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在以前,別說是陳昕看見竹鞭了,就是聽見「家法伺候」這句話,他就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記住本站域名
而現在呢,陳昕不但不怕,還主動把家法給請了過來,並且親手遞向了陳繼儒。
在陳繼儒看來,這就是赤果果的挑釁,挑釁他這個當爹的威嚴!
陳繼儒怒不可遏的抓過竹鞭,怒視陳昕的同時就大吼了起來:「逆子!你以為我真不敢打你嗎?」
以前陳繼儒可沒少教訓兒子,但那時他下手都是留了分寸的,基本就是聽起來響,但實際上卻不怎麼疼的那種打法。
而此時的陳繼儒已經動了些真怒,想著今天定要好好收拾服帖這個臭小子。
陳昕也不廢話,轉過身就撅起了屁股,大聲叫道:「來啊!打呀!」
陳繼儒大為光火,當即雙臂猛的一張,身旁的三位姨娘便立刻被震開了幾步。
下一刻,陳繼儒便高高的舉起了竹鞭,隨即「啪」的一下重重的打在了陳昕的屁股上。
臥槽,好疼!
即便陳昕已經運起了內力護體,但他還是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疼得厲害!
這一鞭子要是挨在那個死鬼陳昕身上,此時肯定直接就被干趴下了。
但現在的陳昕卻硬是咬牙忍受住了,而且還一點聲音都發出來。
陳繼儒登時就愣住了,心想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這一鞭子自己可沒有留手,就算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來挨,恐怕也是夠嗆。
而這個臭小子如此的弱不禁風,居然吭都沒吭一聲就扛得住,這也太反常了。
但陳繼儒的內心很快就被憤怒給占領了,此時他無心探究兒子為什麼能扛得住,而是想著:行!你能扛得住是吧!老子就繼續打,看你能扛多久!
「啪!」
陳繼儒手起鞭落,第二下又打在了陳昕的屁股上。
臥槽!我的屁股呀!
陳昕還是沒有叫疼,但內心深處卻在瘋狂吶喊。
第二鞭明顯比第一鞭更大力,撅著屁股的陳昕當時就在鞭子力量的作用下往前走了一步。
可陳昕這人也挺倔的,剛往前動了一步,下一刻便馬上又退了回來,頗有立正挨打的味道。
而這個小小的動作在陳繼儒眼裡,就仿佛是在說:打呀!繼續打呀!我不怕你,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陳繼儒眼裡差點就噴出火來,心中暗道:好小子,老子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下一刻,陳繼儒便第三次舉起了竹鞭,作勢又要打下去。
二姨娘見老爺還要再打,當時就急了眼,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用力抱住了老爺的腰。
「老爺,別打了!求您了,老爺!」
話音未落,三姨娘也跑了過去,雙手抱住了陳繼儒握竹鞭的手臂,大聲道:「老爺,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三姨娘的話絲毫不誇張,就陳繼儒剛才那兩鞭子,一點手都是沒留的,要不是陳昕有內力護體,怕是早就站不起來了。
四姨娘也沒閒著,急忙把陳昕拉到了陳繼儒鞭長莫及的地方。
「讓開,你們都給我讓開!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逆子!」陳繼儒大吼道。
陳昕這時也來了脾氣,頂著火就要往陳繼儒跟前湊,小姨娘大驚,連忙拉住了陳昕。
陳昕道:「小姨娘,你別拉著我!我今天就讓他打個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
「你以為我不敢打死你嗎?」陳繼儒立刻發出了怒吼。
小姨娘嚇的趕緊張開雙臂擋在父子二人之間,大聲道:「老爺,您聽我說,小昕以前雖然頑劣不懂事,但在失憶之後他已經全都改好了,如今的小昕不但讀書厲害,品行端正,而且還救過皇太孫呢,皇太孫現下對小昕非常的看重和賞識!對吧?二姐,三姐......」
