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十分的平靜。
彤兒服藥一天身體便康復了,郎中來複診確定沒問題後,順便又給陸冰夏診了診脈。
果然如陳昕所說的那樣,陸冰夏稍微有些血虛,於是郎中便開了個補血的方子,囑咐陸冰夏每日一次,堅持服用三個月,定會有顯著的成效。
因為彤兒生病,陸冰夏手有傷,陳昕這兩日便沒讓陸冰夏去庫房,自己一人代她完成了應有的工作。
第三天清晨,陳昕去了陸冰夏的小院,接上了她們主僕一起往庫房走去。
陸冰夏經過三天的休息,手腕手指的酸疼感已經退去很多了,儘管打算盤時還會有點疼,但陸冰夏不好意思再待在家裡,執意要去幹活了。
路上,陸冰夏忽然道:「陳公子,這兩日多虧有你幫忙,如果今晚你有空的話,我想請你吃頓飯,聊表謝意。」
陳昕點頭道:「有空,有空。不過還是我請陸小姐吧,上回我爽了陸小姐的約,這回我得彌補才行。」
陸冰夏馬上搖頭,微笑著道:「陳公子,你忘了嗎?你上回已經請我吃過飯了,這次得我回請你才是。」
陸冰夏指的是彤兒生病那天,酒家送飯菜來家裡的那回。
陳昕笑道:「陸小姐,那回也算嗎?」
陸冰夏非常肯定的道:「當然算了,陳公子!而且那天你還教了我如何生火,還給我們講了《三國演義》,今日怎麼也該我們回請你了。」
陳昕只好答應道:「那行,就先謝謝陸小姐了。」
陸冰夏搖搖頭,面上雖然沒什麼特別的,但心裡卻有些莫名的開心。
彤兒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上前一步,對陳昕道:「陳公子,你別怪彤兒多話,陳公子現在要是答應了,那就得說死了,別到時候有人來請你,你又丟下我家小姐走了。」
「彤兒!」陸冰夏一驚,急忙拉了一把彤兒,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陳昕當然知道彤兒說的是楚妍霜,於是馬上鄭重道:「彤兒姑娘,上回我是真的有事,對不住啊今天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陸小姐,便肯定不會爽約!否則否則你們想怎麼罰我,就怎麼罰我,可好?」
彤兒見陳昕說的如此斬釘截鐵,頓時就放心了下來,看著陸冰夏道:「小姐,這回應該是說定了。」
陸冰夏將彤兒拉回身後,然後歉意道:「陳公子,對不住啊,彤兒這樣沒規矩是因為我平日裡太慣著她了,你不用把她的話當真,若儷陽郡君晚些來請你,你大可不必顧忌我,自去便是。」
陳昕搖頭,異常認真的道:「陸小姐,今晚誰來請我我也不走,你這頓飯,我吃定了!」
三人來到庫房的時候,何淼已經到了,並且在跟兩個老兵聊著什麼。
見到陳昕進來,何淼立刻快步迎了過來:「老弟,我剛聽他們說,去清剿瓮壇山匪賊和暴民的隊伍已經回營了。」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陳昕忙問。
陸冰夏本來打算走開,不打擾他們說話的,但聽見何淼的話後又改主意了。
何淼道:「聽他們說,暴民倒是清剿了不少,但瓮壇山的那群匪賊卻一個沒抓到,衝上他們寨子的時候,裡面已經空無一人,而且寨子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搬空了,估計是聽到風聲提前開溜了。」
陳昕道:「看來這群山匪裡面有高人啊!」
何淼不解:「有高人?此話怎講?」
陸冰夏站在兩人身邊認真的聽著,心中也頗為好奇。
陳昕道:「何淼兄,你還記得橘山鎮嗎?那些匪賊為了救人,便把大批暴民引了過來,導致橘山鎮生靈塗炭,慘不忍睹。而且他們那時還想殺常隊正報仇,幸好當時我們及時趕到,這才沒讓常隊正遇到危險!」
何淼馬上點了點頭。
陳昕繼續道:「他們能將暴民這攤禍水引至橘山鎮,然後趁亂救人離開,並且還能在我們的軍隊前去清剿他們之前,早早的撤離瓮壇山,這說明他們絕不是一群普通的匪賊,肯定有類似軍師這樣的人為他們出謀劃策!」
