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煥聲音洪亮,義正言辭的在朝堂之上喝道。
只是,在其說話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著。
心中更是忐忑,有著一塊大石頭放在其胸口,既下不去,也上不來!
讓趙煥心中甚是難受!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不論何人,凡是觸碰大武律法,定要懲戒!」
站在文官前列的蕭程景,緩緩踏出,雙手作揖的恭聲說道。
伴隨著蕭程景開口,
殿內眾臣紛紛開口:「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既然太子殿下沒有異議,那臣弟便將這些罪臣交予刑部處理了!」
話罷,趙振看向一旁的周仁,凝聲道:「此事便辛苦周尚書了!」
周仁本就有意投靠趙振,
聽到趙振的話後,心中不免一喜。
畢竟,這可是一個與趙振交好的好機會!
不過此刻是在朝堂之上,周仁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拱手作揖道:「微臣謹遵殿下之命!」
「劉尚書,從今日起,這些罪臣的貪贓之物,皆會陸續送到戶部。」
「還望劉尚書及時記錄!」
「要保證每一文,每一兩都有去處!」
趙振緊盯著劉廷睿,沉聲喝道。
那眼神仿佛是要將劉廷睿給看透,站在眾臣中的劉廷睿,聽著趙振的話,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
這話無疑不是在提醒自己。
莫要在這些錢上做什麼手腳。
劉廷睿驚異過後回過神來,衝著趙振行禮道:「殿下放心!」
「微臣定會親力親為!」
「勞煩劉尚書了。」
說完話後,趙振便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神色平淡,並無任何得意之色。
可即便如此,這般模樣還是令得趙煥心中不爽。
因此早朝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在將此事處理完後,趙煥便下令退朝。
出了奉和殿,
趙庭快步跟隨在趙振身後,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六弟!你這也太狠了!」
「方才你在朝堂上所說的幾個名字,有著一多半都屬於太子一黨!」
「這一招,趙煥也不得不接……」
「高!真是高啊!」
一邊說著,趙庭竟是自言自語的誇讚著。
臉上更是情不自禁的多了笑容。
此事明明是趙振做的,可卻比他親自出手還要開心。
「不過,如此一來是不是就不用我麾下那些親衛了?」
趙庭回過神來,有些失望的看著趙振問道。
「怎麼會!」
趙振擺手道。
「此事可沒有三哥想的這麼簡單。」
「今日之事,雖令得趙煥不得不從,可當眾斬去趙煥之麾下。」
「已然是惹怒了趙煥!趙煥定會想辦法出手。」
「若是送去戶部的錢財,與從罪臣家所取的不等,屆時麻煩的就會是我了。」
趙振思路清晰,緩緩開口為趙庭講述道。
有著趙振提醒趙庭不免一怔,有些不解的說道:「六弟是不是過於小心了?」
「此事已然是在朝堂說出,更是由刑部執行。」
「這鍋不論如何,都不該放在六弟身上。」
趙庭撓了撓頭,開口道。
「趙煥行事詭異,從未在明面上對我做過什麼。」
「這些年身為太子,其身旁阿諛奉承者眾多,現如今我令其在百官面前丟完了臉面。」
「他怎會善罷甘休!」
「小心為上,總歸是不錯的!」
趙振表情嚴肅,沉聲說道。
「好!六弟你想怎麼做?」
趙庭也不多說什麼廢話,他對於趙振乃是百分百的信任。
「所有錢財皆由天武衛進行收取,運轉。」
「包括與戶部的交接。」
趙振早已想好對策。
天武衛乃是聽命於趙況,更何況,自己麾下的這五百天武衛,更是對自己忠心耿耿。
太子勢力難以滲透!
「三哥麾下親衛可在一旁幫襯。」
說完話後,趙振突然是想到了什麼,衝著趙庭嘿嘿一笑,開口道。
得到這句話,
趙庭臉上才重新多了一抹笑容。
所有事情都是相互的。
趙庭十分信任趙振,自然也想要得到趙振的信任。
此事讓趙庭參與,便足以證明兩人關係。
「好!」
趙庭手臂放在趙振肩上,笑道。
一邊說著,兩人也是朝著宮外走去。
另外一邊,
東宮,趙煥書房內。
與趙振、趙庭二人的歡樂氣氛截然不同,趙煥書房內好似冰窖一般,甚是陰冷,沉重。
杜風醇、劉廷睿等人齊聚在此。
每個人都低著頭,不敢多言。
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無疑是在他們臉上重重的來了一巴掌!
這些年來,東宮勢力不斷發展,隱約間已然是超越了皇黨!
再伴隨著趙況年紀增大,越來越多的大臣,也都在考慮是否轉移到東宮一派。
先前,殿內不少大臣的確都有著這一想法。
但,經歷今日一事後,原本有著這些想法的大臣,定然不會再選擇趙煥。
不僅如此,
先前跟隨在東宮一派的大臣,也因此寒了心。
在這種時候,趙煥並未在意他們性命。
有著風運通的前車之鑑,又有著誰會真正為趙煥賣命?
「啪!」
茶杯碎裂的聲音打破了書房內寧靜、壓抑的氣氛。
趙煥更是在此刻怒喝道:「趙振!趙振!又是趙振!」
「一個前朝公主留下的孽脈,憑什麼處處針對本殿!」
趙煥怒喝聲震耳欲聾,
令得杜風醇,劉廷睿等人皆是感到身軀一震。
但對於此刻暴怒的趙煥,眾人皆是不敢開口說話。
「趙振,今日你如何斷本殿臂膀,日後本殿定會要你加倍奉還!」
趙煥眼神凝重,其中更是有著陰厲之色閃爍!
「杜風醇,如今之事,應當如何處置!?」
話罷,趙煥目光落在杜風醇身上,其目光中的陰翳光澤令得杜風醇忍不住一顫,急忙雙手作揖道:「回殿下!」
「如今當務之急是拉攏人心!」
「有著風運通等人之事,朝中跟隨在殿下多年的重臣,皆會因此動盪。」
杜風醇這話與脫褲子放屁一樣。
趙煥聽聞此言,怒目圓睜的瞪著眼喝道:「你所說的,本殿難不成不知道?」
「具體怎麼做!」
怒喝聲響徹在書房之內。
本就內心緊張的杜風醇,更是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