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輕輕放下靈兒,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弱。
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吞噬。
他怒吼一聲:「去死!」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無盡的悲痛。
楚逸緊握手中的大刀,力量匯聚在刀刃之上,仿佛要將天地都劈開。
黑衣人揮舞著兵器迎了上來,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一絲驚恐。
楚逸的刀勢如猛虎下山,勢不可當。
他一刀劈下,黑衣人拼盡全力抵擋,但仍舊無法抵擋那狂暴的力量。
黑衣人的兵器被楚逸一刀斬斷,接著,從頭部到下身,一道血線緩緩出現,
如同一條紅色的蛇在月光下遊走。
黑衣人仰面倒下,身上的血跡如同盛開的紅花,刺目而慘烈。
若不是楚逸功力尚淺,這一刀足以將黑衣人劈成兩半。
月光下,楚逸的身影顯得越發孤獨。
程亮等人拼死抵抗,當程亮擊殺面前敵人時,轉身卻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楚逸。
還有那不知生死倒在血泊中的靈兒姑娘。
程亮顧不得身上兩處刀傷,急忙向著楚逸身邊而去。
......
中軍兵營
一場英勇的抵抗已經落幕,敵人在清風的頑強抗擊下,已經灰溜溜地撤退了。
李將軍帶領著民夫們,迅速將殘餘的火勢撲滅。
敵人只是在一些地方試探性地放了幾把火,因此並未給中軍帶來太大的損失。
就在此時,白猛率領著五百精銳騎兵風馳電掣般趕到。
他一下馬,便急切地尋找清風,當他看到中軍的情況時,眉頭緊鎖,顯然情況並不樂觀。
「師兄,你為何沒有留在殿下身邊?」白猛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責備。
清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堅定:「此處乃我軍重中之重,糧草軍械皆在此地。」
「殿下交代差事給我,我怎能放心離開?」
白猛怒氣一甩:「糊塗,要是敵人調虎離山之計,殿下豈不是有危險。」
說罷不等清風反應過來,白猛鞭策馬去往楚逸大帳。
......
楚逸營帳
盧海已將齊勇帶回,此刻正由醫官竭力救治。
盧海跪在楚逸帳篷之外,滿臉的自責。
同樣身負重傷的程亮,也默默地陪在他身邊,身上三刀一劍的傷口仿佛在訴說著戰鬥的慘烈。
周圍的士兵們正在默默地清理著戰後的廢墟,一切都在無言中恢復了秩序。
帳篷內,幾名侍女正輕柔地為靈兒處理傷口,而醫女則專注地檢查著她的傷勢。
楚逸在帳篷內焦急地走來走去,不斷地詢問著靈兒的狀況。
「回殿下,靈兒姑娘的傷口雖非致命,但頗深,恐有潰爛之憂。」
"若事態嚴重,靈兒姑娘恐將熱病纏身,性命堪憂。"
楚逸止步,心中急速盤算。
此症,必是傷口裸露,與空氣中不潔之物接觸,引發了細菌感染。
若在現世,消炎、消毒之法不勝枚舉。
然而,此刻身處古代,頓時有些局限。
楚逸心中決意已定。
他轉身,語氣堅定:"速取南楚金瘡藥來,另,齊老將軍的那壺烈酒亦不可少。」
「還有,取一件本宮潔淨的內襯。」
一名侍女匆匆而去,不久後便帶著那壺寒風烈、金瘡藥以及楚逸急需的內襯歸來。
楚逸沒有多言,只是簡潔地命令醫女解開靈兒的衣物。
醫女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順從地執行了楚逸的命令。
楚逸的目光落在靈兒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上,心中湧起一股決絕。
他毫不猶豫地打開酒壺,將烈酒順著靈兒的傷口倒去。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醫女想要上前制止,卻聽楚逸沉聲道:「不必驚慌,這是我為靈兒療傷的方法。」
話音剛落,只見靈兒傷口處流出的血跡逐漸變淡,原本翻飛的皮肉也開始變色。
此時此刻,儘管靈兒尚未甦醒,但身體的本能讓她不由自主地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額頭冷汗如雨下,如同珍珠般滾落。
楚逸完成了第一步的治療,隨即轉過頭,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過來。」
醫女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站起身,彎腰走到楚逸身邊。
只見楚逸手持酒壺,對準醫女,沉聲道:「伸出雙手,用這烈酒淨手,無需多問。」
醫女雖然滿心疑惑,但楚逸的威嚴讓她不敢有絲毫反抗。
她順從地伸出雙手,任由楚逸將寒風烈酒緩緩傾倒在她的掌心之中,清洌的酒液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楚逸毫不猶豫地拿起七皇子贈予他的珍貴金瘡藥,輕輕地交到那位醫女的手中。
他的聲音中帶著堅定與冷靜:「均勻塗抹在靈兒的傷口上。」
醫女點頭,細心地按照他的指示進行操作。
與此同時,楚逸迅速扯開那件自己的內襯,猛地撕裂成條狀,再次遞給醫女。
他知道,在這軍營中,找不到更為乾淨的布料了。
這一幕讓周圍的侍女們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她們都知道靈兒在府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但看到殿下竟然為了她,親手毀壞皇子所穿的衣物來為她包紮傷口,心中無不感到震驚。
然而,楚逸卻毫無顧忌,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確保靈兒的傷口得到妥善處理。
他再次低沉地命令道:「迅速為她處理傷口,務必包紮得妥善。」
「至於接下來的藥方,你們務必盡心照料,確保她按時服藥。」話語落下,楚逸轉身走出了大帳。
剛剛踏出帳外,楚逸的身形微微晃動,幸好被守在一旁的親兵穩穩扶住。
見狀的盧海和程亮立刻急忙跪地前行,滿臉擔憂地問道:「殿下,您怎麼了?」
楚逸輕輕抬起手:「你們先退下吧,好好養傷,明日再議。」
程亮眼中閃過一絲悔意,自責道:「殿下,是屬下失職,才讓殿下身處險境,靈兒姑娘也傷得不輕。」
楚逸正要開口,卻見白猛急匆匆地趕來,不等兩人反應,白猛已是一腳踢向盧海和程亮。
「你們兩個廢物!」白猛憤怒地咆哮,「殿下的安危重於泰山,這點你們難道都記不住嗎?」
楚逸微微皺眉,制止了白猛的憤怒:「白猛,休得無禮。」
他頓了頓,繼續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
眾人聞言,皆低頭不語,心中卻對楚逸的寬容和大度感到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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