「有道理!」何淼再次點頭,接著馬上就道:「老弟,聽你這麼一說,你不覺得當時那些暴民追我們一直追進山里,這個行為也很奇怪嗎?」
「明明糧倉就在鎮子裡,暴民們去搶糧倉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追進山裡面呢?我猜肯定也是他們軍師搞的鬼!」
「應該是。」陳昕很贊同何淼的話。
陸冰夏這時忍不住問:「那瓮壇山那群匪賊跑了,他們會去哪呢?」
陳昕聽後便看了一眼何淼,何淼馬上搖頭表示不知道。
陳昕也搖頭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他們去了別的山頭另立旗號,也許只是暫時離開避風頭,等風頭一過,說不定哪天又回來了。」
陸冰夏這時微蹙眉頭,搖頭嘆氣道:「唉!真是可惡,那群匪賊罪大惡極,居然讓他們全都跑了,老天爺真是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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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左右,靖州城東門外。
一名身材高瘦,樣貌略顯普通的男子帶著下人正在城門口翹首等待。
他便是城南三水街的王年慶,郭俊山的同窗好友。
今日是王年慶表妹來靖州城的日子,王年慶特意提前來到東城門外,可到現在他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表妹卻仍然沒有出現。
「公子,您先喝口水吧,表小姐想來應該很快就到了。」王年慶的小廝送來了一碗水。
王年慶喝了大半碗,然後便把水碗塞回給了小廝,心急道:「表妹怎麼回事,說好了午時之前到的,這午時都過了,怎麼還沒來呢?可別是出什麼呸呸呸,大吉大利,說什麼渾話呢我?」
話音剛落,小廝便指著城外遠處路上道:「公子,表小姐到了,您看,那是表小姐的車!」
王年慶定睛一看,馬上就認了出來,遠處正搖搖晃晃駛過來的一輛驢車,正是表妹家的!
王年慶頓時就高興起來,急忙快步迎了過去。
剛走近一些,車廂里便有一名女子探出了頭,歡喜的喚道:「表哥!」
此女便是王年慶的表妹林秀秀。
林秀秀個頭小巧玲瓏,長相秀氣端莊,給人第一感覺便是乖巧可愛,聽話懂事。
「表妹,你怎麼才到?你知道我都等你多久了嗎?腿都站酸了!」
王年慶嘴上抱怨,臉上卻笑得十分開心。
林秀秀委屈道:「表哥,我也不想的就怪這畜生!在半道上犯倔,拉著不走,打著倒退,耽誤了我們好些時間,這才來晚了。」
王年慶一聽,立刻有些厭惡的瞪了一眼拉車的驢子,道:「這種蠢笨的畜生,改日咱們乾脆將它燉吃了算了!」
話一出口,驢子便不安的叫喚了起來,仿佛跟聽懂了似的。
車夫急忙想安撫住驢子,可一點作用都沒有。
就在王年慶皺眉覺得聒噪無比的時候,車上的林秀秀突然發出一聲兇悍的怒吼:「畜生閉嘴!再叫的話,本小姐立馬將你宰了!」
林秀秀的聲音威懾力十足,瞬間嚇得驢子不敢再叫喚了。
「表哥,你瞧這畜生,是不是賤的很?」林秀秀蹙眉道。
王年慶急忙提醒道:「表妹!收斂,注意收斂!」
王年慶馬上走近了兩步,皺眉道:「表妹,我早跟你說過了,俊山最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你怎麼還你這樣子若是讓俊山瞧見了,他能喜歡嗎?」
林秀秀立刻就意識到了錯誤,於是馬上收起了兇悍的表情,重新變回了乖巧可人的模樣,柔聲認錯道:「表哥,秀秀知道錯了,秀秀不會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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