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駛過繁華的街道,紅綠燈如走馬觀花般向後退。
車上,二人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兩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只見董綰靠在副駕駛的頭枕上,失神的看著遠方,這讓男人止不住握緊了方向盤。
下一秒,車子往山上開,穿過清幽的樹林,路燈的照明沒有街道的明亮。最終,停在一片湖泊前面。
郭赫平下車,轉到副駕駛,打開門。
「你在生氣!」不是疑問,是肯定!
他將董綰禁錮在座位與胸膛之間,強大的氣場使他喘不過氣。
「沒有」她側目,不與他眼神交融。
可郭赫平那會讓她躲開,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愛他?」
董綰覺得下巴被捏的有些痛,不禁皺起眉頭。
「回答我!」郭赫平胸口燒起無名之火。像是要炸了。
董綰本就有些難過,此時更加委屈。
「是,我愛他。」說完,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是那種她完全無法克制的那種。
郭赫平只覺得自己想殺人,聽到她親口說出來,胸口痛的呼吸不過來。
他鬆開她的下巴,向外退去,不再看她。他怕他會忍不住想爆粗口。
「我以前真的很愛他,想要嫁給他」董綰自顧自的說著。
「你他媽的閉嘴」郭赫平再也忍不住,她不想聽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嘴裡反反覆覆強調她在愛別的男人。
他真的有被氣到,一腳將一旁的石頭踢到湖裡。他不想再待到這兒,順著公路往前走。離董綰越來越遠。
車上的女人看著他的背影,止不住哭的更厲害。
「我他媽的就是犯賤」郭赫平說完,又轉身向回走去。
返回時,只看到車裡的董綰哭的蜷縮在一堆。這畫面,比殺了他還難受。
郭赫平抱住哭成淚人的董綰,「對不起」
董綰看著回來的他,哭的更傷心了「你凶我」她聲音沙啞,眼眶紅的不像話,淚水還掛在臉頰。
「對不起,對不起寶貝,我不應該凶你,不哭了好嗎」他像是錘了幾拳棉花,這種無力感,真的讓人很不爽。
女孩子就是這樣,哭泣的時候,一旦被人安慰,就會哭的越來越厲害。
「綰綰,不哭了,嗯?」她哭,他何嘗不難受,還不如打他幾拳來的痛快。
漸漸的,懷裡的女孩停止了哭泣,轉為抽泣。
「可是我現在不愛他,我不想愛他了,我好累,好累」她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好,我們不愛他。」他輕拂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幫她順著氣。
「我今天看到你來接我,我好開心的,真的~」她靠在他懷裡,緩緩地說著。
這句話,無疑讓剛才崩潰的男人又點燃心中的火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沖你發脾氣」他撫摸著她的頭,將她摟的更緊了。
湖面上有蚊蟲飛過,盪起漣漪。
「我以為你走了,我很難受」她小聲的控訴著,又開始委屈。
「沒有下次了寶貝」郭赫平現在是真想揍自己兩拳。
「我好冷,抱緊我好不好」
郭赫平看著懷裡的女人,小臉紅的厲害,一摸額頭,燙的嚇人。
「該死!」關好車門,加大油門,向家裡開去。同時給百逸琛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按照我發的地址,20分鐘內到達」說完,深綠色吉普飛奔在路上。
郭赫平到達董綰的住址時,百逸琛已經到了,作為一名合格的醫生以及下屬,服從性是極強的。進屋後,郭赫平本想將她放下,可無奈董綰將他的脖子纏的太緊。怎麼不放開。「太燙了寶寶,燒糊塗了」他將女人的額頭與之相貼,此刻,懷裡宛如抱了一個火爐,吐出的氣息都熱的厲害。
「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她獨自呢喃,可憐的像是受傷的小貓。
小臉兒微紅,眼睛也是腫腫的,這讓男人好一陣心痛。
「好,沒去,回家了」他回應著此刻她的每一句話。
雖說百逸琛知道郭赫平是寵董綰的,看到親眼目睹這般,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百逸琛打開醫藥箱,量了體溫,39.7,燒的挺厲害。「先吊水吧」他從箱子裡取出裝備,打開了針頭。
消完毒,準備將針頭推進她的血管,可董綰一動,扎歪了,血瞬間流了出來。
「疼~」女人感受到痛感,發聲表示抗議。
「你能不能好好扎」郭赫平面色低沉,氣氛瞬間凝固。
「不是哥,嫂子一直在動,我不好操作,這樣,你把她手固定住」
郭赫平捏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在男人的凝視下,百逸琛終於將針紮好,把他搞得像是做了一台手術似的,心臟砰砰的。
「我不要打針,」女人說著就想去把才固定好的針頭扯掉,好在郭赫平眼疾手快,給制止住了。
「弄個夾板」
「那是小朋友才用的東西」白逸琛說著,不過看著眼前男人毋庸置疑的眼神,行吧,那就上一個吧。
處理好一切,白逸琛將中間要加的藥配了出來,又把需要口服的藥分好,一個稱職的醫生,要做到有備無患。
郭赫平看著懷裡的女人慢慢安靜下來,又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已經凌晨。
百逸琛看著懷裡眼睛腫腫的董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哭過了
「吵架了」百逸琛問道,只見此時的郭赫平只是給了他一個人眼神,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
「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女孩子要哄的,別欺負人家」郭赫平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還不知道這些道理嗎?別裝的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你走吧,」郭赫平說道。
「中間的環節你可以嗎?」
「可以,回去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他一般執行秘要任務,百逸琛都是隨行的,他們的私人醫生。
「行!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嫂子就是受了點風寒,吊完水就好了」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著。
這段時間,為了演出,董綰本就吃的少睡的少,加上今天情緒波動較大,又在湖邊吹了一晚上冷風。
郭赫平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白逸琛收好東西走出門去,回頭關門那一刻,只見沙發上的男人目色間全是心疼,低頭注視著懷裡的女人,暗角的燈投射在二人身上,連空氣都是朦朧的。他搖搖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雷厲風行的郭少將,竟然有如此溫柔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