金殿宇，讓石昊進去，承受折仙咒發作後的可怕痛楚。
石昊硬著頭皮進去了，每一次來這裡，他必然要經受一番折仙咒的折磨，哪怕不止一次了，可還是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冒冷汗。
折仙咒，這是世間最痛苦的懲罰，一旦發作，斬人道行的同時，還讓人三魂七魄都受到劇烈的煎熬。
三日後，石昊滿身是汗水，此外，還有血漿，從肌膚中向外滲透，細看的話還有些一些碎骨渣。
很難想像，折仙咒究竟是怎麼折磨一個人的。
即便三十幾年過去了，可這種折磨還在，並且愈來愈痛苦了。但是，按照禁區之主所說，這很正常，越是到後期越是殘忍。
水晶頭骨跟活見鬼一樣，怪怪的看著他，這有人能熬過來，道行沒有被化個乾淨？
「你體會到了什麼？」禁區之主問他。
「我在懷疑，這可能是世間第一殘忍的修行功法，化掉自己的道行，不斷擠壓，看著是要廢掉修為，但其實是在淬鍊，如同火煉真金。」石昊回應。
便是禁區之主也露出古怪之色，這就是一門廢人道行的古法，他還真沒想讓石昊有這種感悟，因為事實不是那樣。
不過，既然他自己那麼說了，禁區之主便默認了，告知他，再接再厲。
「前輩，我想戰鬥，今日看到石村中的後起之秀以血戰磨礪自我，令我觸動頗大，自我離開邊荒後，很久沒有征戰不輟了。」石昊說道。
在他看來，閉關不是枯坐，也可以大戰不止，在生死搏殺中悟道。
「那好，送你去一個地方，讓你見識一下消失的各族究竟有多強。」禁區之主說道。
他開啟了一條通道，將石昊送進了混沌中，那裡有一片殘破的世界。
「雖然都已經死去，但是召喚出他們的戰魂，還是可以的，你征戰吧！」禁區之主說道。
這是他早年就為石昊準備好的，但一直沒有用上，不達至尊境的話，進去就是要死，那是一片至尊戰場。
「殺啊……」
石昊闖了進去，才一涉足，就遇上了各種生物，不得不激烈大戰起來。
十日後，石昊出來了，渾身是血，骨斷筋折，一頭栽倒在地上，險些昏死過去，可以想像，這場征戰多麼可怕的驚人。
「我去閉關，參悟所獲，下次再來。」石昊告辭。
閉關半年，石昊進入虛神界，前往黑暗牢籠那裡廝殺，這裡也是磨礪己身的地方。
大戰很久後，他再次回去閉關，參悟自己的法，揣摩日後的路。
就這樣，石昊開始進入瘋狂的修行中，以實戰檢驗，以血為引，道行在不斷的精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