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副巨大屏扇里,小木牌上的圖案種類更加雜亂繁多,且樣式越來越接近。
就比如狗狗的圖案,之前都只有一對,但這副屏扇上卻出現了三對,且圖案上的形態姿勢都一樣,仔細看去才能發現差別,有一對是尾巴長一些,有一對是伸出了舌頭,有一對則是沒伸出舌頭。
不光是狗狗,其他的圖案也有類似的情況,比如幾對相似的花朵有的多一筆有的少一筆,蝌蚪文有的加了一點有的沒加一點,不仔細區分的根本無法察覺。
圖案相似,差別只在細微之處,且給予的記憶時間短到令人髮指,可想而知這第三關的難度已經達到了何種程度。
如此一想,全京城都無人能通過這一關也就不奇怪了。
「七、八、九、十。」
轉眼間,面具女子已經數到了「十」。
緊接著又是一個「咔」的聲音,面具女子按下了機括,巨幅屏扇上的小木牌便全都轉了過去。
面具女子抬手向屏扇示意了一下,冷聲道:「陳公子,可以開始了。」
陳昕有些好奇的問:「姑娘,怎麼沒點香啊?不用計時的嗎?」
面具女子道:「第三關的難度最高,且記憶時間很短,並且不能出現任何的錯誤,此條件已經相當苛刻,所以我便放寬了一些,取消了計時。」
陳昕心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關的條件有多苛刻呢,敢情你是知道的呀!
「陳公子,請開始吧。」面具女子催促了一聲。
陳昕一邊走向屏扇,一邊暗道:都不限時間了你還要催,趕著下班嗎?
當陳昕走到屏扇近前的時候,面具女子也順勢退到了陳昕的側旁,以方便監督陳昕翻動小木牌的過程。
同前兩關一樣,陳昕第一個翻開的是左上角第一排第一塊小木牌,這一塊的圖案是一隻蝴蝶,雖然線條簡單,卻勾勒的栩栩如生,堪稱簡筆畫的典範。
陳昕翻開之後,轉臉就看了一眼面具女子,微笑道:「姑娘,這隻蝴蝶是你設計的嗎?」
面具女子沒有回答,而是冷聲道:「陳公子,請你專心捉對,勿要三心二意,這關是不允許犯錯的。」
陳昕輕鬆道:「沒事沒事,錯了就錯了唄,不就二十兩銀子嘛,一會兒我再去交錢,重新來一次不就好了嘛。」
說完,陳昕就在屏扇下方某處翻開了一塊木牌,上面豁然就是一隻一模一樣的蝴蝶。
「哈哈,我運氣不錯,居然對了。」陳昕開心道。
面具女子道:「陳公子,你可能還不知道,凡是參加捉對局的人,一人一天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出錯,那不好意思,只能請你明天再來了。」
「啊?你們怎麼這樣啊?有銀子都不賺的嗎?」陳昕十分不解。
面具女子卻不說話了。
陳昕見狀便微微聳了聳肩,然後伸手翻轉了左起第一排第二塊木牌,上面是一隻小狗的圖案。
一看見小狗,陳昕就來了精神,指著就道:「來了來了,陷阱來了!」
陳昕轉臉對面具女子道:「姑娘,你這一招可真是夠陰的,這看似一模一樣的狗狗其實有三種,有一隻尾巴更長,有一隻伸了舌頭,還有只是沒伸舌頭,喏,就是現在這隻......」
面具女子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詫,心想這個陳昕果然很厲害,短短十個數的時間裡,居然就發現了自己精心設計的地方。
「我想想啊,沒伸舌頭的........沒伸舌頭的還有一個在這!」
話音剛落,陳昕就翻開了第三排最末尾的那塊木牌。
果不其然,這一塊上正是他所說的,沒有伸出舌頭的狗狗木牌。
第二組,又對了。
陳昕笑著看了看面具女子,輕描淡寫的道:「你說說,這要是不看仔細一點的話,分分鐘就GAMEOVER了呀!」
面具女子不理解什麼是「GAMEOVER」,不過她也沒有詢問探究的意思,但面具下的眉頭還是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
隨後,陳昕仿佛是在炫技一般,飛快的將另外兩對看似一樣,實則細節不同的狗狗木牌給找了出來。
緊接著,陳昕就轉過臉沖面具女子挑了挑眉,十分得意的笑了一下。
頓時,面具下的那張臉就有一些惱火起來。
就這樣,陳昕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找面具女子搭話,一邊輕鬆隨意的翻開一塊塊的小木牌。
令面具女子感到震驚的是,在這種「三心二意」的狀態下,陳昕全程居然沒出過一次錯,這樣恐怖驚人的記憶力,徹徹底底的驚艷到了她。
大約一刻鐘後,巨幅屏扇上的小木牌已經被翻得七七八八了,最後還剩下十組左右。
陳昕這時忽然停了下來,接著就轉臉看向了面具女子,還抬手撓撓了額頭。
面具女子問:「陳公子為何不繼續了,難不成後面的這些你給忘了?」
陳昕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問下姑娘,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去倒杯水?我從第一關到現在就沒喝過一口水,怎麼說我也是付了二十兩銀子進來的,你們就這樣服務合適嗎?」
頓時,女子面具下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從她身體動作的一些細節可以看出來,她應該是不高興了。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陳昕不在乎的甩了甩手,一回頭又在屏扇上翻出了兩塊一模一樣的圖案。
誰知面具女子這時卻動了,只見她轉身就去桌邊倒了一杯水,回來遞給了陳昕。
陳昕馬上堆笑道:「哎呀呀,真是麻煩姑娘了,還親自給我倒水,謝謝,謝謝啊。」
說著陳昕就伸出雙手去接茶杯。
可就在接茶杯的過程中,陳昕的手「無意間」觸碰到了面具女子的手背。
頓時面具女子如同觸電一般,飛快的將手縮了回去,並且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陳昕連忙握穩茶杯,歉意道:「對不起啊姑娘,我不是有意的,見諒見諒。」
面具下女子的臉已然憤憤不已,心想你個登徒子,還有臉敢說不是故意的,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面具女子雖然生氣,但此時此刻又不能發作,只能強壓著怒火道:「陳公子,喝了水就請繼續吧!」
陳昕笑著端起茶杯,很快就把整杯水喝了個乾淨,接著還恬不知恥的笑著道:「姑娘,你倒的水真滑......哦不,是真甜,對對,沒錯,是真的甜!呵呵呵.......」
面具女子氣得瞬間握緊了拳頭,心中怒不可遏的道:你這個登徒子,無恥,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