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雲卿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此刻正專心的運轉天音真靈訣,輔助治療自己體內的傷勢。
期間顧惜和顧昭來了一趟,得知她在閉關便沒有打擾,悄悄又走了。
第二日入夜,霜沉露重,烏雲一團團的遮住夜幕,月亮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星辰不顯,就連往日裡歡叫的蟲鳴鳥叫,今夜也歇了空。
深夜的靜謐中,數十道人影相繼掠入夜幕下的府邸,悄無聲息的落入君雲卿的院落中。
黑巾蒙面之下,為首的黑衣人雙眸閃動著陰冷的光芒,一揮手,一行人逼近君雲卿所住的房間
。
正要破門而入,這時,房門「咿呀」一聲陡然打開,一道銀白色的影子驀然從中電射而出。
狂風掠起,粗而長的蛇身在夜幕下仿佛一道遊動的星光,巨大的蟒頭高昂,一雙暗紅的豎瞳在黑暗中閃動著嗜血冰冷的光芒。
「嘶!」一聲低嘶。
吞天蟒頭頂上張開一隻豎眼,那是一隻沒有眼白,完全一片漆黑的眼睛,黑氣繚繞,充滿了邪氣,看上去詭異到了極點。
唰!
隨著那隻眼睛張開,一道紅光呈扇形射出,房門之外,凡是被這道紅光照到的黑衣人,俱都雙目呆滯,身形沉凝,就連躲閃的動作都被定在了半途。
阿玉血盆大口一張,一股吸力從它大張的蟒口中傳來,將近一半的黑衣人被它吸入腹中,只見那龐大的蛇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滿滿當當的鼓了起來。
這般場景足以令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毛骨悚然。
那些僥倖沒有被紅光照到的黑衣人寒毛都豎了起來,看著月光下的銀色巨蟒,目光駭然到了極點。
就連那為首的黑衣人也不例外。
他剛剛被紅光照到了一半,頓覺那半邊身體不受控制起來,要不是掙脫得快,只怕這會被吸入蟒口的,也有他一份。
「七級中階妖獸!」他在心中瘋狂的吶喊,目光驚駭,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強大的妖獸!
這隻妖獸即使在放在七級妖獸里,實力也是頂尖的!看這威勢,比起一般的七級高階妖獸都不遜色!
「撤!」那人正是秦家老二,眼見阿玉打了個飽嗝,蟒頭一轉,暗紅色的豎瞳朝他們看來,他心中一驚,顧不上別的,駭然驚叫了一聲轉頭便跑。
剩下的那些黑衣人早驚駭到了極點,聽到這一聲,一個個拔腿就往外跑,跟被鬼追似的。
秦家老二跑在最前面。
然而他們才剛剛升空,就發現整個院落被一個巨大的銀色罩子,如同碗扣一般倒罩下來,遮得嚴嚴實實。
「砰砰砰!」那些飛得最快的人,一個個收勢不及,撞在銀色罩子上,隨著幾聲悶響,紛紛栽倒在地。
「嘶嘶!」身後,吞天蟒兇狠的一豎瞳仁,長尾重重的一拍地面,龐大的身軀飛騰起來,朝那群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黑衣人衝過去。
長尾橫掃,蟒口狂噬,慘叫聲一迭聲的響起,不到一刻鐘,院落中便是屍橫遍野。
滿地屍體中,秦家老二兩股戰戰,跌坐在深紅色的血泊中。
月亮從烏雲中緩緩移出,潔白的月光漫漫灑遍大地,照在他臉上,映出一片煞白。
「不……不要殺我!」看著吞天蟒遊動過來,他嚇得屁滾尿流,手腳並用的向後爬去。
然而他剛剛回頭,卻看見了一幕更讓人驚駭的場景
。
那個阻擋了他們去路,籠罩在院落上的銀色罩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縮小,而後在空中變成了……一個人!
夜十八從天上落下,「咚」的一下落定在他面前,扭動了一下四肢和頭部。
剛剛身體變形拉得太長了,有點沒恢復過來。
秦家老二如見鬼一般瞪著他,雙眼睜得老大,喉嚨中咯咯作響。
忽然,他下身湧出一股腥臭的液體,隨後白眼一翻,雙腿一蹬,就這麼被嚇昏了過去!
「嘶嘶!」阿玉游到他面前,嫌棄的用尾巴撥了撥他,看向夜十八:「昏倒了,要殺掉嗎?」
「他看到了我的模樣,雲卿說過,不能讓人看見和發現我的異常之處。」夜十八墨瞳微閃了閃,聲音平板。
「哦!那就殺掉好了!」阿玉無所謂的輕點蟒頭,長尾一甩,絞上秦家老二。
「等等……」夜十八忽然叫住它,墨瞳迅速的閃動起來,過了一會,他說道,「他是秦家的玄皇強者,雲卿要秦家的至陽寶物,留下他說不定有用,先把他看管起來。」
聽說對主人有用,阿玉一下鬆開了絞著秦家老二的身體,夜十八淡淡的道,「就這麼絞著吧,省得他偷跑。」
「他好臭,我不喜歡。」阿玉不情不願的道,「打暈好了!」
說罷長尾一甩,在昏迷的秦家老二頭上猛敲了兩下。
夜十八面無表情的看著它,默默的把「他本來就是昏迷」的話給吞了回去。
第二天下午,君雲卿成功突破三品玄皇,剛從入定中醒來,便看見吞天蟒兇狠的一尾巴把剛清醒過來的秦家老二拍暈。
她:「……」
「怎麼回事?」她走過去,拉下秦家老二的面巾,盯著看了看,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後,看向一旁的夜十八。
「秦家的初階玄皇強者,昨晚前來襲擊你。」夜十八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聲音平板,「我覺得你要他可能有用,就讓阿玉留了活口。」
君雲卿瞭然的點頭,隨即眯眼看向一身黑衣的秦家老二,食指一彈,水之琴弦的力量調動,一條水龍兜頭將他潑醒。
接下來的逼供並沒有花什麼力氣,君雲卿只在秦家老二身上用了幾個刑訊手段,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知道了秦家老二前來的目的。
想要將她連人帶寶物一起抓回秦府?君雲卿眼中閃過一抹譏誚,有膽量,夠貪心!
就是不知道他們承不承受得起這份貪心的後果!
不過秦奎竟然廢了,這還真是令人意外。君雲卿挑眉,她自己下的藥她明白,頂多讓人吃下苦頭,竟然能玩廢,秦奎那些人的思想到底有多骯髒齷蹉啊!真是活該!
「走!去秦府!」感受著身體上下流轉的充沛力量,君雲卿唇角彎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一把提起秦老二,向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