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日的行船,陳昕在飄雪的護送下通過了邊境,乘坐著馬車來到了脆梨鎮。
陳昕一行只有三人,除了飄雪以外,還有一名中年車夫,聽說也是山莊的老人了。
三人過境來到鎮上時恰逢中午,於是便找了一個小店吃了頓飯。
吃完後,大家便準備繼續趕路,陳昕忽然發現小店的門外有人叫賣脆梨。
脆梨是脆梨鎮的特產,陳昕想了想,便對飄雪道:「飄雪姑娘,稍等一下,我買點東西。」
說完,陳昕就跑去跟賣脆梨的人交談起來。
不一會兒,陳昕就談好了價錢,但他身上沒錢,只好跑回來道:「飄雪姑娘,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到家就還你。」
飄雪沒說什麼,從懷裡掏出了一小枚碎銀子,過去幫陳昕付了帳。
隨後,小販便把自己的一大筐脆梨全放上了馬車,並不停的點頭哈腰,感激陳昕的惠顧。
飄雪好奇的問:「這麼一大筐,你吃得完嗎?」
陳昕笑著道:「我不是一個人吃,我家裡那麼多人,每個人吃點估計還不夠呢。」
出來這麼多天,三位姨娘一定非常著急,陳昕便想著回家的時候不能空著手,得帶點什麼土特產,儘量營造出一種自己是偷偷跑出去玩了一趟的樣子。
飄雪聽後便沒再多問,同陳昕一起上車後,離開了脆梨鎮。
一路上,陳昕只要沒事就會找飄雪聊天,涉及的話題很廣,上到天文地理,下到三教九流,陳昕基本上什麼都能聊,而且聊的還很有趣,讓飄雪忍不住想聽下去。
一開始的時候,飄雪還能接上話一起聊幾句,但時間一長飄雪的知識量就跟不上了,陳昕說的東西她很多都不了解,甚至有些聽都沒聽過。
到了最後,基本上是陳昕在侃侃而談,飄雪則成了一位忠實的聽眾。
雖然聽的過程中飄雪一直處在雲淡風輕的狀態,但實際上她心裡已經在暗暗佩服陳昕的博學多聞了。
天氣晴好,馬車也就一路順利,兩日之後他們便進入了京畿地區。
從這裡起到京城,滿打滿算就只需要一天半的車程了。
閒聊之餘,陳昕的表情忽然有些認真起來:「飄雪姑娘,我能問你個事嗎?當然,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回答,你可以當做沒聽見的.......」
飄雪問:「什麼事,陳公子?」
陳昕頓了頓,放低聲音問道:「那個公孫兆......究竟是個什麼人呀?」
飄雪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不禁投去了詫異的目光:「你問這個做什麼?」
陳昕馬上道:「我就是有些好奇.......飄雪姑娘,你能給我講講這個人嗎?」
飄雪略微有些猶豫,但思考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據飄雪講,公孫兆是一名狂熱的武痴,生平最愛的便是研究和學習各種武學,以及收藏各種武林秘笈和絕學,痴迷的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公孫兆收藏各家武學秘笈的方法可以說簡單直接,概括成四個字就是「先禮後兵」。
「禮」指的是先用錢物或者別派的武林功法、秘笈等去進行交換,若對方同意了,那便是相安無事。
倘若對方不答應,便直接進入第二階段,「兵」。
公孫兆是練武的天縱奇才,幾十年如一日的刻苦鑽研和修練,已經讓他成了一名集百家武學之長的大宗師,所以普通的門派和平常的武林人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只要不答應,他便會用拳頭迫使對方答應,甚至不惜用當事人的親人子女來進行威脅。
總而言之就是,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公孫兆會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
陳昕聽完公孫兆的個人簡介之後,便問飄雪:「那若蘭小姐的爹娘,是怎麼死在公孫兆手裡的?」
飄雪蹙眉沉聲道:「因為《輝山訣》!」
張若蘭的父母在武學上造詣和資質都非常一般,雖然他們有一張父輩留下的《輝山訣》殘頁,但在提高武功上卻並不能有什麼大的幫助。
反倒是張若蘭和張若雪兩姐妹天資聰穎,特別是張若蘭,父母教她的武功,快則一日,慢則三日便能領悟奧妙,然後通過自身的理解融會貫通。
但突然有一天,公孫兆出現,上門求要《輝山訣》,給出的交換條件極為豐厚。
但是張若蘭的父母堅決不肯,於是公孫兆便動用武力想要強取,張若蘭父母聯手對敵但無奈差距太大很快敗下陣來。
隨後,張若蘭父親假裝答應交出《輝山訣》,誰知卻在最後關頭想要燒毀《輝山訣》殘頁。
公孫兆當場惱羞成怒,一氣之下上前打死了張若蘭父母,最終只搶走了一張燒得面目全非的《輝山訣》殘頁。
陳昕馬上想起了張若蘭的那張絹帛,問:「那若蘭小姐手裡的那張殘頁是怎麼回事?」
飄雪道:「前任莊主燒毀的其實是假的《輝山訣》殘頁,真的那份一直在主人手中。」
陳昕有些不理解,馬上就問:「那當時為什麼要燒掉呢?假的那份直接給那個公孫兆不就好了嗎?」
飄雪搖頭道:「不行的,公孫兆是何等人物,百年一遇的武學奇才,若是把假的那份給他,他很快就能分辨出來,到時候他還是會找上門來索要,根本就不可能打發走他!」
「可為了一份秘笈殘頁丟掉兩個人的性命,這也太不划算了吧!」陳昕怎麼想都覺得不值得。
飄雪擰著眉頭道:「陳公子,你不是武林人士有些事你是不會明白的,《輝山訣》乃是我們天輝山莊的鎮莊之寶,任何一代莊主寧可賭上性命,也不會讓它外泄出去!」
說完,飄雪忽然盯住了陳昕,嚴肅道:「陳公子,出來時主人曾有過交代,她讓我一定提醒你,回去後切不可將《輝山訣》外泄,否則你即便逃到了千里之外,她也一定會找到你!」
陳昕脫口就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外泄的,怎麼說她.......」
說到這,陳昕突然就停住了,因為他本想說「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女人」,但這事是不能讓飄雪知道的。
飄雪見他話不說完,便忍不住問:「陳公子,你想說什麼?為何欲言又止?」
陳昕笑了笑,接著就道:「哦,我是想說,怎麼說若蘭小姐的妹妹也是我的學生,我肯定會幫你們嚴格保密的,你們就放心好了。」
飄雪這才點了點頭:「希望陳公子能夠信守承諾,飄雪在此替主人先謝過公子。」
「飄雪姑娘,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用這麼客套的。」陳昕笑著道。
飄雪沒說話,但卻在心中暗想:誰跟你是自己人了?
又過一小會兒,陳昕突然問:「對了,飄雪姑娘,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本名不會真叫張小花吧?」
飄雪頓時眉頭一皺,接著便扭頭鑽出了車廂,徹底不搭理陳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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