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天理嗎?!
說好的玄侯境以下不能破防呢?!說好的玄侯境非同境界強者不能匹敵呢?!說好的君雲卿死定了呢?!
現在看來,要是君雲卿不收手,死的就得是康王爺了!
活見鬼了都!
擂台下,君老爺子陡然靠在椅背上,有些回不過神的呢喃道:「天級高階功法……」
天級高階功法他都還在參悟中,半點沒摸到頭緒呢,雲卿這就學會了?
等等……君老爺子的虎目大睜,天級功法不是要有精神力才能夠修煉嗎?
!雲卿她才是七品玄將就能用精神力了?!那日後不是妥妥能夠晉級玄侯?!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玄侯!到時精神海一開,直接甩同境界玄侯幾條街啊!
同樣的想法不止君老爺子才有,凡是認出君雲卿用的是什麼功法的,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和君家交好,或者不相干的還好,若是有君家有嫌隙的,此刻腸子都快悔青了!
君家這一家老小都是變態啊!
當年君沐月就是個妖孽!現在她的女兒比她還妖孽!
至少她當年沒晉升玄侯時,打不出天級功法,君雲卿一來就用的天級高階功法!還讓不讓人活了?!
想到日後君家又是一門雙侯,那些人的心中頓時拔涼拔涼的,估計康王爺打一記撼天皇拳,那灼熱的光球都沒法將他們的心焐熱!
一連轟了幾十下,精神力耗掉大半,玄力也耗光後,君雲卿才長吐一口氣,收起了攻勢,俏然立在場中,對著塵埃未散的某處,含笑問道,「康王爺,現在您信了嗎?還不信的話,我歇一會,還是可以再給你演示下的。」
台下眾人:「……」
笑著說出這麼兇殘的話,真的好嗎?別以為說得這麼溫柔就可以掩飾你粗暴的本性!
而且,你確定康王爺真的沒被打死,還能回答你的話?
問了一遍沒聽見回應,君雲卿眨了眨眼睛,抬手撫摸了下下巴,心中哎呀了一下:難不成真的一不小心打太爽,將人給打死了?
塵埃散去,擂台一角已經被轟得粉碎,露出一個深約三米的大坑,坑中紅木坍塌,石塊遍地,碎裂的精鐵到處都是。
康王爺肥碩的身體半埋在一群碎石中,身上的四爪蟒龍袍碎成一條一條的,絲絲縷縷的掛在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膚焦黑一片,看不出一塊好肉,配上那張鮮血橫流,漆黑的臉,活脫脫就像一個被暴揍過的乞丐,慘烈得不能更慘烈!
好在人沒死,胸膛還微微起伏著。
君雲卿見狀鬆了口氣,抬手朝意識已經半迷糊的康王爺打了個招呼,訕訕的道,「抱歉啦,康王爺,第一次試用功法,結果太嗨了沒控制住,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哈!」
康王爺本已經重傷,聞言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還有下次?!她這是一次沒打夠還想著下次?!
「快……快……救……救……救命!」他哆哆嗦嗦的伸手,向場外呼救。
一眾康王府的人回過神來,急忙奔上台,七手八腳的將他從碎石堆里刨出來,幾個人抬著他,大氣不敢喘的小心翼翼繞過君雲卿,見她沒什麼動作,連忙撒開腳丫就往外跑!
看著他們那避瘟神一樣轉身就逃的舉動,君雲卿抬手摸了摸臉,還是這麼如花似玉啊,又沒變鬼,有必要那麼害怕嗎?
要是康王府的人知道她的心聲,一定會大聲的回答:害怕
!誰不害怕啊!連一品玄侯都隨便打成狗!他們能不害怕嗎?!
看見她那摸臉的舉動,北冥影瞬間看穿她的心思,輕輕低笑了一聲,眸中的紫光流轉,柔和無比。
他的卿卿啊……
凌天煜等人完全是一臉黑線,雲卿(大小姐)你難道還沒意識到你有多麼兇殘嘛?!
統領戰至此落下帷幕!
康王爺重傷,君雲卿,勝!
君家軍的統領權現在,以後,都將屬於君家!
除非君老爺子和君雲卿都不在世上,否則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從他們手中將之奪走!
走到插在擂台上的白玉槍面前,君雲卿手握上槍身,將它一把抽出,在空中挽了個漂亮的槍花,反手背負在後,朝天一刺!
「君家榮耀!」
金色的陽光下,少女逆光而站,持槍刺天,墨發紅衣白玉槍,整個人如同一朵怒綻的耀世紅蓮,灼灼如火,幾欲灼傷人眼。
陽光鋪陳而下,似在她背後生出光翼,清冷絕美的面容或許是因為激動,或許是因為適才戰鬥過,微染上一抹紅暈,美得不似凡塵中人。
「君家榮耀!」目光狂熱的追隨著擂台上的紅蓮身影,君家眾人齊聲高喝,幾乎吼到聲嘶力竭!
數百人的呼喝聲響亮得幾乎衝上雲霄,將天上的雲層都沖得翻滾起來。
這君雲卿洗刷廢物之名的一戰!
也是是君家揚眉吐氣的一戰!
從此,君雲卿再不是君家的恥辱!君家也不是別人眼中即將沒落,人人能夠欺凌的家族!
君家的輝煌,將由她再度延續!
不遠處的街道口,因為有些事耽擱,方才匆匆趕來的風冽猛然頓住腳步,眸光緊盯著擂台上笑容恣意而驕傲的少女,溫雅如玉的面容微怔,剎那失神。
「凌非墨!」高台之上,君雲卿赫然轉了個身,手臂一橫,槍尖微微下壓,指向宮牆之上。
微昂的下巴,精緻眉眼,凜然堅毅,她聲音清冷,喝道,「你曾經說我身為廢物,懦弱無能,配不上你!言辭刻薄,辱我君家!今日擂台,我要向你挑戰!若我贏了!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你敢不敢應?」
宮牆之上,凌非墨都已經跟在東炎帝後面起身,準備離開。
聞言倏然回頭,看向擂台上昂首看來的少女,後者眼中的堅定和冷然幾乎刺痛他的雙眼,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他沒想到,君雲卿竟然會在擂台上,當著炎陽城數萬人眾的面,向他宣戰,以圖解除婚約!
難怪……那天之後她再沒提過退婚的事,原來是準備在這裡向他發難!