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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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衛十二人,各個五大三粗,還來個太監。

  太監前幾天剛來過,司空野,當時臨走時還說要和齊燁多親近親近。

  等齊燁在阿卓的陪同下走出來的時候,司空野那批臉夸的,仿佛當年剁他蛋的是齊燁一般。

  宮中禁衛一共十二人,站在太監身後,分站兩排,見到齊燁出來後甲冑響動,突然散開圍住了齊燁,隨即突然手握刀兵,鋒利長刀出鞘半寸,氣勢驚人。

  十二個禁衛,包括司空野,齊齊盯著齊燁,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阿卓瞳孔猛地一縮,齊燁則是一頭霧水。

  「我這是…犯天條了嗎,現在就要乾死我?」

  齊燁臉上沒有任何懼怕之色,只有濃濃的不解。

  司空野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果然是將門虎子,若是旁人早就嚇的涕淚橫流癱軟在地。」

  齊燁更懵了,扭頭看向阿卓:「啥意思?」

  阿卓學著齊燁的模樣聳了聳肩,還能啥意思,嚇唬人唄。

  以前天子也讓他這麼幹過,帶著一群禁衛或是司衛抓人,圍成一圈,一副齊齊抽刀的模樣。

  如果對方嚇的癱在地上連連求饒,不說有罪沒罪,首先說明這就是個慫逼,成不了事,難當大用。

  其實齊燁也不是怕不怕,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好歹是異姓王之子,就算是闖了塌天大禍那也得走程序吧,上來直接給我剁成肉泥,咋的,我爹在西關走丟了,迷路了,讓外星人接走了,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齊世子請吧。」

  司空野後退一步,指了指身後的馬車:「入宮,關押天牢,內侍省論罪。」

  內侍省倆字一出,齊燁站不住了。

  所謂內侍省,最早是北齊時期設置的,管理皇宮之中的內部事務,說通俗點就是負責皇家家事的。

  大康朝的內侍省又有點類似宗人府,掌管皇帝九族的名冊,記錄皇室宗親的「檔案」,同時負責封爵、婚嫁、諡號以及安葬等事。

  內侍省只管皇室宗親,和天家沒關係的人也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

  到了本朝的時候,因為勛貴比大腸桿菌都多,素質、品德又是良莠不齊,因此天子賦予了內侍省更大的權利,內侍省對所有獲得封爵的勛貴都可進行監管,甚至是論罪、定罪。

  新朝後內侍省很少「出手」,除非是勛貴群體觸犯了大罪,至少涉及到了奪爵才會介入。

  眾所周知,內侍省對待勛貴的時候從來沒有手軟過,乾的就是一家人,比大理寺與刑部量刑還重,能抄家絕不罰款,能奪爵絕不抄家,一般都是全家捅套餐,九族一個都不放過,奪爵貶為庶民、抄家、流放充軍全都來一遍。

  「我這世子不是榮譽頭銜嗎,怎麼還歸內侍省管了?」

  齊燁終於意識到了嚴重性,按照他的想法最多就是貶為庶民,老調重彈唄,能怎麼的,打壞了人賠錢就是,我一個世子頭銜換你們一群飯桶的輕傷,足夠了吧。

  結果現在連內侍省都介入了,可想而知事情的嚴重性。

  「陛下金口玉言,齊世子可莫要叫咱家為難。」

  司空野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

  齊燁指了指阿卓:「那他呢?」

  阿卓心頭湧上暖意,感動的稀里嘩啦的:「齊兄如今生死難料還不忘關切小弟安慰,小弟…小弟…」

  齊燁翻了個白眼,他想的是能不能一起關押天牢,到時候有個照應啥的,憑什麼只抓我不抓阿卓,再是裙帶關係也不能這麼區別待遇吧。

  司空野淡淡的說道:「陛下命卓統領在幽王府中閉門思過,無詔不得外出。」

  「我尼瑪…」齊燁驚呆了:「一起打的人,他打的還比我多,我進天牢,他閉門思過,閉門思過也就算了,為啥還要在我家閉門思過?」

  阿卓傲然一笑:「我沒有家,只能在你家。」

  齊燁服了,看來阿卓他姐在宮中是真的受寵,這待遇也差的太多了吧。

  司空野催促道:「齊世子請吧,無需擔憂,即便入了天牢也不過是待上一夜罷了。」

  「真的嗎?」齊燁如釋重負:「就明天就可以放我出去了?」

  「明天朝堂論罪,之後處刑,自不會關押天牢。」

  齊燁訕笑一聲,你特麼還挺幽默。

  事已至此齊燁只能走向馬車,誰知剛靠近門前,倆禁衛上來就扒衣服。

  劉旺緊緊咬著牙關,阿卓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齊燁如同任人擺布的充氣娃娃,只剩下一件裡衣後被禁衛粗暴的推了進去。

  司空野衝著阿卓施了一禮:「那咱家就回宮復命了。」

  阿卓摸了摸肚子:「滾吧。」

  司空野絲毫不惱怒,上了馬後帶著人揚長而去。

  能看出來,阿卓應該是全身而退了。

  司空野是內侍監的,某種程度上就是天子的晴雨表。

  阿卓呢,其實也算是半個黃家人,畢竟他姐是皇帝媳婦兒,這群太監呢又是專門伺候皇室的人,司空野如同以往那般對阿卓恭恭敬敬,由此可見這小子屁事沒有。

  …………

  永安坊,張府。

  鼻青臉腫的張巡呆坐在書房內,郎中、管家、小妾,甭管是誰,只要是敲門統統被吼了出去。

  張巡整個人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從醫館回來後連飯都沒吃上一口,回到府中後就一直這麼呆呆的坐著。

  齊燁和阿卓拳打工部官員離開後,挨揍最狠的右侍郎汪賢逸一直是昏著的,群狗無首,大家也沒個主意,加之工部尚書與左侍郎這兩個一把手二把手還不在京中,最後商量了一下該回家回家,該治傷治傷,明天上朝再說,反正這個這事不能就這麼過去了,宮中也好,朝廷也罷,肯定要給他們工部一個交代。

  這群倒霉催的散去之前,幾個相熟的官員還問過張巡,抱刀司為什麼會找上門來,總不能真的因為侵吞百姓土地的事吧,這種小破事不可能驚動了抱刀司。

  張巡也是懵懵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去了醫館一趟,郎中讓他多喝點開水後就回府邸了。

  回來後這傢伙就一直坐在書房中,胡思亂想著,將這輩子所有做過的事都回憶了一遍,試圖找出自己到底因為什麼被抱刀司找上了門。

  房門突然被推開,管家急匆匆的說道:「老爺,抱刀司來了司衛,闖進來的,就在正堂中。」

  「又來了?」

  一聽「抱刀司」這仨字,張巡頓如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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