「沒錯沒錯,老爺,四妹說的一點都沒錯。」二姨娘一面抱著陳繼儒的腰,一面連連點頭。
「是真的,老爺!皇太孫隔山差五就會來找昕兒的。」三姨娘也馬上點頭。
聽到這些話,陳繼儒竟然瞬間安靜了下來,但他的眉峰依舊還是高高的聳起著。
「你們剛才說什麼?他?救過皇太孫?」陳繼儒詫異的問。
小姨娘急忙點頭,將陳昕在鳳鳴山清心寺救了皇太孫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
陳繼儒一邊聽一邊緩緩的垂下了握竹鞭的手,二姨娘和三姨娘見老爺面色有所緩和,便也慢慢的鬆開了手勁。
小姨娘這時轉身就指著了陳昕的肩膀:「老爺,為了救皇太孫,小昕的肩上還受了箭傷,當日要是這一箭再歪上一點的話,那......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陳繼儒皺眉盯著陳昕,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因為在陳繼儒眼裡,自己這個兒子不光是非常紈絝,還很好逸惡勞、貪生怕死,實在無法以一敵眾,捨命救人的形象扯上關係。
「你說他受了傷,那傷呢?讓我看看,否則我是不會信的!」陳繼儒道。
小姨娘馬上就道:「小昕,你快讓老爺看看你的傷口。快呀......」
陳昕起先還不怎麼樂意,但在小姨娘的反覆催促下,他還是扯開了衣衫,露出了自己左肩上的傷疤。
小姨娘道:「老爺,您是帶兵打仗之人,這是不是箭傷您一眼就能瞧出來。」
陳繼儒沒吭聲,握著竹鞭就要向陳昕走去。
一旁的二姨娘擔心老爺突然動手打陳昕,於是飛快追了過去,將他的竹鞭給搶了過來。
陳繼儒頓時有些無語,但這時他也懶得跟二夫人去計較,便繼續走去了陳昕的跟前。
陳繼儒動作有些粗魯的將衣衫又扯大了一些,然後才仔細的觀察起了傷疤,很快就確定這的確是箭頭所傷。
看見傷疤的那一刻,陳繼儒心底雖然是心疼的,但嘴上卻說不出好聽的來:「切!不過是點皮外傷而已,怎麼從你們嘴裡出來,就跟快要了小命似的?」
小姨娘急道:「老爺,您怎麼能說這種話呢?小昕可是您親兒子,唯一的親兒子!您是想他受多重的傷呀?這幸虧箭頭上沒有餵毒,要是傷他的是一支毒箭,您說那可怎麼辦?」
陳繼儒也察覺出自己的話有點過了,當時就忍住了沒再出聲。
緊接著,陳繼儒就看了一眼表情桀驁不馴的陳昕,然後背著手回到了廳內主位上坐下。
「他這個掐死只雞就辦不到的人,怎麼可能救得了皇太孫?」陳繼儒還是不太相信。
突然,陳繼儒就反應過來,皺眉道:「等一下,鳳鳴山清心寺就在京城郊外不遠,山賊怎麼可能出現在那裡?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鳳鳴山有山賊!」
「而且皇太孫出行,身邊必定有護衛隨行,加上還有金牛龐嵩那樣的高手在旁,怎麼可能會需要他去救?」
陳繼儒說到這時,目光瞬間就犀利起來,盯住三位夫人質問道:「你們三個,當我這麼好糊弄嗎?」
小姨娘見狀趕緊把添歲叫了進來,想讓他這個親歷者把當天的事詳細的講給老爺聽。
添歲馬上就開了口,將當日在山上發生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陳繼儒越聽越覺得離奇,越聽越覺得吃驚,他知道添歲是不可能編出這種故事的,看來自己是真的小看兒子了。
等添歲說完,陳繼儒便立刻問道:「你說的弩弓,是什麼東西?」
添歲也解釋不清楚,只能比劃著名告訴老爺,那是一種能射很遠,而且威力很大的弓。
陳繼儒身為軍人,而且是軍事意識很高的高級將領,當下便對弩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弩弓呢?快拿來讓我瞧瞧。」陳繼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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