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靜學齋里出來,陳昕一臉的輕鬆快意,小姨娘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添歲更是無比的驕傲自豪。
登車之後,車子便往陳府行去。
才走不遠,小姨娘就道:「小昕,李瀚與和秦光耀也在白鳥書院讀書,今日你得罪了他們,日後你若在書院內碰見了他們,可要多加些小心才是。」
陳昕微笑點頭道:「知道了小姨娘,我會小心的。」
片刻後,小姨娘又問:「對了小昕,我看那李瀚與和秦光耀對你的敵意還挺大的,莫非你們之間有過節?」
陳昕搖頭:「小姨娘,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忘了。」
「哦。」小姨娘馬上想起了這事。
陳昕道:「其實這事我也挺好奇的......」
說著,陳昕就撩開了車窗簾子的一角,喚道:「添歲?」
添歲立刻來到了車窗前:「公子,小的在。」
陳昕問:「添歲,之前我是不是跟李瀚與和秦光耀有什麼過節?不然他們怎麼一來就針對我?」
添歲有些為難,支吾道:「公子.......怎麼說呢?您跟他們之間.....說起來的確是有那麼一些過節.......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陳昕皺眉:「別吞吞吐吐的,說明白點,到底是什麼事?」
添歲馬上看了一眼車內的小姨娘,總覺得這些事不好當著她的面說。
陳昕有些不耐煩了,大聲道:「到底說不說?」
添歲無奈,只好如實道:「公子,去年大概這個時候,有一次公子去那胭脂樓里喝酒,在那正好碰見了李公子和秦公子,當時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公子和他們兩個突然就爭了起來,都要同一位頭牌姑娘撫琴陪酒.......」
說到這,添歲有意的停頓了一下,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車內的小姨娘,想看看她是什麼臉色。
小姨娘此時已經有些微微的皺眉了,但似乎還在忍耐,沒有出聲說話的意思。
陳昕見添歲不往下說了,便馬上催促道:「繼續說呀!」
添歲急忙道:「然後......然後公子就和他們吵了起來,後來你們爭執不下,便讓那位頭牌姑娘自己選定,結果那位姑娘選了公子您,當時氣壞了他們兩個人,就是因為這個事,公子才跟他們結下了梁子。」
陳昕說完就開懷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小姨娘心中有些不喜,馬上制止了一聲:「小昕!」
陳昕開心道:「我就說嘛!難怪那兩個傢伙會看我這麼不順眼,原來是因為搶女人沒搶過我,哈哈哈......」
聽到「搶女人」這幾個字,小姨娘的眉頭再次皺了一下。
添歲馬上附和道:「公子,您如此的英俊瀟灑,但凡長了眼睛的姑娘都知道該怎麼選的,就那兩個歪瓜裂棗的貨,特別是那個姓秦的,就他那張臉,居然還想跟公子搶女人,簡直就是痴......」
突然,添歲的聲音沒了。
陳昕一看添歲已經低著頭不敢出聲了,當時就反應了過來。
轉臉一看小姨娘,果然她正擰緊眉頭,用威嚴銳利的眼神盯著添歲,表情也頗為嚇人。
陳昕急忙放下了車窗簾子,微笑道:「小姨娘,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就別生氣了。」
小姨娘緩緩吐了一口濁氣,隨即才道:「小昕,以前的你不懂事,太荒唐太愛胡亂,但經歷了這場大病後,你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和二姐三姐都希望你能夠長進些,千萬不要辜負了你父親的希望,你明白嗎?」
「我明白的,小姨娘。」陳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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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學齋附近的街道上。
夏小姐帶著小昭正慢步走著。
夏小姐道:「小昭,京城裡的人都說那個陳昕是個紈絝子弟,又好賭又好色,從來不干正事,可從這兩次的情況看來,他跟傳言中的似乎並不一樣啊!」
「嗯,是不太一樣。」小昭也點了點頭。
緊接著,夏小姐就小聲嘟囔了一句:「而且仔細這麼一看,我發現他確實還挺好看的......」
小昭聽到這話頓時一愣,接著就有些急了:「小姐,你你......你不會因為他長得好看,所以就.....就看上他了吧?」
夏小姐臉上一紅,表情立馬就變了,轉身便拍了一下小昭,生氣道:「胡說什麼呢?我我我......我是那種庸俗的人嗎?」
「這誰知道。」小昭小聲嘀咕了一句。
夏小姐大聲道:「你說什麼?」
小昭急忙搖頭:「沒沒,我沒說什麼,沒......」
夏小姐平靜了一下心情,努力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之前我聽了傳言之後,我挺討厭那個陳昕的,不過經過醉仙樓和今天之後,我發現謠言是不能盲目相信的,必須等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之後才能做判斷。」
小昭琢磨了一下,問:「聽小姐您這意思,老爺讓小姐嫁給陳昕,小姐要答應了?」
「誰說的我要答應了?我我......我只是......只是......」
夏小姐一下子有些亂了方寸,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小昭看著小姐,帶著一絲壞笑學樣道:「小姐,你你.....你只是什麼呀?」
「好你個小昭,居然敢學我,找打!」夏小姐立刻追著小昭打鬧了起來。
「哎呀小姐,我錯了,我不敢了,小姐!」
小昭跑了兩圈就故意讓小姐捉到了自己,然後道:「小姐小姐,這是大街上,別人還看著咱們呢。」
夏小姐這才收斂了起來。
主僕二人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夏小姐才繼續剛才的話道:「我現在只是沒當初那麼反感他了而已,但你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我......我還是不願意的......」
小昭認真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夏小姐忽然嘆了一聲,無奈道:「可我不願意又有什麼用呢?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輪不到我自己做主。」
小昭的心情頓時也低落了許多,剛才還高高興興的主僕二人這時已經換了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